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籌錢
「老四，不要瞎說，他能幹出這事？」
劉麗大馬金刀的盤腿坐在床上，撇著嘴，一臉的不信。
「也不是沒有可能。」江濤對著曲子洋擠眉弄眼道。
「你倆什麼情況？」劉麗頓疑的看著二人。
「老大，你是女生，有些事你不知道，所以不要把他想的太純，你要是了解老三以前的黑歷史就不會這麼想了。」曲子洋嘿嘿直笑。
「什麼黑歷史？快說說，讓我樂呵樂呵。」劉麗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當即有些興奮。
曲子洋和江濤對視一眼，習慣性的摸了摸腦袋，這才帶著惡趣味道：「咱院老孫閨女初中拉褲兜的事，還記不記得？」
劉麗想了下，「有點印象。」
「老三乾的，初中廁所都是蹲坑，他見老孫閨女去廁所，就往糞坑扔磚頭，濺了人家一屁股屎……」
曲子洋還沒說完，劉麗已經笑噴，嘴裡少見的蹦出幾個「卧槽。」
「還有，那時男女廁所隔了一道牆，中間有個指頭肚大小的窟窿……」
劉麗止住笑，「是老三扣的洞？」
曲子洋搖頭，「不是，但他每次蹲坑就喜歡那個靠牆的位置……」
劉麗自動腦補後面的情節，露出一臉剛認識陳哲的表情道：「太壞了，我一直以為你們仨裡面就老三一個還算正經人……」
「老大，不帶這麼說的，我倆哪不正經了？以前打架哪次不是老三出手最狠。」
江濤說完想了想又不厚道的插了陳哲一刀，「還有，以前堵你就是老三的主意。」
劉麗：「……」
陳哲如果在場肯定會叫屈，往糞坑扔磚頭，那是因為老孫家閨女動不動就背後向沈蘭告他的狀，但凡他在學校有點風吹草動，不到半天家裡就知道了，沒少挨揍。
這也是上高中后，沈蘭將他送到市裡上學的原因，家裡人總是固執的認為，換個環境，就能變好。
至於坑位的事，主要是因為靠牆的位置背風，風不薅屁股。
打架就更好解釋了，初中時江濤和曲子洋沒發育起來，除了一股子猛勁啥也不是，自己不狠點，他倆估計得讓人打死。
不過這些話他是沒機會說了，劉麗已經給他貼了標籤。
曲子洋細數了七八條陳哲的過往「劣跡」，最後又補充了一條貼近實事的內容。
「我有一次去市五中找他玩，正好撞見他和他那個對象在啃……」
三人純屬拿陳哲尋開心，倒沒有真的認為他把人肚子搞大了，不過即便不是這樣，也不會是好事，要不直接向家裡開口不就好了。
「看來老三這次的事不小，他不想說，咱們也別問。」
劉麗最後道：「籌錢吧，我的情況你們知道，錢都投股市了，手裡也就一千出頭的零花錢，我全拿出來，你們有多少？」
「我有兩千六，前段時間帶人打遊戲賺的，家裡不知道。」曲子洋道。
「我有五千，準備買電腦的錢，先給老三吧。」江濤接著表態。
劉麗拍板道：「有八千六了，我再湊幾百湊個整數，九千，應該夠了。」
三人剛商量好，陳哲便趕了回來，只是劉麗的眼神讓他有些起雞皮疙瘩，頗有一種偷看人洗澡被抓了現行的感覺。
「咋啦老大？這麼看著我。」陳哲不自然的摸摸臉。
劉麗下一秒擺擺手恢復正常，「沒事，錢我們湊起來，九千，只有這麼多，夠不夠？」
陳哲不知道剛才的十幾分鐘三人將他黑了個烏漆墨黑，
只覺得劉麗老大的氣勢感爆棚，他原本的預期能有三四千就不錯了。
「夠了夠了。」
陳哲道：「卧槽，沒想到你們這麼有錢，你們分別多少，我記下，到時候給你們算利息。」
劉麗撇嘴道：「這已經把我們掏空了，你再這麼客氣這錢就沒了，記得把事處理好，別影響複習，我們三個都是高中畢業，就指望你考個大學給咱們爭臉，等吃完飯我們去給你拿錢。」
說實話，陳哲心裡有些感動，還有些慚愧，三人肯定覺得自己惹事了，但他不打算解釋，若想報答別人的情誼，先得要自己有能力才行。
事談妥就不再提了，四人玩了會炸金花，等陳國華回家后，開始吃飯。
「哲子不回來你們也不來，叔想喝酒都找不到人陪。」
陳國華曾經想要二胎，限於政策，一直沒有如願，愛屋及烏之下，對院里的幾個小孩都很喜歡。
陳哲下午返校沒有喝酒，主要是江濤和曲子洋一杯接一杯陪著，天南地北的吹牛逼，陳國華一喝酒就喜歡把當初追廠花沈蘭的光輝歷史拿出來。
這事，幾人耳朵已經聽出癤子了，不過陳哲知道這是陳國華這麼多年唯一出彩的一件事。
一提啤酒每人喝了三瓶，不至於多，但陳國華酒量差，一沾就醉，還挺願意喝的那種，吃完飯就躺床上睡覺去了。
劉麗三人對陳哲使了個眼色也離開了。
沈蘭一邊收拾一邊搖頭笑道：「你爸就這點本事。」
陳哲笑笑，他知道陳國華不止這點本事，平時笑眯嘻嘻，不顯山露水的一個人，卻在他未來一次投機失敗負債纍纍的時候，第一時間把市裡新買的房子賣了幫他，本來已經退休，又毅然決然的南下打工。
父愛是沉默的，等爆發的時候比火山還要熾烈！
上午洗的衣服沒有干，沈蘭用塑料袋包住裝進行李箱，然後又拿出錢遞給他，「這是四千，三千你買手機，一千生活費，別省著，多吃點有營養的。」
陳哲點點頭，想了下道：「媽，高考前還有一次大禮拜，時間緊張，我就不回了，等高考後再回。」
「不回來了？」
沈蘭點點頭，「時間你自己安排吧，等高考我和你爸去為你助陣。」
陳哲急忙擺手，「別去，你們去了我有壓力，在家等著我吧，考完我就回。」
「好吧。」
沈蘭有些不情願，還是點頭，「你等下。」
說著又回屋裡，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千塊錢，「既然中間不回來就多帶點錢。」
陳哲沒有拒絕，不過心裡卻有些沉重。
沈蘭把他送下樓，就看到劉麗騎著摩托在等著。
「沈姨，我這會兒沒事，我送他。」
「辛苦你了麗麗，路上慢點。」沈蘭囑咐著，直到看著摩托開出家屬院才返身上樓。
九點到家，一點半返校，中間一共才四個多小時，急急匆匆，忙忙碌碌，陳哲深感高三的不易。
劉麗送到后，將一個紙包塞給他，就電掣而去。
陳哲將錢收好，他自己的四千，劉麗三人的九千，家裡人給的五千，一共是一萬八，雖然不多，但也有了一搏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