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賈珩:等他犯錯罷了!
神京城,寧國府
陳瀟和顧若清兩人躺在床榻之上,互相挽著纖纖素手,小聲聊著天。
陳瀟拿著一方粉紅帕子捂住嘴巴,正自劇烈作嘔不停,轉眸看向顧若清,柔聲說道:「這幾天,孕吐得倒是愈發厲害了。」
顧若清柳葉秀眉彎彎如月牙兒,清冷瑩瑩的眸光帶著關切聲道:「我前段時間也差不多這樣,現在倒是好多了。」
陳瀟這會兒從丫鬟手裡接過一杯清茶,原本蒼白的臉蛋兒恢復了幾許紅潤。
顧若清凝眸看向孕吐反應有些強烈的陳瀟,說道:「你這兩天也多吃一些補益氣血的食物,補補氣血,看著氣色不太好。」
陳瀟「嗯」地一聲。
而就在這時,卻見南菱一襲天藍色衣裙,秀髮梳成雲髻,恍若一支紅荷,旋即,裊裊婷婷從外而來,那張柔媚動人的臉上似是洋溢著柔婉笑意,說道:「王妃,夫人,王爺來了。」
陳瀟聞聽此言,清瑩眸光看向一旁的顧若清,說道:「他可算是來了。」
陳瀟有了身孕以後,心性難免柔弱依人了一些,在後宅待著,對賈珩的思念也多了一些。
不大一會兒,就見賈珩從外間舉步而來,轉眸看向陳瀟和顧若清,笑道:「若清,瀟瀟,都在呢。」
陳瀟輕輕應了一聲,好奇問道:「什麼事兒,喜形於色的。」
賈珩道:「瀟瀟,江南那邊兒已經收復金陵城了,吳王、郝家等人已經落網成擒,江南之亂結束了。」
陳瀟聞言,心頭同樣一喜,語氣有幾許輕快,說道:「那江南的事徹底料定了。」
賈珩說話之間,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面上同樣有著感慨,說道:「是啊。」
最後一塊兒勢力拚圖,也被他正在補全。
陳瀟聲音難免有些感慨道:「這天下可總算是太平一陣兒了。」
賈珩點了點頭,轉眸看向一旁的顧若清,行至近前,輕輕拉過顧若清的纖纖素手,關切問道:「若清,你最近怎麼樣?」
顧若清玉容笑意淺淺,說道:「最近挺好的,倒也沒有什麼別的事。」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若清,你最近要好好養胎,其他的事情先不問著。」
說著,輕輕伸手攬過顧若清的雪肩。
陳瀟又道:「江南一案,勢必要牽連不少人,這些人你打算都如何處置?」
賈珩面容如罩寒霜,冷聲道:「凡附逆吳王,廬王者,盡數以附逆之罪,夷滅三族,以儆效尤。」
陳瀟面容微頓,說道:「如此,雖殺戮過盛,但也是非常之時,行非常之舉了。」
賈珩伸手輕輕拉過陳瀟的纖纖柔荑,看向那張明媚如霞的玉容,說道:「瀟瀟,這段時間,外面的事兒,你就不要太操心了,好生養胎,省得影響了腹中胎兒。」
陳瀟「嗯」了一聲,輕輕伸手撫過隆起的小腹,那張清麗如霜的臉蛋兒怔怔失神,芳心深處湧起一股甜蜜暖流。
再有不久,她也該當娘親了。
不知為何,心頭既期待又有些恐懼。
她能當好娘親嗎?
