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乎其技
「師······師弟，你真的入道了？」
周公子看著出來的李長青，口齒有些結巴地說道。
他守在門外，門裡傳出聲音的時候，他看了幾眼，見李長青在屋內練拳，也就沒多說什麼，繼續玩著自己的手機。
但是現在不過兩分鐘，出來的李長青就截然不同，雖然樣貌體態都沒有變化，但是因為才見過，所以周公子真切地感受到了不同之處。
那種全方面的煥然一新，就像是從普通人變成了修道者一樣。
「全賴祖師爺庇護。」
李長青回首恭敬地拱了個道揖。
他並不介意讓周公子知道自己入道，畢竟對於現在處於末法時代的人而言，他們理解的入道還有些片面。
「祖師爺怎麼不讓我入道呢？」
周公子嘟囔了一句，然後舔著臉對李長青說道，「師弟，你這入道法門可不可以傳給我啊。」
李長青點了點頭，「我之前不是問過你，要不要練五禽戲嗎？你嫌棄太累了，就沒有學。」
五行五禽戲並不是什麼高深的功法，而且這個師兄一直對自己頗有照顧，所以以前李長青問過周公子願不願意學。
「原來是以武入道啊。」
周公子面色有些遺憾地看向李長青。
之前李長青確實問過自己這件事，不過想到李長青練了十年才到這種地步，他又有些望而生畏。
畢竟李長青是從小練武，自己這接近三十的年紀，想要練到李長青的地步，不得直接奔五十大關而去了？
而且人和人是有差距的。
自己一身肥膘······
周公子對以武入道更加沒有信心了。
他擺了擺手，「算了，這條道路不適合我，我還是走我的靈台觀想術更好，修仙嘛，如果像武夫一樣舞刀弄槍，成何體統。」
說罷，他訕訕地看了李長青一眼，「當然，師弟，我不是說你，你現在已經是武道宗師了，和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樣。」
李長青並不在意，他知道自己這位師兄不過是中二病犯了。
兩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就來到了天師殿外面的廣場之上，這裡張燈結綵，兩隻麒麟石獸拱衛，一方八卦石板坐落。
李長青走到正在與人布置會場的張天師面前，拱手說道，「老師，弟子已經準備好了。」
老天師面帶微笑，「那就開始吧。」
不一會兒，會場的賓客們就得到通知，接下來會由天師弟子表演道家功夫。
眾人自然是面帶喜意，畢竟這年頭真正的中國功夫已經難覓蹤跡。
原因大體上有兩點，自古以來學武本就是苦差事，想要練出一身本事，非得從小下十數年的苦工，先如今國泰民安，誰願意讓自己的小孩去吃那份苦。
更何況窮文富武，能夠學成出師的家底也不會太差，也用不著當街賣唱，在外顯露。
蘇穎是一名外派記者，這次被邀請來報道龍虎山授籙大典，這種慶典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報道的，不過這次專門準備的道家功夫讓她來了興趣。
龍虎山這種高門大戶，自然不可能弄出閃電五連鞭這種貨色，甚至就算是弄出一般的武術表演，對於有著千年傳承的龍虎山來說也有些失了身份。
所以在座的人更加好奇今天表演的道家功夫能夠達到什麼地步。
一旁的攝影師一邊調整著焦距，一邊抱怨道，「剛剛龍虎山的人傳話來，這次表演功夫的天師弟子不想要暴露身份，所以我們後期製作的時候需要對面部模糊化處理。」
「不過是一個武術表演，至於弄得這麼神神秘秘嗎？」
「這或許是因為龍虎山傳承吧，你知道的，這種能夠傳承千年的門派，總有幾分禁忌，我們照做就行。」
蘇穎猜測地說道，然後目光看向場中央，不知道何時起，廣場之上就立了三個木人，一位青年道人手持重劍走了上來。
這道人劍眉星目，面容英武，配合一副挺拔的身姿，顯得英氣勃勃，看樣子就是今天要表演的天師弟子了。
李長青對著四方來賓做了個道揖，然後鼻翼翁動，一股悠長的氣息吸入肺部，突然，他的身影由靜轉動，手中重劍大開大合，呼呼風聲連成一道劍幕，僅僅一開始，就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如果是軟劍，舞出一片劍幕眾人倒是看過，但重劍舞出一片劍幕，眾人倒是第一次見。
稍微有些頭腦的人，就已經明白兩者之間的差距了。
蘇穎聽到身旁的人感嘆道，「沒想到龍虎山的功夫竟然如此出眾，以前怎麼沒有聽人提起過？今日看來，恐怕不輸少林功夫。」
另外一位記者忍不住吐槽道，「現在已經是少林集團了，哪裡還有真正的武僧啊。」
就在幾人說話間，廣場中央的李長青劍勢再次一遍，他疾走如鹿，騰挪似猿猴，雙腿就像是安裝了彈簧一樣，輕輕一登，就可以躍起三尺高。
手中重劍或撥，或點，或刺，將基礎劍術演繹得淋漓盡致。
漸漸地李長青開始收攏劍勢，整個人重新由極動轉為極靜，就在眾人以為表演要結束之時。
突然一聲爆喝如平地驚雷般響起。
「斬！」
眾人耳膜鼓動之時，再見廣場中央，那三個木人不知從何時起，被人從中間斬開，切面光滑如鏡，就像是之前準備好的道具一般。
「這是真的？！」
蘇穎不敢相信地站起身，隨後又擔心自己剛剛的話失禮，輕輕捂住嘴。
不過她周圍的人並沒有投來責怪的目光，因為大家都有同樣一個想法，剛剛是真的？
劍光真的可以一分為三？
「回放！剛剛你錄下來沒有？」
蘇穎激動地看向身邊的攝影師，後者木然地點了點頭。
因為一直關注著鏡頭，所以他剛剛比其他人更加專註，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有捕捉到李長青揮出的三劍，就像人眼很難捕捉到蛇撲咬獵物一樣。
一些蛇類即使反覆注入幾次毒液，人眼也很難捕捉到其中一次。
也就是說，剛剛李長青表演的道家功夫確實超出了人類極限，可以稱得上是神乎其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