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目的達到
……
顧婉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一睜眼就看見秀玉在一邊哭,「傻丫頭,哭什麼呢?」
「小姐,您總算醒了,餓不餓?奴婢這就給您拿吃的。」
顧婉寧挑眉:「吃的不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秀玉面上露出了為難之色,但她擰不過自家小姐,只得小心翼翼的道:「……小姐,您的選秀資格已經被取消了,負責教導規矩的嬤嬤已經通知下來,只等您身體無礙就會馬上送您歸家。」
她生怕小姐聽后一個受不了再暈過去,因此一直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家小姐。
顧婉寧聽到這個答案心裡滿意一笑,面上卻是表情不變,「去拿吃的吧,我餓了。」
秀玉:……就這?
秀女住的地方並不是所有人都單獨一屋,就像顧婉寧這樣只有樣貌卻家世不顯的小官之女,就得和很多的秀女一起住大通輔,以往顧婉寧是這間屋裡所有人排斥的對象,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秀玉前腳剛走,一個以前看顧婉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秀女便走了過來,「給給給,這是我早上特意給你留的點心,先吃點填填肚子,可憐見的,這馬上就要到終選的日子了,結果你卻出了意外,你可真是,白長了這麼一張好臉。」
又有人道:「我這裡也留了幾塊桂花糕,給你放這兒了,不嫌棄就嘗嘗。」
顧婉寧朝兩人道了謝,想要從床上坐起身,卻覺得自己頭暈眼花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又乖乖躺下。
「哎,我這身體,實在是不中用,只是落個水,都能病成這樣……」
有秀女道:「要我說你也是冤得很,那位鳳凰真是太囂張了,她可以去御花園摘花裝飾自己的房間,偏我們低她一等,摘一朵都不行,不僅如此,她還以你身體孱弱不能給皇家開枝散葉為由,讓人撤了你的牌子,這擱誰誰能受得了啊~」
顧婉寧蒼白著一張臉,只靜靜聽著,多一句話都不說,好在,她們也沒機會說太久,因為早飯過後這些人還要跟著教導嬤嬤學規矩,不大的功夫,房間里就只剩下了顧婉寧一個人。
落水是真的,因落水而得了病也是真的,臉上的蒼白是真的,不想入宮也不想被賜婚給素未謀面的皇子做妾更是真的,她顧婉寧這一生都不想和別的女人因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陷於後宅一隅,整日算計來算計去。
若不是皇命不可違,這次又是要求五品以上官員的家眷凡年滿十四必須入宮選秀,這會兒她應該正陪著師傅縱情山水間呢!
不過,現在也好,張大小姐成全了她一次,她可真不愧是仙女本仙,人美心又善,急人之所急,她就祝願張嫣然來日選秀后一定能獨得聖寵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顧婉寧就在儲秀宮裡養病,她的恢復速度不慢,眼看著再有個一兩天就能出宮了,終選的日子也要到了。
……
朝陽宮裡,皇上正與各大臣商議事情,從四品御史顧獻也被留了下來,因為他在今日的早朝上剛剛彈劾了戶部侍郎張文財貪污受賄。
皇上的聲音從上首傳來,「顧獻,你這一上來就彈劾朝廷從二品官員,膽子夠大的。」
他是真沒想到,這個顧獻,被調回京城成為從四品御史也有小半年了,可是每天上朝他都安安靜靜的,那些御史大夫為著某一件事朝著其他大臣齊齊開火的時候,他就像沒聽見一樣站在一邊,並不參與到任何人的黨派之中,今天卻是一下子給他放了個大招!
顧獻恭敬行禮:「啟稟皇上,御史的職責就是監察百官,從二品官職雖高也在百官範圍之內,臣自問做得都是自己的本職工作。
早在臣入京之時就風聞張大人家中生活極盡奢華,更有傳言張大人經常收取屬下的孝敬,臣覺得,有些事也不能光聽傳言,便親自調查了一下,這就是臣調查到的證據。」
葉重華立刻示意自己的總管大太監李長海將顧獻手中的證據呈上來。
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稀奇事,因為御史有風聞奏事之權,也就是說,你聽到了就可以上稟聖聽,甭管是否為真,至於調查,那是其他人的事,可是顧獻這人很奇怪,他聽到了消息,不告狀,而是自己去調查,還讓他查到了證據,這就,讓他感覺很新奇。
以往這樣的事情,彈劾一方與被彈劾的一派早已吵得不可開交了,可是今天的朝陽宮卻是異常安靜,倒是戶部侍郎張文財,身上的袍子都已經打濕了。
葉重華將那份證據拿在手裡翻開仔細看了看,片刻之後,駁然大怒,他拿起案上的雙獅玉石鎮紙就朝著張文財摔了過去:「混賬東西!簡直該死,你竟然連發給邊疆士兵的軍晌都敢貪!拉出去先打二十大板!」
張文財被皇上砸也不敢躲腦門被結結實實砸了一下,鮮血呼的一下就冒了出來,還沒等他喘口氣兒呢,就又被侍衛拉出去按在長凳上噼里啪啦的打起了板子。
那行刑的侍衛哪個不是人尖子,心知這位張大人惹怒了皇上,以後肯定是完蛋了,誰也不敢手軟那二十大板打的可是結結實實,打完,人也就只剩下半條命!
殿中,最為忐忑的就是戶部尚書路大人,張大人可是他的屬下啊,張文財出事,他這個上官能跑得了嗎?
這年頭,當官的哪個屁股下能幹凈得了,不查一切都好,只要查了,那就一查一個準兒。
於是,路大人滿心驚慌的跪在殿中,「皇上息怒,臣有罪,沒有管好手底下的官員,臣……」
「閉嘴,你那些請罪的話還是省省吧,先說說,張文財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路尚書這會只剩下害怕了,哪想得出什麼處理方法,只會跪在地上,這這這的這了半天,皇上見他如此無能,忍不住從御座上起身,踱步到了路尚書身前,壓著怒氣問道:「這什麼?路大人可是朕的肱骨之臣,一遇上事兒就連個主意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