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情世故
後台休息室，王洛丹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個橘子，和徐凡溪聊起剛剛遇到的幾個年輕人。
「同齡不同命啊，咱們科班畢業，累死累活才走到今天，人家參加一場綜藝就出來了，不出意外的話他們要簽約經紀公司了，然後發專輯，拍戲，上綜藝，前途無量。」
「可不是嘛。」徐凡溪感慨。
有的人奮鬥一輩子還在底層，而有的人起點是別人一輩子都到不了的終點。
加油好男兒這檔綜藝她聽說過，很火爆的，這些年輕人別看還沒出道，但人氣很高，紅只是時間問題。
一旁，袁華沒好氣道：「該感慨的應該是我才對吧，你們倆好歹有經紀公司，我還是孤家寡人呢。」
王洛丹和徐凡溪是有經紀公司的，不然女三號，女四號哪裡輪得到她們。
說到這袁華挺鬱悶，本來趙寶鋼都準備拉他當馬仔了，結果夏洛那邊出了岔子，投資公司負責人換了。
老趙知道袁華身份，差點沒跳起來打他一頓。
說好的富二代，富個ｄｅｒ。
沒了富二代身份，袁華就是個演技還行的普通演員，這種人一抓一大把，根本沒什麼特色。
而且他快二十六了，年紀有點大，出頭不容易，不值得培養。
張愛玲曾經說過，出名要趁早，演藝圈也是一樣的，一般二十七八歲還沒出頭，趁早轉行是最好的選擇。
斜看了眼袁華，佟大圍鎮定道：「放心吧，等奮鬥播出，會有經紀公司找你的，以你的實力，選家靠譜的，將來不缺戲拍。」
其餘眾人也是一副我相信你的眼神。
他們不知道袁華的老底，以為他還是那個不缺錢的富二代。
有苦說不出，袁華只能含淚點頭。
幾分后，一個女人敲門進來，年紀和袁華他們差不多大，她是番茄衛視主持人陳晨。
兩大台柱子之一。
另外一個台柱子是曹可煩，人如其名，確實很煩，在加油好男兒這檔節目中扮演的一直是黑臉角色，沒少被觀眾問候族譜。
陳晨身後跟著助理。
「不好意思，久等了，我是主持人陳晨。」陳晨長得不是很漂亮，但很有親和力，笑起來容易拉進距離。
「你好，我是佟大圍。」
「李小路。」
「馬伊利。」
大夥起身，挨個握手自我介紹。
陳晨沒急著對台本，而是聊起了家常，沒有冷落一個人，全都照顧到了。
這讓還是新人的紋章，王洛丹，徐凡溪感動不已。
這些天他們到處跑宣傳，見過的主持人和主辦方多了去，不少人正眼都沒瞧過他們幾個小透明，重點全在李小路佟大圍身上。
過了一會，陳晨從助理手中接過台本，給幾人送過去。
「幾位先看看台本，這是下午在台上的對話和具體流程，有什麼不方便說的話題可以儘管提。」
「要是沒問題的話我們就按這個流程走。」
嘉賓上台之前都是有台本的，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早就商量過。
嘉賓當場翻臉，和主持人拍桌子的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那一期好像是天天向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第二天湘南衛視宣布封殺這個藝人。
過了好幾年才放出來。
「陳姐，關於男朋友這一項能不能迴避一下。」李小路指著其中一條說道。
那條問的是如果要在三個男主中選一個當男朋友，她會選誰。
這叫炒ＣＰ，要是和大牌炒她當然不在乎，但佟大圍有女朋友，肯定不會同意，紋章和袁華就算了，和兩人炒，還不知道誰成全誰呢。
「我也不太方便。」佟大圍說道。
蘋果已經拍完了，好不容易才讓女朋友消氣，他不想再惹事。
助理拿出小本本默默記下兩人的要求，陳晨看向紋章和袁華：「這個問題給你們倆可以嗎？」
「無所謂。」
「可以！」
袁華對王洛丹說道：「那我就說你了。」
紋章也對徐凡溪道：「我說你。」
她和馬伊利的事暫時不想公開。
兩女欣然答應，他們幾個沒名氣，台本薄得不像話，總共都沒幾次發言機會，好不容易逮到在全國觀眾面前露臉機會，當然想多說幾句。
又敲定一些事項后，眼看到中午，陳晨請客請大家吃飯。
上節目之前，主持人請客是很平常的事，一來拉進嘉賓距離，採訪的時候比較輕鬆，要是嘉賓對主持人是防備狀態，或者厭惡，那節目根本主持不了。
二來也是結識人脈，指不定人家什麼時候就火了，哪天有求於人呢？
番茄衛視在國內不說數一數二，至少是第一梯隊省級電視台，陳晨又是台柱子，佟大圍和李小路很給面子的去吃飯。
到了地方，菜三巡后大家開始瞎聊天，陳晨年紀不大，人情世故這一套玩得很溜，天南地北什麼都能侃，也沒冷落下王洛丹和袁華等幾個小透明。
吃完飯，她還和眾人交換電話號碼。
別克車上，助理開車送陳晨回家。
「陳姐，這次怎麼喝這麼多？」
「第一次見面，大家都不認識，自然是要多喝點。」陳晨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一群年輕人，不至於吧，還有那個叫紋章，袁華，王洛丹的一點名氣都沒有，我看你和他們挺聊得來。」
上次採訪幾個二線藝人，她都沒看到陳晨喝成這樣。
「不懂了吧，就是年輕才適合交好。」陳晨嘴角微微勾起：「佟大圍，李小路都成老油子了，你再示好人家也未必領情。」
「年輕人不一樣，見多了這行的殘酷，你說幾句好話他心裡都暖洋洋的，以後要是紅了，在關鍵時候替我說兩句話，說不定救我一命呢。」
娛樂圈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她二十七歲就能和台里主持一哥叫板，除了專業過硬，更多靠的是人緣好。
手機通訊錄里上百個藝人名字，逢年過節她簡訊祝福重來沒缺過，偶爾還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