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武當大典(一)
天一亮,令狐信便和田伯光把老人埋了。大家都是江湖兒女,雖然田伯光以前也希望風光大葬自己的師傅,可老人根本就不想那樣,只是叮囑他,死後一塊地方足矣!
令狐信為老者的風采所迷,在老人的墳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一旁,田伯光拿著師傅留給自己的單刀和秘籍默默垂淚。
「田兄,我們是江湖中人,能夠像老人家這樣安安靜靜離去已經是一種祈求了,你不要太難過了。」令狐信上前拍了拍田伯光的肩膀,安慰道。
田伯光苦笑了一聲,滿臉苦澀道:「我也知道。師傅今年已經八十六歲了,在江湖上已算長壽之人了,可是突然間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有些不適應罷了。」
「走,田兄,我們去大醉一場!」令狐信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他見田伯光如此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寄出超級法寶――喝酒!
古人說的好啊,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喝醉了,一切就都忘了,在醉酒中渡過漫長的時間,在時間中縫補自己心中的傷口。慢慢的,一切也就都好了。
謫仙樓中,令狐信和田伯光大喝特喝,整個大廳的人都被兩人這種不要命的喝法嚇得目瞪口呆,你看看兩人桌子上那酒罈子,細細數來兩人竟已喝了十壇了。
「田兄,你不行啊,你看,你都在晃了……」令狐信不是第一次醉了,可以前他醉酒都保留著三分清醒,只是這次卻完全的醉了,口中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田伯光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雙大眼醉眼朦朧,哪還有往日的神采,「我還沒醉,明明是你醉了,你看你都變成兩個人了……」
碰!桌子上的酒罈子被兩人過大的動作碰到了地上,一下子就摔碎了,發生碰碰的巨響,使得樓里為之一靜,一些漢子馬上就罵了起來,只是現在誰會跟這麼兩個酒鬼見識。
「小二,小二,馬上把這兩個酒鬼給抬進去,別讓他們在這裡打擾別人……」酒店的老闆早就來了,看兩人在那裡耍酒瘋,馬上就把小二都喊了過來,像托死豬的把兩人托上了樓。
第二日,兩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太陽當頭才醒了過來。不過說來古時的酒就是好啊,糧食釀的,喝的再多也不用擔心頭疼不已的問題。
酒店客房裡,剛剛醒來的令狐信和田伯光相識一眼,都大笑了起來。
「田兄,我們可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今天我們就再較量一下腳力如何?」令狐信卻是想起了天龍八部中的情景,馬上就對田伯光提議,田伯光自然也不會有意見,兩人馬上出了酒樓,扔下一塊銀子就快速的躥了出去。
田伯光號稱萬里獨行,自然是說的他輕功利害,出了酒樓后當即就一步踏出,猶如脫韁的健馬一般,轉眼就已到了十幾米開外。令狐信見此,馬上腳下發力,華山身法中的風送紫霞當即就被他使了出來。
華山身法在江湖上雖然不是很出名,可也非常的不凡,大家可不要忘了,華山派的前身可以全真派,其功夫為王重陽所創,其武功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華山身法有七式,巨鵬亮翅,講究從高到底的下降緩衝;風送紫霞,直線狂奔;燕徊朝陽,前後左右挪移之術;旭日初升,此為飛高之術;金燕橫空,空中轉折橫飛之法;幻眼雲湮,這式身法卻是紫霞功中身法,速度極快,號稱轉瞬即逝,不帶絲毫煙氣。
