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傳說中的特級調查員

白江城，調查局。

圓桌會議室。

除了正外出執行任務的兩個小隊外，其餘三名二級調查員，六名三級調查員，和唯一的一名一級調查員，都來到了這兒。

其中就有衛年、柯遠兩人。

衛年是二級調查員，柯遠是三級調查員。

從三級到一級，這就是調查員們的內部職稱評定，而唯一的評定標準，即為處理過詭邪事件的數量和危害程度。

總共十名調查員，不少人還是匆匆從外面趕回來的。

「周局，出什麼事了嗎？」

有調查員問。

坐在主位上的國字臉男子看向一側，「既然人到齊了，老衛，你來說說吧。」

從發現，到絕望，再到......

衛年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非常詳細地道出，當他說到二十年佛珠綳斷時，會議室內許多調查員面色就綳不住了。

「這怎麼可能？」

「明燈大師誦經加持了二十年的佛珠，不僅沒效果，反而被詭邪給沖開沖碎了？！」

「並非完全沒效果。」衛年說，「佛珠應該是有傷到詭邪的，才讓那頭詭邪顯露出一個淡淡的陰影輪廓，只是距離祛除，還是差太遠了。」

然而對於在場調查員來說，傷沒傷到已經是次要的了，二十年功力的佛珠碎裂，令他們難以接受。

這佛珠，可不是常規小隊的配備，而是他們整個白江調查局的王牌之一。

壓箱底用的。

只是偶爾為了以防萬一，借給某個小隊帶出去，也立過幾次大功。

而這一次，目標詭邪確實不同凡響，但不是預估中的強一點點，而是......

強了億點！

衛年隨身佩戴的記錄儀，也記錄下來當時的一幕。

彌散著金光的佛珠綳斷開，搖晃的畫面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尖嘯，一個淡淡的陰影輪廓也被記錄了下來。

調查員們大驚。

「開光的符篆，加持的佛珠不是萬能的，當超過了界限自然就會承受不住。」

「我們所能祛除的，也不過是一小部分弱小的詭邪罷了。」

一個雙手環抱倚，靠在牆邊上的青年淡淡開口。

他戴著黑色口罩，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加之一身黑色風衣，彷彿是犯罪現場的嫌疑人小黑。

但實際上，他是白江調查局唯一的一級調查員。

江庭秋！

年僅二十六歲，便處理過許多起詭邪事件，多次死裡逃生，論見識，見過的詭邪數量，他絕對是白江第一人，甚至是其他調查員的十倍。

他的話就是權威。

「我就曾碰到過這樣的可怕詭邪，當時我們幾個調查員，活下來的只剩下兩人，除我之外的另一個，沒過多久就瘋了。」

當年那件事，即便此時回想起來，江庭秋依然心有餘悸。

想到這裡，他又覺得奇怪。

這兩人怎麼安然回來的？

不是他看不起衛年，而是......一個二級調查員、一個三級調查員，對於他來說確實......不值一提。

「對啊老衛，我記得你發來了緊急求援的信號，但沒多久就說沒事了？」

「我當時還急急忙忙要去請出一張符篆。」

一名調查員說。

衛年對於今天的經歷，也覺得很夢幻。

他描述著那一道身影。

那血紅的一刀。

「只一把刀就斬掉了詭邪？」

「等等，詭邪是刀能祛除的嗎？」

「一些開過光的刀具可能是能給詭邪帶來傷害，但離祛除還是太遠了。」

「不，關鍵是......」

有調查員盯著記錄儀上的畫面。

搖晃畫面中捕捉到了些許的身影，速度極快，斬落的刀光似乎帶起了某些灰色物體。

這是人類能有的速度嗎？

還有那刀......似乎晃過了一抹紅光？

不是錯覺！

調查員們咽了咽口唾沫，如果不是記錄儀就擺在這兒，單憑衛年的描述他們都不敢相信。

唯一的一級調查員，江庭秋面色也變了，幾個快步走到屏幕前，瞪大了眼睛盯著，不敢錯過任何細節。

「他祛除詭邪的手段，跟我們都不一樣。」

「是憑自身力量在祛除。」

江庭秋說。

衛年問，「真是憑自身力量，而不是那把刀有特殊？」

他是親眼見到，很清楚是真的，可他也想不明白。

憑人力斬殺詭邪，這怎麼可能？

他們調查員不行。

他們都只是肉體凡胎，跟普通人的區別只在於，他們經受過特殊的訓練，懂得辨識、調查、尋找詭邪。

更重要是在面對詭邪時，不會慌亂，不被詭邪影響。

以最恰當的流程去處理詭邪。

但......

他們依然只是普通人，只是受過訓練的普通人。

哪怕是二十年佛珠的主人『明燈法師』，也只是一普通人，只是法師佛法高深，念誦經文帶來的加持力量，能給詭邪帶來傷害。

但這種力量，也需要以年為時間單位積累。

更需要真正懂佛法的法師。

倘若明燈法師在不帶裝備的情況下跟詭邪遭遇了，下場跟普通人比起來，可能就是死的時候有尊嚴一些。

衛年看向周局，又看向江庭秋。

那位一級調查員依然來來回回播放著記錄畫面，眼睛直勾勾盯著，帶著些激動。

半響，他聲音有些嘶啞的開口，「我聽說，在一級調查員之上還有一個評級，名為特級調查員。」

「但特級調查員的晉陞，不看祛除詭邪的數量，而是需要某種更特殊的因素。」

「我一直在懷疑，一直在尋找。」

他看向周局。

沒有明說，但顯然是在問，記錄儀中的那一位是否就是.......傳說中的特級調查員！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

周局也很想知道啊。

他的許可權是要高一些，但對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特級調查員，他也是知之甚少。

周局使出了話題轉移大法。

「這一次會議，佛珠損壞只是其中一件事，現在要說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

「這件事，確切來說，跟第一件事也有點關聯。」

周局頓了頓，打開了一份統計表。

詭邪事件統計表。

不是白江一地，而是全國。

「從幾個月前開始，詭邪出現的頻率明顯增多了，出現棘手事件的概率也是。」

「目前有兩種猜測。」

「一是詭邪在不斷誕生，或者冒出，二是詭邪在不斷變強。」

「也能正是這種原因，才會在城區內，出現一頭強大的詭邪。」

不然，

城區，人煙密集之地，詭邪相對會普通些。

真正恐怖的，是廢棄大樓，是無人鄉村，是墳場.......這些區域更容易出現詭邪，一些強大可怖的也不少見，很多地方調查局都無力祛除，只能採取封鎖，盡量減少危害這樣的方式。

而現在，危險的區域越來越多了。

人類對付詭邪的手段，卻非常有限。

未來，該何去何從？

周局頓了頓道，「總之，先把手頭這些出現了異常情況的案件處理掉，總共十五份，你們自己分一分。」

「這些都只是中低等疑似，但也不要掉以輕心。」

衛年小隊剛剛死裡逃生，由他先挑。

他也沒有刻意挑選，拿起其中一份情報看了看。

「昨天夜裡太平小區忽然響起兩聲咚咚巨響.......這也叫異常事件？」

「算了，就選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