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王妃撒嬌中,勿擾
兩個人膩歪一天,第二天早起就得入宮拜見公婆了。
原文的走向,今天早晨是要給梁王斷罪的,主謀太子花言巧語,歪曲事實,再加上她那國公爹一副苦主相,要死要活的討說法。
皇帝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喪氣的兒子,為了安撫人心就真的扣個罪名把他關起來。
這次沒她爹什麼事了,但是作為原文反派的太子殿下還是個麻煩,誰知道能出什麼幺蛾子。
太子和鄭垣其實沒多大仇,無非就是拉攏不成,又怕他支持對家,先坑了了事。
「想什麼呢?」鄭垣看她出神,臉色不太好看。
想你哥整你的計劃。
她往人懷裡拱了拱「沒有,起太早了,沒睡夠。」
今日他的頭髮規規矩矩的束起,紅衣鮮亮反趁的他容貌清絕,氣質寡淡,倒是藏在懷裡這張小臉,白的都快透明了,依舊那麼喜慶。
她也不怕亂了頭髮,窩在他懷裡,嘴角都是微微翹起的。
鄭垣很不想閉眼,有些害怕懷中人是一場夢。
宮禁開的早,頭次踏入上流社會社交圈的賀小糖非常振奮,女主這會還在內宅里跟姨娘鬥智斗勇呢,她一炮灰兒何德何能,就參與國家級會面了。
是不是應該表現的八面玲瓏,盡顯穿越少女的強勁實力,獲得人見人愛的成就。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在鄭垣身邊,沒有社交。
大家恨不得躲梁王殿下八百米遠,就算是必須交流的,也保持著三米開外的距離,人人謹慎,處處小心,臉上連一絲笑意都沒有。
鄭垣看出她扁著嘴不高興,拍拍她的頭頂安慰「宮裡人大多嫌我晦氣,沒關係的。」
然後大庭廣眾,梁王殿下嬌滴滴的小王妃,把臉懟在殿下懷裡嚶嚶嗚咽,黏乎的不要不要的。
「他們憑什麼呀!」
路過的宮人嚇得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心中感慨「梁王不詳,這王妃是真不怕呀!」
回稟消息的人也很無奈,他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會在皇帝,太子,貴妃,皇後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梁王殿下說,王妃撒嬌呢,要等王妃高興了才能進來!」
太子的杯子直接甩飛,扔在傳令太監的頭上,給砸出好大一個包。
「豈有此理!」
太監手忙腳亂的跪在地上「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父皇,梁王近日越發驕縱了!」
太子開始不依不饒的設套了。
「昨日他敢強搶了國公府的嫡小姐,今日就敢怠慢父皇母后,誰知他明日能做出什麼來!」
他說的義憤填膺,但是上面的三位好像都在好奇另外一件事情,鄭垣不祥是人盡皆知,頭髮帶毒更是驚悚,即便貼身伺候的奴才,也會出於自保下意識避開些距離,沒人敢和他親近。
除非不想活了。
對他撒嬌,這事兒有難度。
「梁王妃如何撒嬌?」最後還是陛下沒忍住,順口問了出來。
傳話的太監臉都紅了,他寧願陛下拿茶杯砸他,也不願回答這種問題。
「便是尋常撒嬌,撲在懷裡又哭又鬧的,殿下越哄她越是不依不饒。」
「撲在懷裡,這丫頭生猛啊」
皇帝突然就有點愧疚了,他作為親爹都沒敢拉扯過這個兒子的手。
太子氣急敗壞「不知廉恥!」
貴妃掩面嗤笑「聽聞這位梁王妃從小便得了痴病,頗有些名聲在外面。」
皇后也點點頭「原是這樣,難怪她不怕梁王。」
「父皇,母后,梁王就是看著賀家長女神智有虧,偏偏容貌出色,才將人惡意霸佔,又匆忙娶進門堵了悠悠眾口。」
「可憐沛國公眼睜睜看著愛女被奪,有冤難訴,有苦難言,氣的險些吐血,現在還下不來床。」
皇上皺眉,賀家這等名門望族樹大根深,頗有權勢,最是不能折辱。
若是二人兩情相悅還好,若真是惡意奪人女兒,即便是皇子王爺,他也無法同百官交待。
「太子所說,可當真?」
「賀家的女兒真是神智有虧嗎?」
貴妃收到眼色,趕緊幫著太子說話「千真萬確的,我前些年見過,那賀家小姐雖生的貌美,卻常有痴態,說話顛三倒四,行事常有瘋癲之狀。」
皇后好奇的反駁一句「哦?我怎麼聽說是這賀家小姐鍾情梁王,多年矢志不移才感動了梁王。」
太子憋不住了,連點文明詞都不願想了。
「她一個傻子懂什麼鍾情,還不是梁王勾引的!」
「國公爺日防夜防終究沒防住,甚至出嫁當天送上庶女替姐姐受罪,暗中派人護送嫡女逃出生天。」
「那庶女不過相貌平凡了些,便被梁王嫌棄,無故便是一頓打罵,差點去了半條命!」
「最後妹妹受了苦,長姐也被抓回王府。」
「沛國公府世代忠良,竟遭到如此欺壓!」
他說的義正詞嚴,顛倒是非,倒是在皇帝心裡坐實了鄭垣的罪。
梁王夫妻膩乎完了站在殿外,聽裡面太子吐沫星子亂飛的鑿改他們兩個。
「以前聽結婚的姐妹說婆家沒好人,我還笑人家矯情。」賀小糖撇著嘴說「唉,真不幸,我婆家也沒好人。」
鄭垣知道她心疼自己,抬手輕輕捂住她的耳朵,柔聲說「不想聽就不要聽,我不在意的。」
賀小糖把他的手拿下來,眼睛鼓著要干仗的架勢。「聽,為什麼不聽!」
「還說我神智有虧?老娘哈佛醫學院畢業的,智商158!」
「老娘敢把他腦子整個生摳出來不帶眨眼的。」
鄭垣把她亂晃的細胳膊按住,將人困在懷裡「你到底哪來的那麼多胡言亂語,連我也聽不懂。」
「別生氣了,回頭氣到自己那不是挖他腦子,那不是挖我的心么……」
賀小糖態度軟下來,覺得有失形象了「你不要難過,有我給你撐腰。」
再是炮灰兒,她也手握劇本呢「等我進去,一條條懟死他們!」
鄭垣一下一下的給老婆順毛,扯平了衣袖,扶正了發簪,按平了她氣鼓鼓的小臉。
他早習慣了至親的漠視與輕賤,從不覺得那算什麼屈辱,如今卻是擔心極了,生怕自己可愛的小王妃在那群人里受一星半點的委屈。
好在,她也不是能受委屈的人。
剛被砸了頭的傳旨太監弓著身子鑽出殿外,大概是讓他們進去面聖。
一抬頭就被梁王妃雄赳赳,氣昂昂的姿態嚇得縮緊了脖子。
百年院史里最年輕的急診中心副主任,那壓迫感不是蓋的,一個眼神兒甩過去,天王老子都得該檢查檢查,該住院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