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北伐之年

第八十八章:北伐之年

那李原名來到太子府後如何哭的肝腸寸斷就不提了,反正無論他是如何哭嚎最終都只能接受,黯然神傷的離開。

誰讓他這個污點確實存在呢。

丁憂守制期間近女色生孩子,真要上綱上線可就不只是一個丟官棄職了。

陳雲甫沒心情搭理他,打從太子府離開后就直奔邵質家,他得把這個好消息通知給自己這位準岳丈。

「刑部尚書?」

這四個大字扔出來,換誰聽誰不迷糊。

老邵做了幾十年的官此時此刻聽進耳朵里也不由的迷糊了。

還是陳雲甫攔了一句。

「岳丈,是試尚書,還沒定下來呢。」

「沒區別、沒區別。」

可不就沒區別嗎,一般來講這種任命就是走個過場,幹個幾月,等到每年吏察的時候,只要沒什麼污點,吏部把名單往朱元璋御前一送這個試字也就拿下去了。

哦對,以後吏部的名單都往朱標那裡送。

還擔心有問題嗎?完全沒問題。

邵質好容易按捺下心中的激動,連喝下兩盞茶才呼出一口氣,看向對面而坐的陳雲甫言道:「賢婿啊,老夫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可就莫過於認識你了。」

「不敢不敢。」

「不是你的面子,太子爺怎麼會復啟老夫呢。」

邵質堅持道:「情深似海、恩重如山啊。」

「這話應該對太子殿下說才是。」陳雲甫言道:「岳丈,太子殿下對孩兒確實堪稱情深似海、恩重如山,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的賞識,哪還有孩兒的今天。」

一個刑部、一個鴻臚寺,陳雲甫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將來自己再去東閣上朝的時候,那些朝臣看自己會有多尊敬了。

洪武朝的朝堂上,一股新興的政治勢力已經誕生,以他陳雲甫為核心的權黨。

陳黨?

想想,應該說是太子黨、東宮黨更貼切些。

「當初陛下擢你東閣大學士一職的時候,老夫就說過,這個職位你切莫小看他品軼低,但職卑權顯,你可是太子近臣,換言之就是將來九五的潛邸之臣,能與你相媲美的,只有那文淵閣大學士、華蓋殿大學士。」

邵質這麼說確實沒錯,大家同為秘書,能和陳雲甫這位太子大秘放在一起比較的,可不就只有朱元璋的秘書了。

「岳丈當年可也做過華蓋殿大學士。」

「是啊,只可惜老夫自己無能,辜負了陛下的恩德。」

邵質搖頭嘆氣道:「朝堂之事,老夫處理的可不如雲甫你這般井井有條,所以不就被趕到都察院做右僉都御史了嗎。」

「也算升了官不是。」

「這叫發配邊疆才對。」邵質知道陳雲甫這是在寬慰自己,心情還算不錯,自嘲道:「能做陛下的輔臣,老夫若是真有能力,哪至於今日還沾你的光復仕。

你看那宋訥因為做了文淵閣大學士,如今朝堂之上,多少人爭相恐后的投其麾下,去歲底更是擢為國子監祭酒,門生故吏一大群咯。」

陳雲甫頻頻點頭。

做皇帝的秘書就這點占巧,不用你說,自會有人蜂擁投奔。

「想想看,老夫也算是沾了當年做過一任華蓋殿大學士的光。」邵質又談笑道:「如果不是當年做過華蓋殿大學士,翁俊博案老夫辦的如此糟糕,這項上人頭恐怕早就不保了,陛下還是降了恩的。」

感謝了朱元璋一番后,邵質才重新把話題拉回來:「賢婿,這一次太子殿下所為,是為了你日後不被朝堂之上的明槍暗箭所傷,因此你需牢記,日後定要以踏實做事為主,切不可分心於爭權奪利。」

「是,孩兒自當牢記。」

陳雲甫點點頭,表態自己心中有數。

「此番變動之後,朝堂官員也就算知曉了你陳雲甫的厲害,他們不會再尋你麻煩,反而定會向你靠攏示好,甚至是投奔於你,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小心謹慎,最好和他們保持距離。」

邵質在向陳雲甫教授著他的為官經驗,後者正襟危坐不時點頭應下。

官場之上有句老話,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己眼下雖然未必得道,但也有人已經因為自己升天而去,這一點對於那些蹣跚仕途、躊躇不可得志的官員來說是有致命吸引力的。

這些游散於權力之外的官員們將會如同聞到腥味的貓,發情般的涌過來,料想將來自家門前,怕就要門庭若市了。

陳雲甫還真猜的一點錯沒有,在朱標取得朱元璋的批准后,吏部公文一出,朝野上下就沒有不驚呼的。

不過朱元璋會批准朱標的提請也很容易理解。

玩笑話說黃廷、邵質是陳黨之人,究其根腳其實都是太子黨。

因為陳雲甫是太子黨。

所以朱標無論提名誰,朱元璋都會同意。

朝野內外都是朱標的嫡系才好呢。

他也就不用這麼勞心費力了。

而除了朱元璋以外,所有人都意識到,陳雲甫雖然是後起之秀,但這波後浪來勢很兇猛,大有要把他們這些前浪全給拍死在沙灘之上的勢頭。

「這位大學士,惹不起啊。」

惹?

親近都來不及呢,誰還會傻到去惹陳雲甫的霉頭。

是李原名死的不夠慘還是黃廷調任鴻臚寺做一把手不夠爽?

兩相一比較,傻子也知道怎麼選。

就在這一片擾攘聲中,洪武十七年的時間快速流逝,幾乎是一覺醒來的感覺,金陵城裡裡外外討論的就只剩下一件事。

北伐!

「大學士,永昌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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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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