……
……
宮苑,坤寧宮,廂房暖閣之中——
寢殿靠著窗欞的暖閣之上,宋皇后著一襲深紅色束腰宮裳長裙,手裡拿起一本藍色封皮的簿冊,垂眸閱覽著,神情專註。
這是一本演義話本。
宋皇后也是閑暇無事,打發時光,此刻,近晌日光透過雕花窗欞照耀在麗人那張丰容盛鬋的臉蛋兒上,在香嫩肌膚上扑打著溫煦柔光,無疑給麗人增添了幾許聖潔光輝。
「回稟太後娘娘,衛王於殿外求見。」這時,一個女官進得殿中,低聲道。
宋皇後放下手中的書冊,粉唇輕啟:「宣。」
不大一會兒,就見一蟒服青年,神情從容,闊步而來。
「衛王,因何而來?」宋皇后打量著那蟒服青年,柔聲問道。
賈珩說道:「回稟太後娘娘,江南方面,蔡權和安南侯已經收復了金陵城。」
宋皇后聞言,玉容喜色浮起,訝異問道:「金陵叛亂平定了?究竟怎麼一說?」
賈珩道:「江南已經收網了,現在就是一些手尾之事,留待處理。」
宋皇后秀麗如黛的柳葉細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柔潤如水地看向賈珩,欣喜道:「如此一來,倒是太平下來了。」
作為陳洛的母后,自然不希望自家兒子的皇位穩若泰山。
賈珩笑了笑,說道:「這兩三年,朝中除卻推廣科學,應該沒有什麼戰事了,也省得你提心弔膽的。」
這些年打了不少仗,也該讓大漢休養生息一段時間。
宋皇後點了點頭,美眸柔光瀲灧,說道:「那就好。」
賈珩輕輕撫著麗人的肩頭,將麗人擁在自家的懷裡撫慰了一會兒,道:「我去福寧宮。」
宋皇后道:「你別亂來。」
雖然對端容貴妃惦記自家兒子皇位多有不滿,但畢竟是多年的閨閣姐妹,宋皇后也有些不忍。
終究沒有釀成什麼禍事。
賈珩輕笑了下,說道:「放心好了,只是讓她們安分一些。」
宋皇后貝齒咬了咬粉潤唇瓣,柳眉之下,那雙嫵媚流波的美眸柔潤如水,柔聲道:「你有分寸就好。」
賈珩說著,就去前往端容貴妃所居的宮殿,殿中四方暖閣垂掛著一面面竹簾,微風徐來,庭院之中的馥郁花香向著暖閣吹去,沁人心脾。
此刻,端容貴妃正在與八皇子陳澤敘話,麗人那張清冷、幽麗的臉蛋兒因為這幾日操心著外間的事兒,頗見憔悴之態。
「澤兒,外間這段時間怎麼說?」端容貴妃問道。
陳澤眸光現出幽晦之色,低聲說道:「母妃,我已經打聽過了,江南那邊兒不少士人都在反抗衛王,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能看好戲了。」
端容貴妃明媚無端的玉容之上似是現出思索之色,那雙粲然如虹的目中現出莫名之色,輕聲說道:「究竟怎麼一說?」
陳澤道:「江南一反,朝廷的漕運都會斷絕,更不用說海貿關稅都在南方,那時候神京朝廷錢糧斷絕,那麼剛剛攻下的遼東等地,乃至北方近百萬軍卒都會不穩,那時候,衛王根本支撐不住。」
端容貴妃聞聽此言,那雙嫵媚流波的美眸當中,就是現出憂色,低聲說道:「如是這般,倒是有可能。」
而就在這時,一個衣衫明麗、身形高挑的女官進入殿中,眉眼之間似帶著幾許驚慌,說道:「容妃娘娘,衛王殿下來了。」
端容貴妃聞言,不由心神一動,道:「子鈺?」
旋即,看向一旁的陳澤,道:「你姐夫來了,你隨我一同迎迎。」
陳澤聞聽此言,面容同樣微微一變,劍眉之下,目中不由現出擔憂之色。
不大一會兒,就見那蟒服青年從外間快步而來,看向那氣質出眾的端容貴妃,拱手道:「微臣見過容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端容貴妃抿了抿粉唇,臉上神色有些不自然,剛才說了眼前之人壞話,不想緊接著這人就過來。
端容貴妃說話之間,上下打量著那蟒服青年,問道:「子鈺,你這是從哪兒來的?」
賈珩並未直接回答,而是目光緊緊盯著端容貴妃,說道:「告訴娘娘一個好消息。」
端容貴妃:「???」
什麼好消息?
難道子鈺要改立澤兒了?
