第四章 去城裡吃饅頭

去山上搞的豬肉，肉都沒撈著吃一口，就被滿屯和幺娃抬去了野戰病房。「重色輕友」趙雲對著這哥倆的背影罵了一句「呸！」。

老黑伸出中指來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那意思很陰顯--你還不一樣。

「哎，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還是想想怎麼完成任務吧。

沒一會兒功夫滿屯哥倆回來了，那嘴咧的都快到耳朵根了，邊往回走邊傻樂呢。

「看來這哥倆是受刺激了」老黑無奈的說道。

「滿屯、幺娃，王醫生怎麼說？」趙雲開口問道。

「嘿嘿，王醫生說謝謝炊事班了，今天的豬肉真香，說俺們辛苦了。對了，二狗哥，王醫生特地讓俺轉告你，有時間她會親自過來感謝你的。」滿屯答道，幺娃不住的點頭。

「這算什麼，你陰天幫我轉告王醫生，謝就不用了，哪天我在暈倒了別忘了親自把我醫好就行。」這話說的面不改色，一身正氣。滿屯和幺娃露出了迷弟般的眼神，二狗哥真是大氣。

「對了，鍋里還有點湯，你倆快趁熱喝點吧。」趙雲提醒道。

「二狗哥，你不喝點了？」

「我喝了一點，一會我要去城裡吃饅頭。」

「要是被團長知道了，可是要挨罰的」老黑提醒道。

「老黑哥，罰個屁呀，王醫生不是去申請傷員要吃豬肉和饅頭的嗎？我這是去完成任務。」

「那你小心點，城裡可到處都是鬼子，快去快回呀」

「知道了」趙雲又轉頭向滿屯借身老百姓的衣服，這倒不難辦，當兵的時候自己的衣服不捨得扔，都還留著呢。趙雲換上衣服，雖說有點小，但總算還湊合。向哥仨告別後，趙雲飛快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鬼子所在的黃山縣離趙雲所在的白河縣足足有二十多里路，趙雲在來之前就已經打聽清楚了，裡面有鬼子的一個聯隊，大概還有一千多人。

二十里路對趙雲來說連每天的拉練強度都不夠，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黃山縣城門口。門口有幾個鬼子和偽軍正在盤查過路行人和貨物，沒有良民證不太好辦。

趙雲往回走了一里地，準備等一等，看有沒有大車能把他帶進城去，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這年月走路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車確實少得很。就在趙雲準備另想辦法的時候，從遠處搖搖晃晃過來了一輛拉糞車，百姓紛紛避讓。正好又是個小上坡，拉車的老大爺拉的有點吃力，「機會來了」趙雲也顧不上臭了，緊走幾步略一用力，老大爺登時覺得輕了很多。

老大爺忙回頭，又吃驚又感激的說：「好後生，張兒幫我老點子推車，可不敢弄髒了後生。」

「大爺，沒事，我想去趟城裡找我七舅姥爺，您老能把我帶進去嗎？」

「好後生，讓我老點子想想。有了，一會兒老點子假裝瘸了一條腿，你假裝我的侄兒，可好。」「好使嗎？」趙雲生怕出了紕漏。

「放心吧，後生，這幫蛋慫看我過來都躲得好遠的。」

趙雲在前邊拉著車，老大爺在旁邊一瘸一拐的跟著，還真像那麼回事，果然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等他們快到城門口時，小日本和偽軍竟然真的不來查他們。離得老遠大罵道，「你倆蛋慫，快走快走，臭死了。」真沒想到進城這麼容易，這年月不敬業的人到處都有。

又往前拉了一段距離，趙雲謝過大爺與大爺告別，獨自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此時趙雲肚子的晚餐鈴響了，野菜湯確實不怎麼管餓，「先找點吃的去」趙雲邊想邊走。

好巧不巧，對面搖搖晃晃來了一個日本兵。一手提著一隻烤鴨，另一隻手提著一壇酒。趙雲感動的差點掉下眼淚，這還真是缺啥來啥。趙雲站在路中間，正對日本兵來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嘴裡罵道：「小鬼子，你爺爺在這兒呢，快叫你爺爺，你個鬼孫兒。」

日本兵即使聽不懂趙雲的話，看手勢也知道有人在罵他。平時橫行慣了的日本兵哪能容忍這赤裸裸的挑釁。把烤鴨往脖子上一掛，嘩啦就把腰裡的盒子炮拔了出來。趙雲撒腿就跑，鬼子兵在後面邊追邊喊，「八嘎，你地死啦死啦地」。

趙雲也不跑太快，帶著鬼子兵溜了一會圈，把鬼子帶進了一條死胡同。鬼子兵一看趙雲沒地跑了樂得哈哈大笑，趙雲假裝害怕的樣子，蹲在牆角雙手抱頭，鬼子兵慢慢走過來，準備先痛打一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支那人，在拿槍幹掉他才解氣。剛抬起腳準備踹下去，趙雲抬腳對著鬼子的另一條支撐腿就來了一腳。痛的小鬼子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槍早不知扔哪去了。電光火石間，趙雲一個鎖喉，小鬼子登時斃了命。

「奶奶的，好好的一壇酒給我打碎了。」趙雲也不急著吃烤鴨，先把鬼子衣服脫下來，拖到角落弄些枝葉掩埋起來。然後換上鬼子衣服，把槍撿起來，再把自己的衣服找棵樹藏在樹下。這才慢悠悠的從衚衕走出來，邊晃悠邊吃烤鴨。

一摸口袋，我去，還有半口袋大洋。心裡這個舒坦，邊走邊哼哼「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喂，你滴哪一小隊的幹活？怎麼還在這裡，快快回聯隊，有任務下達。」趙雲心裡這個苦呀，烤鴨還沒吃完，就出來這麼一個玩意。但臉上不動聲色，幸好大學時選修了日語還能應付個大概。「隊長讓我出來找幾個花姑娘的幹活。」趙雲怕說漏嘴也沒說哪隊，但小鬼子也不起疑「跟我回去，快快滴」。趙雲完全可以幹掉它，但轉念一想，決定跟他回鬼子基地探聽下鬼子情況，順便弄些白面。正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