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馬什麼梅
摸著下巴,夏洛沉思:「影視投資公司,這個想法可以有。」
他有兩世經驗,很多大火的電影電視劇都看過,比如再過幾年會有新上海灘,蝸居,神話,仙劍奇俠傳三等一批收視火爆的劇出現。
現在入場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做投資公司,穩賺不賠。
「我先拿五十萬,你把公司辦起來,具體投什麼影視劇我會給你清單,你照著投就行。」
袁華沒有掩飾自己的喜悅,激動道:「好的洛哥,我一定辦得漂漂亮亮的。」
「我,我,我先幹了。」
給自己倒滿一杯酒,袁華一口飲盡,隨後眼神迷離,語無倫次:「我很慚愧啊,真的很慚愧,以前太不懂事。」
「沒事,都過去了。」夏洛不在意笑道。
張揚這個欺負他的狗腿子他都能收下,憑什麼不能收袁華。
再說,投資公司控股人是他,袁華就一打工的,翻不起風浪。
最多開點高工資,給他一碗飯吃。
眼珠子轉動,袁華懊悔道:「冬梅被陳凱欺負那事,我不是人,我沒想到會這樣。」
夏洛有心病,很大的心病,馬冬梅是他埋藏在心底最過不去的坎。
面對這個曾經的糟糠之妻,他重生后不但沒有讓她過好日子,反而殘忍拋棄,泡上更漂亮的校花秋雅。
說一句人渣都不為過。
電影中,夏洛奢淫日子過膩了,發現秋雅給自己戴綠帽,身邊的人喜歡的也是自己的錢,才幡然醒悟,覺得馬冬梅好。
但一切都晚了,他私生活混亂染上病住院,好兄弟張揚成后爹,活活被氣死。
說實話,夏洛罪有應得,不值得同情。
袁華這個時候提這茬,是想讓故事照著原電影發展,只有夏洛沒了,他才有崛起機會。
不然一輩子都是打工人。
要不就是學張揚這老鷹比,泡夏洛他媽,成為最後贏家。
但這是不可能的,差著幾十歲呢,實在下不去手啊。
袁華開口后,秋雅和張揚面面相覷。
夏洛臉色一垮,陰沉著問:「說說,怎麼回事?」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袁華無辜的看著三人。
「沒事,我就是問問,想了解一下冬梅的事。」
「其實也沒什麼,那天冬梅被陳凱帶進小樹林,快被欺負的時候她打傷了陳凱,家裡賠不少錢……」
夏洛拳頭死死捏緊,忍著怒氣,牙齒都快咬碎了。
沒人知道馬冬梅對他意味著什麼,前世兩人可是夫妻啊。
這一世他對她有愧,聽到袁華講起馬冬梅被欺負,不富裕的家裡還賠錢,心裡更不是滋味。
「當時你在準備春晚,我不想打擾你。」秋雅察覺氣氛有點不對,笑著打哈哈,「不過都過去了,我們共同干一杯,祝賀老同學重聚。」
「是啊,都過去了。」狗腿子張揚跟著附和。
夏洛笑著和大家碰杯,想極力隱藏自己的情緒:「對,都過去了,喝。」
酒杯到嘴邊,夏洛發現自己忍不了,怒從心氣:「喝個屁啊!!」
把酒杯一砸,掀翻桌子氣沖沖離去。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張揚和秋雅都不是善茬,一個是夏洛枕邊人,一個是門邊人,不打好關係,以後不好乾。
特別是張揚這個老鷹比,夏洛花天酒地,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其中一大半是他的責任。
夏洛說他媽年紀大了,不容易,讓張揚遇到好的男人給介紹介紹,結果這廝來了一手毛遂自薦,不動聲色拿下老太太。
張揚也好,秋雅也罷,兩人要是給夏洛耳邊吹風,自己的日子都不好過,所以在兩人面前,袁華故意低一頭。
「哈哈,見外了不是,都是同學,說這些幹嘛。」勾著袁華肩膀,張揚嗅到一股對手的味道。
「哪裡哪裡,揚哥是洛哥紅人,應該的。」
望著前男友如此卑微,秋雅心裡複雜。
翌日,夏洛順著前世的記憶來到曾經和馬冬梅住的四十平米小屋。
簡陋的三層小樓下坐著一個乘涼的背心老頭。
「大爺,請問一下馬冬梅是不是住這?」
「什麼梅?」大爺有點耳背。
「我問,馬冬梅是不是住這?」
「什麼冬梅?」
「馬冬梅!」
「冬什麼梅?」
夏洛滿頭黑線,暗罵了一句,自己上樓去找。
三樓,一對夫妻關著門在吵架,女人罵男人的話和前世他不上進,馬冬梅罵他的一樣。
就在他扒著窗戶偷看的時候,另外一個房間,馬冬梅端著一盆水出來。
見著是他,手裡盆掉落,水灑了樓下大爺一臉,仰頭大吼著喊出馬冬梅名字。
四目相對,久別重逢的兩人無語凝噎。
把夏洛請進屋,馬冬梅給夏洛下一碗茴香面。
屋子還是前世的屋子,只不過掛著很多充滿情趣的風鈴,還有魚缸,彩電,沙發。
軟體上好了不少。
夏洛在柜子上看到一塊板磚,這是馬冬梅當年為了救他打娜英那一塊。
吃著面,兩人聊天,夏洛說起了前世:「冬梅,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咱倆結婚了,日子過得並不好,我好吃懶做……」
正說著,門開了,大春進來。
「夏洛!」
大春大喜。
「大春!」
夏洛大悲,大春進門,他好像懂了什麼。
「對了大春,我當初不是讓你買房子嗎,你沒買?」
要是聽他的,大春和馬冬梅也不至於住這破地方啊。
「買了。」說起這事大春一臉興奮:「我勸我媽在二環買了兩套,買的時候兩千七,沒多久漲到兩千九,我賣了,狠狠賺了一筆。」
「我還勸我家親戚把房子都賣了,租房子住,等以後房價跌了再買。」
傻春還是那個傻春啊,拍著大春肩膀,夏洛嘆氣:「那些親戚別來往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以後有難處跟我說……」
馬冬梅和大春結婚了,兩人日子不算富裕,但看得出來,很幸福。
此刻,他說不清楚心裡什麼滋味,感覺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