當然,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端容貴妃就有些好奇地看向那蟒服青年。
這會兒,陳澤也將目光投將過去,只是臉上神色不大好,隱隱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賈珩容色淡漠,輕聲說道:「娘娘,江南方面的亂子平定了。」
端容貴妃聞聽此言,心頭不由一驚,道:「這怎麼會?」
澤兒不是說,江南那邊兒聲勢浩大嗎?就算能夠平定叛亂,也不該這麼快才是。
賈珩捕捉到端容貴妃臉上的神色變化,笑了笑,問道:「娘娘似乎不樂見這一幕?」
端容貴妃聞聽此言,猛地驚醒過來,翠麗如黛的修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當中,不由現出一抹慌亂之色,辯白道:「本宮何時不樂見?」
賈珩轉頭看向一旁的陳澤,目中同樣現出一抹古怪之色,道:「八皇子殿下,似乎也有些失望。」
陳澤先前也沒有封號,或者說沒有來得及冊封,兩任皇帝都先後辭世,而後就是陳澤登基成為皇帝。
陳澤神色幽晦莫名,帶著幾許英武之氣的劍眉下,眸光閃爍片刻,心頭多少有些憤恨地看向那蟒服青年。
賈珩劍眉之下,清眸眸光閃爍了下,冷聲說道:「你們母子在後宮還當安分守己,不要在外間胡作非為才是。」
陳澤那兩道斜飛入鬢的劍眉挑了挑,清冷瑩瑩的明眸閃爍了下,白膩如玉的面容陰沉如鐵,心神湧起一股羞惱之意。
賈珩,旋即也不多說其他,而後,並不多做耽擱,轉身離開,打算再去看看磨盤。
待賈珩離去,福寧宮之中,氣氛低沉到了極致。
端容貴妃抬眸看向一旁陰沉著面容的陳澤,溫聲道:「澤兒,江南那邊兒的起事敗了。」
相比巴蜀的高家還引動朝廷派遣京營大軍前去平叛,江南的這場「叛亂」,根本就激不起太大浪花就被朝廷迅速戡平。
陳澤眸光幽晦莫名,憤恨說道:「母妃,這是衛王一手設計而出的陰謀。」
端容貴妃幽幽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又何嘗不知?」
從方才賈珩的神態當中,端容貴妃自是也捕捉到了一些端倪。
端容貴妃道:「而且,你姐夫明顯已經開始針對我們母子,這就是一次警告。」
雖說因為咸寧公主的關係,端容貴妃病不擔心自己會有性命之憂,但如今日這般的警告之後,定然是圈禁。
那……幾乎生不如死。
陳澤聞聽此言,面容幽晦幾許,目中不由現出一抹擔憂之色。
端容貴妃抿了抿粉紅柔潤的唇瓣,美眸瑩瑩如水,低聲道:「以後的小動作,你就先停一停吧,先行靜觀其變,等待時機。」
陳澤點了點頭,目中現出絲絲縷縷的睿智之芒,低聲說道:「他想要篡奪我大漢社稷,必然要以威望壓服天下眾人,而想要建立威望,就得建立文治武功,而做事就意味著得罪人,母后等著吧,要不了多久,就會天下皆反。」
端容貴妃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再多說其他。
……
……
甄晴所居的殿宇——
後殿暖閣之中,甄晴一襲淡紅色高腰長裙,蔥鬱柔順的秀髮梳成的雲髻,那張豐潤可人的臉蛋兒兩側現出彤彤紅霞。
自從陳傑退位之後,甄晴就在後宮多少有些百無聊賴起來,每天吃完飯,不是載後院看書,就是在御花園遛彎。
而就在這時,一個女官快步從外間而來,輕聲說道:「娘娘,衛王來了。」
此言一出,甄晴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低聲問道:「人在何處,快快請將過來。」
說話之間,就見那蟒服青年從外間舉步而來,那英武俊朗的面容,沉靜一如玄水。
「你來了。」甄晴翠麗如黛的秀眉之下,目光柔光瀲灧地看向那蟒服青年,輕輕喚了一聲,低聲說道。
賈珩輕笑了下,凝眸看向甄晴,柔聲說道:「就是過來看看你,傑兒呢。」