令狐信不會紫霞功,也不知道幻眼雲湮的身法,可他內功要比田伯光高上一籌,運起風送紫霞也快速無比。在偌大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令狐信把華山身法使得淋漓盡致,速度絲毫不下於前面的田伯光。
兩人一路狂奔,眨眼就出了長安城,到了外面的官道之上,而此時田伯光的身法也體現出了威力,瞬間就落下令狐信幾個身位。令狐信見此,只得繼續發力,體內內勁全力發動,整個人猶如火箭一般躥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身形飛快,轉眼就行力量三四十里,田伯光雖然在前面,可他內力要比令狐信差,功法也無法和令狐信的易筋煅骨篇相比,時間長了必敗;可他的身法卻是高明,不是令狐信的風送紫霞可比,短時間內令狐信根本就不可能超過他。
「哈哈,痛快,痛快……華山派身法我也聽師傅說過,沒有想到在令狐兄使來如此之利害……」兩人停在官道旁一酒肆處,田伯光大笑道。
令狐信搖搖頭,笑道:「田兄過獎了,你的身法才是利害,如不是我內力高一一籌,恐怕早就被甩開了。」
「好,光明磊落,令狐兄當得上大丈夫之稱!」田伯光拉著令狐信走進了酒館之中,兩人馬上再次拼起了酒,只是剛剛喝了兩壇,一個聲音突然就在令狐信後面響了起來,嚇得他整個人一哆嗦。
「信兒,我不是說過,出門要少喝酒嗎?」
「師……師傅……」令狐信轉身,後面桌子上坐的不是岳不群還能是誰。令狐喜歉意的看了田伯光一眼,馬上恭敬的走到岳不群身前,行了個禮,道:「師傅,您怎麼下山來了?」
「哼,你還說,還不是為了找你。」岳不群冷哼了一聲,令狐信這才想起自己貌似出來的時間有點長了,這都快半年了啊,期間又沒有送信回去,自然讓他們擔心。想到岳不群親自下山來找自己,令狐信多少有些小感動的,再想到令狐沖和師娘,眼眶微紅道:「弟子讓師傅擔心了。」
岳不群看了眼旁邊的田伯光,令狐信馬上知趣的為兩人做了介紹,期間令狐通道:「田兄,這裡離我們華山不遠,不如你和我們去華山看看如何?那裡我還有一個大哥,也是我的大師兄,他可比我還能喝,絕對對你胃口。」
「哼,你還說……」岳不群冷哼了一聲,顯然對令狐信這個得意弟子變成酒鬼很是不滿意,連帶著看田伯光的眼神也頗為不善。
田伯光也知趣,一看岳不群的神色就知道他不歡迎自己了,馬上就和兩人告別,雖然令狐信頗為不舍,可也沒有辦法。
………………
一路上,岳不群嘴中不停,一直都在為令狐信講大道理,什麼君子之德了,為人之本了……呱呱個沒停,令狐信也不敢反駁,只能乖乖的聽了,直到到了華山腳下,岳不群突然就停了嘴,一個拉住令狐信躲到了一塊大石之後。
前方山道之上,兩個身著道袍的男子正快速的向著山上攀去。
「武當派弟子?」令狐信微微詫異,看向一旁的岳不群。岳不群顯然也不知道武當派弟子來這裡幹什麼,不過他也不再躲著,馬上帶著令狐信走了出來,對著前面還沒有發現自己兩人的武當派弟子道:「前面兩位可是武當派弟子,在下華山嶽不群!」
前面兩人馬上停了下來,這才注意到後面的岳不群和令狐信,其中一人看了看岳不群馬上道:「閣下就是華山派君子劍岳掌門嗎?」
「不錯,在下就是岳不群,這是我二弟子令狐信。」岳不群對兩人抱抱拳,「不知二位來我華山有何事?」
「岳掌門,此次我們前來是邀請岳掌門下月十五光臨華山,參加我師傅沖虛道長接任掌門大典。」
「掌門接任大典?」岳不群微微詫異,馬上道:「那靈野掌門呢?」
「靈野掌門於一月前已經仙游。」
岳不群馬上抱歉,道:「兩位師侄請放心,下月十五在下必定親自前往。」
「多謝岳掌門,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兩個武當派弟子也不停留,馬上就告辭岳不群,向著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