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出賣色相
坐在導演棚，袁華和趙寶鋼一起看監視器，空閑的時候趙寶鋼會給他講演員好在哪裡，錯在哪裡，哪個片段精彩等等。
一番下來他發現李小路雖然被趙寶鋼批了一頓，但演技其實不差。
不管是台詞還是表演功底，都要比紋章和王珞丹高出一截。
「嘖嘖！」
望著監視器里李小路的拍戲畫面，袁華不禁感慨，這個年代的影視發展或許比十年後落後很多，但演員的精神卻是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哪怕是耍大牌的李小路，人家台詞完全沒問題，演技也在線，有時候ＮＧ也只是人物情緒不對。
哪像後世的流量明星，全程面癱臉，台詞都說不利索，片酬還死貴死貴的，動不動三四千萬。
就這樣，袁華在劇組一呆就是二十多天，每天除了拍戲就是蹲在導演棚。
演技逐漸提升的同時也認識到一堆朋友。
和佟大圍，王洛丹，紋章他們關係拉近很多。
「咔，過！」
「華子，不錯啊，有進步哦。」
「華哥，厲害，我剛剛差點沒接住。」
今天的袁華少見的沒有ＮＧ，演的還是大段台詞的戲，一條就過，演技肉眼可見速度提高，比剛進組的時候好多了。
佟大圍和紋章紛紛為他喝彩。
袁華正想謙虛兩句，突然看到場外雙手抱在胸前佇立的秋雅。
「不好意思，我有事過去一趟。」
戲服都沒脫，袁華小跑到場外，得虧趙導這些天的調教，他的演技高了不少，到秋雅面前的時候已經是一副驚喜面孔。
「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在這拍戲，可以啊袁華，你還背著我做了多少事？」
「什麼叫背著，我從來沒有想過隱瞞，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如果趙寶鋼和佟大圍他們幾個在這就會看得出來，此刻袁華的笑容和戲中華子的笑一摸一樣。
語氣變軟，秋雅白眼：「我看是驚嚇吧，晚上找個地方，我們聊聊。」
「不用晚上，我今天的戲剛拍完，現在就可以走，你等我幾分鐘，我和導演說一聲。」
沒讓他馬上走人，說明秋雅並不是沖著弄他來的。
和趙寶鋼說了一聲，袁華去化妝間卸妝，說是卸妝，其實就是換身衣服。
奮鬥是都市劇，不像古裝要花大量時間拆頭套，一件件去衣服。
幾分鐘后，袁華和秋雅來到路邊，沒等他打車，秋雅從ＬＶ包里掏出車鑰匙一摁，不遠處一輛賓士車車燈回應。
袁華跟著她屁股後面往車走去，一邊走一邊道：「車不錯，就是不太適合女孩子。」
「夏洛前兩年買的，開沒幾天送我了。」拉開車門，秋雅進入主駕駛，看到袁華順勢坐到副駕，她張了張嘴，一句話沒說。
「夏洛真是夠小氣的，不要的才給你。」袁華覺得自己有必要給秋雅提個醒：「這車過戶了嗎？」
「他的不就是我的，過什麼戶。」
「那不同，沒過戶就不是你的，人家可以隨時拿回去。」
秋雅噗嗤一笑：「還是管好自己吧，我再怎麼落魄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夏洛聰明，她也不傻，這些年從夏洛身上賺的錢也有好幾百萬，哪天兩人要是散了，她也不虧。
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秋雅停車。
這是家小館子，在街道邊一點不起眼，大門口立有牌子，寫著招牌菜名以及價格。
十塊錢一道菜的單價下，進出的也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
進屋坐下，袁華對著忙碌的老闆喊道：「青椒木耳炒鵝蛋，涼拌黃瓜，紅燒肉，蒜香嫩扁豆，再來個湯。」
秋雅坐在對面，心裡五味雜陳，袁華點的菜都是她愛吃的。
高中的時候兩人經常去學校附近下館子，當然，袁華買單。
跟著夏洛后她有錢了，天天燕窩鮑魚都吃得起，但偶爾回想起以前，也說不清袁華和夏洛誰好。
兩人一個是愛情，一個是麵包。
或許這就是青春吧。
借著等菜時間，袁華從錢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秋雅面前：「卡里有五萬塊錢，是我的片酬，還給你。」
第二批片酬款昨天剛下來，秋雅要是提前來幾天，他還真拿不出來。
沒接卡，秋雅嘆氣：「你又是何必呢，一部戲才多少錢，跟著夏洛隨隨便便一年賺百八十萬不是問題。」
她還以為袁華片酬一共五萬。
袁華搖頭：「別人施捨的和自己賺的不一樣，現在我能賺五萬，以後一樣能賺五萬，但別人施捨的哪天要是不給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看著倔強的袁華，秋雅失笑，這樣的袁華才是她當初認識的袁華。
袁華趁熱打鐵說道：「你這次過來是興師問罪嗎？」
「你又沒做錯，我問什麼罪？」秋雅淡淡說道。
袁華進組拍戲雖然利用了公司的便利，但說到底也沒耽誤公司的事。
「不過我勸你好自為之，夏洛要是知道你拍戲，他可沒有我這樣好脾氣。」
袁華鬆口氣：「放心，他那邊我會給他一個交代的，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請你先幫我瞞一陣，不要告訴他。」
秋雅玩味一笑：「可以到是可以，你要怎麼謝我。」
來了！
袁華頭皮發麻，他怕的就是這樣。
難道真的要為了藝術獻身？
夏洛生什麼病死的他可是一清二楚，從最後結局來看，秋雅和袁華百分之百染上艾滋，兩人的源頭就是夏洛。
這個病傳播途徑分為三種，母嬰傳播，血液傳播，為愛鼓掌傳播。
母嬰傳播就不說了，這屬於遺傳，不可控。血液傳播也不容易傳播，誰沒事去撮患者兩口血。
最容易傳播的是為愛鼓掌，社會上百分之九十的艾滋患者都是這麼來的。
桌下，袁華手緊緊抓著大腿褲子，心底浪奔浪流。
「秋雅，我，我……」
他已經快哭出來，但表面卻是一副感動神色。
秋雅溫柔的拋了個媚眼：「放心，我會幫你的。」
吃完飯，秋雅把車鑰匙丟給袁華：「送我回去。」
「夏洛在家嗎？」袁華弱弱地問，無比期待夏洛在家。
秋雅回他一個肯定的笑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