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李詩情:不行就早說嘛。
…………
雲煙凝聚又吹散,火紅色的霞雲無視白天與黑衣朝著世界的每個角落擴散。
城內剛剛穩定下來的人心有些惶惶不安,人們交頭接耳,在討論這會不會是上天降下的神罰,可那位傳說中的神主不是已經走出了古老的傳說了嗎?
數月前還在詔都的祭祀廣場上面降下過恩賜。
或者,那隻一個假象呢?
人流越來越多,又越來越少,詔都城內達到飽和后,又開始安排人們向著北方遷移,北方為極,是為冷。
南北之間的距離最為遙遠了,或許,那裡是避難的最佳場所。
雪白的羽翼緩緩收攏在身後,緋天降落在詔都的城頭,面色有些難看,從懷裡取出一封翎牙衛的信封遞給面前的男人,
「地火之勢完全無法阻擋,水勢,冰,風,土,雲,各種各樣的辦法都試過了,它們蔓延的速度依舊不見遲緩。」
話語頓了頓,緋天臉色中閃過一絲落寞,「月峽之地附近三十多城市全部燃燒殆盡,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了詔都。」
出了織火地界,往外走就是月峽之地,再往外便是江南水域,再繼續燃燒幾位名存實亡的諸侯封地,就到了詔都附近的地界。
上十萬里的土囊地界,這才接到消息的第幾天,就已經快要燃燒殆盡了。
緋天有些不寒而慄。
佛篆打開信封看了看,上面全是一連串的死亡數字,沒有傷,只有死,地火席捲的地界沒有生命的氣息。
宛若天地的落幕般,所有的一切都走到的終點。
「人力無法企及,那神力呢?」信封揉碎,佛篆眼中充滿的疑惑,「那神力呢?君上和神主又去哪裡了?」
緋天望著北方微微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扭頭回來,「君上和神主去尋找解決辦法了,但最好不要藉此抱有太大的希望。」
「上次能點燃彼生柱是因為神宗的劍的緣故,玲瓏姑娘也只是君上的愛人罷了,她沒有所謂的神力。」
佛篆愣了愣,又很快笑了笑,似乎結果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看著南方逐漸染紅的雲層,他臉上掛著笑意,「也許這本就是世界的既定的命數罷了。」
「可我不會服命!君上也不可能服,我相信他們會找到解決辦法的。」緋天的目光依舊如過往那般堅定,好像看著君上在宣誓一般,「即使是用生命,我也會等到君上回來的那一刻!」
把象徵著大祭司權力的手掌扔下城樓,有些粗糙的手掌撫摸著那雪白潤滑的羽翼,佛篆眼裡閃過落寞和挽求,「可我希望你活下去。」
「月翎族生而有羽,天空才是你們的領土,而地上的火焰是燃燒不到天空的。」
淚痕從臉頰上面劃過,微風拂過又極快的消失,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慄,強忍著轉頭撲向他的懷抱,緋天飛向王宮繼續安排事物。
月翎生而有羽,可她也需要落地啊。
………………
黑暗籠罩的世界中,有一條橫跨整個世界的裂縫,幽暗靜謐,深不見底。
站在深淵之上的懸崖上,冷風咧咧,隱約間似乎還能聽到數不盡的冤魂嘶鳴。
李詩情緊了緊衣服,眉宇中掩飾不住擔心,「這下面似乎死了不少人,你真的要下去嗎?」
「祂就在下面,既然不願意上來見我,只能我下去見祂了。」綠瑩瑩的葉子漂浮在面前,形成一個淡淡的幾乎透明的光罩,陸明握了握李詩情的手,「擔心什麼,咱兩還沒有扯證呢,我可不會那麼容易」
沒等說完,李詩情就搶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嗅了嗅鼻子,陸某人很享受這種女朋友真摯的關心,也不作怪了,微笑著狠狠點頭,直到李詩情鬆開手,他才收斂神色,
「下面不知道有多深,我也不清楚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找到小樹,如果一天一夜之後還沒上來,你就先回詔都。」
爛橋段故事裡面總有一些讓人吐槽的劇情,不是相愛的人總是因為誤會錯過,就是女主為了救男主陷入危險的境地。
陸明覺得有必要把一些不好的萌芽給扼殺在搖籃裡面,打死也不能做狗血橋段的主角。
聰明的李詩情自然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依舊有些不放心,若陸明真的一天一夜沒有上來,她又怎麼可能放心獨自回詔都呢。
可她也不想讓陸明就此為難,因為他說得也得確在理啊。
擰眉沉思了片刻,終於是閃過一道靈光,那根小巧蔥綠的藤條生長在手心,李詩情把一段遞給陸明,「你綁著這個,我在上面拿著另外一段,不管你下去多遠,我都能知道了,也就不擔心你了。」
「真的嘛?」
「當然。」
「這藤條米有沒有啊?」
「……」
見到李詩情噎住,又生氣的要抬腳踹人的動作,陸明呵呵一笑,身形一閃凌空走在了深淵的上空,「我現在可是會飛的人了。」
「會飛了不起啊!」
「等我上來,我教你怎麼飛!」
說完,陸明緩緩向著深淵的下方飛去,速度不是很快,但身影還是逐漸消失在了李詩情的眼裡。
「混蛋!摔得夠你的!」
有些氣呼呼的,李詩情走到一塊大石頭上面坐下,望著漆黑幽靜的深淵,擔憂的心思又逐漸浮現在心頭。
「每次都這樣,萬一,啊呸呸呸!」
「活該給我一輩子做飯!」
……
絮叨的聲音逐漸變小,李詩情坐在石頭上面,手撐著臉,周邊的呼嘯聲被她自動略過,腦海裡面又不自覺的浮現起和陸明相識相知相處的一幕幕,嘴角又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無聊的人總是在細心觀察周圍,熱情的人也未嘗沒有帶著防備,那傢伙在看你的第一眼就透著溫暖啊。」
正獨自念叨的時候,旁邊的的石壁傳來金屬的摩擦聲,李詩情微微一愣,撇過頭就看某人拿著寶劍從懸崖下方一劍一劍的朝著上方攀談。
「那啥,剛才聽到有人誇我,忍不住偷聽了一下下……」瞧著李詩情面色不虞,陸明乾咳一聲,挺直了胸扳,伸出手說道:「我覺得回來,給媳婦認個錯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李詩情皺了皺眉,一時間沒有搞明白這廝又是哪裡犯病了,明明會飛怎麼還要回來增添麻煩,她又不是那種真的不懂事的人。
直到看著陸明背後那深不見底的深淵,李詩情才恍然大悟,深淵不知道有多深,她的藤條得確達到一萬米那麼長,可陸明好像也不能一直飛在空中啊。
畢竟只是一片葉子的力量,能節省的還是要節省……
翻了個白眼,李詩情扔下一根藤條,小聲嘀咕,「不行就早說嘛……」
「詩情你說什麼呢?」
「啊,沒事沒事,你繼續下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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