「他一大早兒就去了弘文館,聽翰林院的學士講課去了。」甄晴翠麗秀眉之下,美眸柔波瀲灧,說道。
賈珩點了點頭,來到甄晴身側,輕輕拉過甄晴的纖纖素手,說道:「晴兒,讓我看看。」
甄晴嗔白了一眼賈珩,溫聲道:「都老夫老妻的。」
但麗人芳心卻湧起一股沒來由的甜蜜。
賈珩濃眉之下,清冷明眸可見柔潤微微,柔聲道:「金陵那邊兒的亂局已經解了。」
甄晴「啊」地一聲,問道:「怎麼說?」
賈珩點了點頭,面色微頓,低聲道:「吳王、廬王等人已經落網成擒,江南的風浪已經平息了。」
甄晴道:「如此,天下又重新恢復太平了。」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穩步推進了。」
起碼在三五年內,大漢都不會再有大的內亂。
自崇平十四年至乾德元年,這八年來,大漢幾乎每一年都有大事發生,可謂一樁挨著一樁,一件連著一件。
甄晴輕聲說道:「是啊,也該讓人消停一段時間了。」
說話之間,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酡紅如醺,輕輕撥開那蟒服青年的手,說道:「這大半天的,你這是做什麼呢。」
賈珩輕聲說道:「這不是想你了嗎?」
說著,湊到甄晴的耳畔,噙住那柔潤微微的耳垂。
甄晴豐腴香軟的嬌軀似是輕顫了下,膩哼一聲,溫聲說道:「別在這裡。」
賈珩「嗯」地一聲,也不多說其他,輕輕伸手攬過甄晴的嬌軀,向著里廂而去。
兩人倒在一方鋪就著褥子的床榻之上,賈珩轉眸看向那張美艷華麗的臉蛋兒,眸光閃爍了下,然後湊到那豐潤唇瓣上,輕輕噙將而下,目中現出一抹欣然之色。
甄晴那張雍美、明媚的臉蛋兒彤彤如霞,雙手輕輕繞過賈珩的脖子,恍若能夠沁潤出水意的眸子,媚意流轉,似是愛煞了眼前的男子。
也不知多久,廂房之中,細氣微微的嬌喘之聲就是漸漸平靜下來,甄晴緊緊貼合在那蟒服青年的胸膛之上,臉蛋兒滾燙如火,彤彤如霞。
「昨個兒,容妃打發了人過來,說是要為他們家澤兒求娶歆歆,讓我代為說一聲。」甄晴忽而開口道。
賈珩聞言,眉頭皺了皺,道:「陳澤想要求娶歆歆。」
前段時間,他才見過歆歆。
不得不說,當初的豆蔻少女,如今已經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肌膚升學,顧盼流波。
甄晴膩哼一聲,眉梢眼角就可見春情綺韻流溢,檀口微張,香氣微微,道:「我不想答應他,當初如果不是她聯絡李瓚等人,傑兒也不會失位。」
雖然,這件事兒的幕後策劃乃是正與甄晴負距離接觸的賈珩,但麗人如何會將怨氣都發到賈珩身上。
賈珩輕輕摟過甄晴的雪肩,掌中豐盈柔軟流溢,說道:「我也覺得不合適,端容貴妃之所以為其子陳澤求婚水歆,無非是看中了北靜王水溶所掌控的軍方勢力罷了。」
甄晴道:「你的意思是?」
賈珩冷笑一聲,道:「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端容貴妃和陳澤的想法,他一清二楚,無非是暫且蟄伏,等待時機。
等他犯錯罷了!
甄晴柔聲說道:「那你是不打算將水歆嫁給陳澤了。」
賈珩道:「當然不能,歆歆雖然也到了許人的年紀,但年歲尚小,再等兩年倒也不遲。」
他這個乾女兒,他還是要給他好好挑一挑的。
甄晴凝眸看向賈珩,道:「你不會是有別的想法的吧。」
賈珩道:「胡說什麼?」
甄晴輕哼一聲,低聲道:「我都沒有說什麼,你怎麼就知道我胡說。」
賈珩一時無語,沒有繼續在此事上多作辯解,省得越描越黑。
甄晴道:「我這段時間也有些想蘭兒和溪兒了,你這兩天,讓她們兩個過來一下。」
賈珩「嗯」了一聲。
然後,賈珩又與甄晴痴纏了一會兒,這才穿上衣袍,出了宮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