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傳道解惑,師姐義不容辭!
看到這道歸劍宗自建立之初到現在都未曾出現過的奇景,授道峰上神念交織。
「紀秋,你這徒弟有點了不得呀,讓給我唄?」授道峰峰主平將月看著那坦然受禮的蘇幕,眼睛發亮。
其它人可能來的晚沒聽到,可他作為授道峰峰主,之前蘇幕所說的一切他都盡收耳中,即便是他在聽過蘇幕對道經的見解后,那桎梏他多年的境界都有了些許鬆動!
這等天資悟性,蘇幕未來的成就,可能並非止步於法相!
而遠在第二峰的紀秋,回答卻是簡潔明了,突出一個短字:
「滾!」
「喂,紀秋,管管你小徒弟行不行啊?每次惹出來動靜都是他,我鍛劍峰上毀了不少劍胚了。」鍛劍峰峰主那蒼老卻雄亮的嗓音吆喝了一聲。
得益於蘇幕那小子隔三差五的動靜,他們鍛劍峰弟子一個個分心之下連打鐵都打不好了。
「別賴我徒弟啊,怪就怪你弟子心不靜,就當是鍛煉咯。」紀秋可不打算讓自己徒弟背鍋。
鍛劍峰峰主氣急:「還心不靜?你徒弟又是敲響問心鍾,又是搞出來萬人悟道的,誰能忍得住啊?」
「平老頭,你忍得住?還是你紀秋忍得住?車百,別藏了,我都看見你了。還有你莫天行,你不是給你兒子搞什麼強訓嗎?還有空過來看熱鬧?」
鍛劍峰峰主姚孟毫不客氣的將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眾人一一點了出來。
平將月,授道峰峰主。
車百,洞玄峰峰主。
莫天行,劍行峰峰主。
除了道歸峰中正在閉關的宗主,和看守葬劍峰的長孫老人外,其它五峰的峰主盡數到齊。
「我就來看看,嘿嘿,就看看而已。」掌管道歸劍宗靈藥靈丹等一切後勤事物,如今被姚老頭直接點出來的洞玄峰主車百,嘿嘿一笑,也不在意。
「咳咳,我只是路過,你們不用在意我。」掌管道歸劍宗門規門紀的劍行峰峰主,莫天行乾咳兩聲,在被發現后吹著口哨,狀若無事的轉身離開。
修道者的吃瓜,能叫吃瓜嗎?
紀秋也似乎覺得自己徒弟確實有些鬧騰了,思量了一下后開口:「不就幾塊劍胚嘛,等之後我賠你一塊玄陰秘鐵就是了。」
姚孟語氣狐疑:「玄陰秘鐵?你有這麼好心?」
他確實眼饞紀秋手中那塊玄陰秘鐵好久了,可正常來說紀秋更像是會把玄陰秘鐵賣給車百換酒喝的那種人,今天怎麼會這麼大方的?
「咳咳,就是吧,我徒弟過幾天會去趟鍛劍鋒,你給整把好劍唄?」紀秋嘿嘿一笑,露出了狐狸尾巴。
姚孟沉默了片刻后大怒:「我就知道你沒按好心,那塊玄陰秘鐵也是讓我給你徒弟鍛劍的吧!」
「我就問你要不要吧!要不要?」紀秋也不裝了,直接攤牌。
她就不信姚孟這老頭能忍住這玄陰秘鐵的誘惑!
對痴迷於鍛造的人來說,用手中鎚子親手敲打在一塊最頂尖奇珍異鐵上的吸引力,不亞於老色-胚親手撫摸絕世美女的誘惑!
