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膝枕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在這一天，明聖高校的期末考宣告結束，所有學生都長長鬆了口氣。
從這之後開始，就是寒假。
等到來年的一月十號，他們才會回來上課。
「真是痛苦的一周啊……」
平澤真武伸了個懶腰，發出不滿的抱怨聲。
「行了，下次再見，應該就是一年後了。」
黑瀨泉一邊說著，一邊收拾書包，心裡想著關於明天的事。
明天，不僅僅是聖誕節，也是白石千憐的生日，
而在明天，他要做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對此，黑瀨泉心情略有忐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做好。
「來年也請多關照了。」
「現在說太早了吧？笨蛋。」
「我就隨口說說嘛……」
閑聊了幾句后，收拾好書包的黑瀨泉，和白石千憐一同離開教室。..
平澤真武緊隨其後。
不過他沒向兩人那樣，直接向鞋櫃走去，而是去往一年級的樓層。
將鞋櫃打開，取出鞋換上，黑瀨泉隨口提議：「明天，叫上母親一起吃晚飯？」
「聽你的。」
「那就這麼做吧，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嗯。」
從教學樓走出，一股寒風迎面吹來，黑瀨泉不禁攏緊脖子上圍著的黑色圍巾。
「天氣慢慢變冷了呢，明天吃點暖和的東西吧？」
「我覺得泉很暖和，能吃掉泉嗎？」
白石千憐說罷，抬起那隻和黑瀨泉牽著的手，就欲啃噬！
見此，黑瀨泉連忙說道：「別鬧！我可不是吃的。」
「嗯？明明很好吃……」
白石千憐微歪著頭。張開嘴，露出一排潔白貝齒，輕咬而下。
動作很輕柔，只是咬住。
「……」
黑瀨泉無奈地看著這一幕，嘆了口氣。
也罷，僅是這樣的話，就隨她去吧。
他無視了手中傳來的濕潤與溫熱，昂首向前。
「唔唔……」
「……千憐，你是松鼠嗎？」
就這樣，黑瀨泉一路上都在遭遇白石千憐的『啃噬"，臉上寫滿了無奈。
她不知發什麼瘋，不管是路上，還是電車上，一直都在咬著他的手。
『真是個令人困擾的女友呢。"
——
翌日清晨，微弱的光從窗外透進，照亮了室內。
黑瀨泉眼皮子微微顫動了會後，緩緩睜開。
「哈～」
打了個哈欠后，他從床上坐起起身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后，側頭看向時鐘。
時間還早，才六點十四分。
黑瀨泉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唯恐驚擾到身旁躺著的白石千憐。
他走到窗邊，掀開帘子，天邊剛浮現一抹魚肚白。
冬天的晝夜很長，若要徹底天亮，最起碼也得等到六點四左右。
看了眼天色后，黑瀨泉將帘子放下，進入衛生間洗漱，準備晨跑。
從家出發時，恰好是六點半。
天邊的魚肚白，已染上一道金光。
那是日出。
「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
黑瀨泉一路哼著聖誕歌，悠閑地小跑在街道上。
四周的住戶或許還在睡覺，只有少許幾間房屋亮起了燈光。
不過聖誕節的準備，早已就緒。
各家各戶的門外張燈結綵，放上一顆聖誕樹，拉上了彩燈。
黑瀨家也不例外。
就在昨晚，黑瀨泉和白石千憐剛剛一起布置好。
晨跑完回到家后，黑瀨泉將圍巾、大衣脫下，走進浴室洗澡。
雖然沒出汗，但身體被凍的有些冰冷，得用熱水舒緩一下。
打開淋浴，將水溫調節到適宜后，黑瀨泉沐浴在蒸騰起霧氣的熱水中，發出舒暢的嘆息聲。
熱水順著俊逸，輪廓分明的臉滑落到脖子，再到脖頸、鎖骨、胸膛……最後才流到白瓷地面，順著出水口排出。
洗完澡，黑瀨泉帶著半干不幹的頭髮打開冰箱，拿出食材進入廚房，利索地做了頓早餐，擺在桌上。
今天的早餐有：蛤蜊味增湯、培根煎蛋、烤鮭魚，還有飯糰。
之後，黑瀨泉走進主卧，來到床前，揪了揪白石千憐的小臉，輕聲喊道：「千憐，起床咯，早餐已經做好了。」
「唔……再睡一會。」
白石千憐呢喃了一聲后，翻了個身，發出幽幽怨念。
「一會是億會嗎？具體多久？」
鍾。」
得到確切的回應后，黑瀨泉靜靜站在床邊，等待時間過去。
待鍾后，他不分由說地掀開被子，把白石千憐抱了起來，向著衛生間走去。
而在他懷中的白石千憐，仍然沒有什麼反應。
她只是伸出小手，揪住黑瀨泉的領口。
就這樣抱到衛生間，黑瀨泉將白石千憐放下，打來一盆熱水，自然地為她刷牙洗臉。
「張嘴。」
「啊~」
「漱口。」
「唔唔唔——」
……
洗漱完，兩人一起吃完早飯，而後便準備出門購買食材。
兩人牽著手，來到附近的一家超市，在食品區閑逛的同時，目光在琳琅滿目的食材上劃過。
上面有時令蔬菜、豬肉、牛肉、海鮮等等。
但——唯獨沒有火雞！
黑瀨泉一手摸著下巴，嘀咕道：「聖誕節應該是要火雞的吧？」
其實火雞並不好吃，只是圖個裝飾和寓意而已。
白石千憐一手扶額，輕嗔道：「笨蛋，超市不賣火雞的。」
「這樣啊……」黑瀨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那哪裡有賣？」
「去市場買。泉，你都不持家，哪裡知道這些呢？」
「是是，還是千憐賢惠，以後一定能做個好妻子。」
面對白石千憐的數落，黑瀨泉連聲點頭，臉上帶著柔和的微笑。
「嗯……這句話我喜歡聽。」白石千憐也點點頭，露出微笑。
最後，他們挑的食材裝滿了兩個菜籃子，保守估計也得斤那麼重了！
因為考慮到今天是聖誕節，再者還會有人來，所以就多買了一點。
有個詞說的好，叫「有備無患」嘛。
反正用不完，可以留到明天再做，或者留到明天吃。
從超市離開后，他們又去了趟築地市場，購買火雞。
在這一過程中，又買了一些生猛海鮮，方才回家。
黑瀨泉手上已提滿了各式各樣的袋子，裡面裝的食八門，上到珍貴肉類，下到調味料。
白石千憐同樣也提滿了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