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乾淨

許昭昭的後背驀然貼上了一具溫暖的胸膛，捏著煙的手都猛然抖了一下。

霍綏年笑了，「這麼敏感？」

許昭昭下意識皺眉，掙扎著想起身，卻被霍綏年扣住了纖細的手腕，「知道的你是去機場接人，不知道的以為是你故意來招我。」

他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這地方挺不錯的，前面的落地窗很大。」

許昭昭臉上沒什麼表情，「那是我哥。」

她算是在解釋，霍綏年並沒有感覺到很意外，只是垂眸扣住了她纖細的手指在掌心裡，「我記得你當初會彈鋼琴，現在還會嗎？」

許昭昭瞳孔緊縮，心裡有什麼猛然沉了下來。

下一秒，卻笑了，「廢了。」

霍綏年愣了一下，「什麼廢了？」

「之前在一中的時候被人圍堵打的，右手手筋廢了半年，」她說出這話的時候，落地窗的鏡子里倒映著自己冷艷的臉，「很久沒碰了。」

這句回答很顯然在霍綏年的意料之外。

他擰著她的手腕，迫使她面對她，「許昭昭，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明顯就是知道。

知道他們曾經發生的一切，知道那些對他來說微不足道，但是卻足以改變她人生命運軌跡的時候，她遭受的所有苦難。

「喜歡這東西聽起來就很廉價。」

許昭昭對上他的視線，意有所指，「浪是天生的，不然我也不會回國沒多久就和小霍總你滾到一起了。」

「那是我足以征服你，在某些方面。」

霍綏年盯著她的眉眼，提醒，「不過寶貝兒，我還不想得病，最起碼跟我在一起的期間，你得乾淨。」

「乾淨？」許昭昭笑了，「你乾淨？還是我？」

她緩緩咀嚼著著兩個字，「霍綏年，我可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你也不是，你要是用你周小姐小白花那副調調對我，我還真沒幾個興趣。」

她掐滅煙，轉身要走。

霍綏年直接俯身把她抵到了身後的落地窗里，手猛然抬起了她的下巴。

「我上次碰的時候，還挺乾淨，」他垂眸，視線落在了她脖頸鎖骨的位置，嗓音淡漠的很，「剛好這裡沒什麼人，檢查檢查看這幾天是不是跟之前一樣。」

這句話說出來，許昭昭瞳孔有微微的慌亂。

霍綏年盯著她，「害怕了？」

許昭昭半嫵媚的臉蛋上終於有了不一樣的表情，「霍綏年，你真的很無聊。」

霍綏年沒理，直接俯身扣住她的手腕抵在了頭頂的落地窗上，溫熱的呼吸湊到了她的耳畔，「你說你聲音這麼大，要是把許穆川招來，看到他的好妹妹在別的男人懷裡，會是什麼感覺？」

許昭昭白凈的臉蛋，終於有了溫怒的表情。

霍綏年笑了，「不叫了？」

許昭昭的手腕被攥的發疼，不遠處明顯傳來緊促的腳步聲，是許穆川的。

許穆川在問店員，「你有看到剛才去洗手間穿紅色長裙的女人嗎？」

店員點點頭，「好像在走廊。」

許昭昭和許穆川之間就隔這一個拐角的走廊，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她的瞳孔瞬間就睜大了起來，「霍綏年，這裡是餐廳！不是你亂來的地方！」

饒是她千錘百鍊把自己變成紅玫瑰，也沒有辦法在至親的人面前，用這幅浪蕩的姿態。

霍綏年眯起眸，看著她緋紅的唇瓣。

「嗯，我沒亂來，」他的聲音沉的很，「你現在還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解釋，跟我上次車裡分開到現在，跟別的男人有過沒有。」

許昭昭后腰抵在落地窗上，有些站不穩，被霍綏年扶住了。

「說話。」

「沒有。」

她深吸了一口氣，主動偏開了視線，「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霍綏年像是很滿意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這才拍了拍她的臉蛋，「寶貝兒，看來我猜的沒錯，能讓你滿意的人，只有我。」

許穆川拐彎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跟前的許昭昭。

他微微皺眉，「打個電話需要這麼久？」

「工作上的事情，比較麻煩，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許昭昭撥弄了一下自己捲曲的長發，主動起身走了過來，「我們回去吧。」

許穆川走的時候朝著四處看了一眼，餘光睨到了側邊欄杆的半隻鞋尖。

他瞳孔震顫了一下，還是跟著回去了。

霍綏年回去的時候許昭昭已經和霍綏年離開了，周思玥在沙發里坐著，手掌心和膝蓋有明顯擦傷的痕迹，委屈的看著她。

他沒理會，冷漠的很。

桑祈咬著煙睨了他一眼，「你該不會這麼憋不住，在這裡就解決起來了？」

「沒。」

霍綏年坐在沙發里，順手給自己點了支煙，可不知道怎麼總是興緻缺缺，冷靜下來后想起的還是剛才腰肢扣著的那細腰，喉嚨發緊。

桑祈看著他眯著眼的表情，忍不住嗤笑，「看來你還真被這女人勾破魂了啊。」

頓了頓，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我好像聽季紹文說過，許昭昭之前也會彈鋼琴？好像還拿了什麼獎項，都可以直接出國的那種，就是可惜了，要不是因為手廢了，現在說不定都可以去國外參演了。」

整個一中所有人都知道許昭昭廢了一隻手，除了霍綏年。

霍綏年愣住，「季紹文說他知道這件事？」

「你不知道？」桑祈抬眸看著他，「當時那事情鬧那麼大，學校勒令退學，她沒地方去，最後還是許承安花了大價錢才把人送出國的。」

他摸了摸下巴，「這還是季紹文跟我說的，他沒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