姚孟咬牙切齒,腦海中天人交戰,最後還是憤憤說道:「為什麼不要?趕緊給老夫把玄陰秘鐵送來!」
「哼哼。」
在第二峰峰頂院子里的紀秋得意洋洋的品著小酒哼著小曲,大手一揮,一道銀色流光直接從第二峰飛向了鍛劍鋒。
「不過這小子,也確實夠出人意外的。」
得到姚孟的答覆,紀秋心滿意足的品了一口美酒,目光穿越數峰之距,落在了那被桃魚從授道峰拎走的蘇幕身上。
紀秋很期待,之後的蘇幕還能為道歸劍宗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而此時的蘇幕,在被桃魚從授道峰上拎走後,看著身邊神色有些不對的師姐,停下腳步,果斷道歉:「師姐,我錯了!」
桃魚師姐看起來有些奇怪,一定是因為他沒有遵守在竹屋等待師姐的約定,而是跟著項雲跑去了授道峰,放了師姐鴿子的緣故。
「誒?」
正在沉思的桃魚被蘇幕這一舉動搞得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家師弟。
「為什麼要道歉?」
「都怪我一時貪玩,未能遵守和師姐的約定,跑來授道峰不說,還惹出了這麼大動靜。」蘇幕以為桃魚真是在問他「哪錯了」,小聲解釋道。
這就和女生那本能一樣的「錯哪了?哪錯了?」一個道理。
看似講道理,實則根本就沒道理可講。
望著低頭誠懇道歉的蘇幕,桃魚目光茫然:自己應該生氣嗎?
師弟初來道歸劍宗,對宗門好奇再正常不過,選擇去授道峰也足以說明師弟向道之心澄澈,而至於所謂的動靜……
桃魚現在還記得師弟離開時,徐應前輩和那上萬弟子看向師弟那敬重的目光。
那種發自內心的欽佩,即便是身為道歸劍宗首席的桃魚,都未曾從其它劍宗弟子眼中看到過。
而如今,她這個剛入門才一日的師弟卻有如此待遇,實在令她驚奇。
只是讓桃魚沒想到的是,在蘇幕師弟心中,她不過隨口一說的囑咐竟然被看得這麼重要,以致於會讓師弟特地道歉。
桃魚心中流淌過絲絲溫暖,看向蘇幕的眼神更溫柔了幾分:
「我並沒有生氣,剛剛只是在奇怪一件事。」
「沒有生氣?」
蘇幕一愣,眼看桃魚師姐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頓時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漂亮師姐剛剛半天沒說話,是在生他氣呢。
「不過師姐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蘇幕好奇的追問道,難不成和他有關?
提起這個問題,桃魚沒有立刻回答,只是以奇怪的目光打量著蘇幕。
「師姐,別這麼看著我呀,怪怪的。」蘇幕被桃魚的目光看得全身不自在。
桃魚直接被氣笑了,伸出手輕拍了一下蘇幕的腦袋:「想什麼呢?」
「正常來說,修道者只要對基礎道經有一定理解,那麼便可自動匯聚周身靈氣於體內,這便是練氣境修士。」
桃魚目光奇異的上下打量著蘇幕,彷彿遇到了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一樣。
「你對道經的理解甚至能折服徐應長老,引得萬人悟道,可我卻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一點靈氣,好奇怪。」
練氣境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簡單是練氣境只需要源源不斷積累靈力便可一直突破,而難的點卻在於練氣境每突破一層都需要對道經有新的參悟才可以。
如果有人能一朝參悟道經,那理論上那人甚至可以一朝突破練氣境,不過這種人幾乎都只是存在於傳說故事中,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被桃魚緊緊盯著,蘇幕表面上不動聲色,可心理卻暗道一聲不妙:「大意了!」
蘇幕十年前過練氣境的時候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所以根本不知道練氣境還有這一說法的。
「咳……其實之前徐應長老講道的時候我便有所感悟,只是師弟我對道經有些許疑惑,暫時還無法悟道。」
在發現桃魚靠得越來越近,眼神越來越狐疑時,蘇幕情急之下只能這麼編了。
桃魚愣了一下,對道經還有疑惑?
可師弟對道經的理解不是都能折服徐應長老了嗎?
之所以桃魚沒有再提授道之事,也是覺得以師弟對道經的理解,已經不需要她了。
雖有些失落,但還可以理解。
「所以師姐來得正是時候,我在道經上還有一些不懂之處想要請教師姐,能麻煩師姐解惑嗎?」蘇幕指了指不遠處的竹屋,笑著看向桃魚。
「當然。」桃魚不疑有他。
師父著實有些不靠譜,所以對師弟傳道解惑這件事,她作為師姐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