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第407章 反控

第407章反控

但異能並繼續沒有給他憤怒、懷疑的時間，下一秒暴君便被炸成一團血霧。

暴君死後，鬼域也隨之消散。

在血霧繚繞的朦朧間，藍夏葉看見那些平民屍體聚在一起，露出了釋然的微笑。他們隨著暴君的死亡一同化為灰燼，風兒吹過，便消散的無影無蹤。

耳邊吵鬧的哀嚎消失的乾乾淨淨，一片寂靜。

當周圍的環境正在迅速變換的時候，謝元安幾乎是急切地摘下了自己的魔術帽。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藍夏葉只是依稀間看見了他的眼睛似乎產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瞳孔處浮現出絲絲縷縷的黑色塊狀紋路。

一眼望去像是被污染的髒水，扭曲成一團，十分怪異噁心。

「好吧。」藍夏葉笑了笑，話題也就到此為止了。

過分濃郁刺鼻的血腥味讓夜秋心臟一緊，幾乎不能呼吸，她不停的告訴自己：假的，都是假的，這都是敵人為了反攻她的意識而用來迷惑她的。

夜秋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誰。

而且，她還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

此時血肉煉獄徹底消失，藍夏葉和謝元安也重新回到了戰場。

戰場死了很多人，死亡的人里既有敵人也有自己人，戰爭本就是無情的。

但她面上冷然開口：「都是假的，我的異能就是夢境，你以為這些就能騙到我？可笑！」

哪怕夜秋不停暗示自己一切都是假的，她還是感到巨大的哀痛。

但藍夏葉只是恍惚的看見了一瞬間，當她再看過去時，謝元安沒有任何異樣，黑髮黑眸。清澈的眼睛注意到藍夏葉直勾勾的目光后，眼神開始遊離，頭瞬間低了下去，靦腆地看向地面。

那些曾經被藍夏葉搭訕過的，看守駐地的面孔一個也看不見了，藍夏葉的心情陡然沉重起來。

「不能。」謝元安搖了搖頭，「我們只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不能對話。」

她不知道外面的戰場情況如何，何庄浩是不是真的死了，那些她視為家人的戰友又折損了多少。

「我們去幫忙。」她和謝元安異口同聲道。

夜秋感到無比的焦慮急迫。

她這些問題是在察覺到一絲異樣后，才開始詢問的，雖然問題聽起來十分正常，只是好奇雙重人格的特性，但萬一副人格敏感多疑一些，就能窺見藍夏葉問題背後的試探與懷疑。

謝元安主人格的性格簡直可以稱得上溫順乖巧，有問必答。

沒想到帽子還真是個道具。

比起墮落者，戰士的死傷更加慘重一些，他們的實力本就不如墮落者，能苦苦支撐著，已經是靠著極強的信念在燃燒潛力了。

「真的是假的嗎？」蛇姬嬌笑著擺動著蛇尾從一排頭顱中遊了出來，蛇尾與凹凸不平的地面發出的沙沙聲為這場景平添幾分寒意。

如果謝元安本人真的有什麼問題，那就有些不妙了。

其中還有那個新人——藍夏葉的頭顱，她那張讓夜秋還有些陌生的臉龐早已沒了生機，眼睛無神的睜著，似乎對夜秋這個統領十分失望。

「能，但是不能控制。」謝元安老實地回答，似乎是防止被藍夏葉繼續追問，他甚至主動交代了副人格的情況，「副人格也能感知到我的情況，我們本就是一體的，只是無法互相控制。」

於是她決定進一步試探謝元安，「那你作為主人格能知道副人格做的事情嗎，能感知到自己屬於什麼情況嗎？」

「你是雙重人格嗎？」她大膽推斷。

何浩庄，她並肩作戰了三年的戰友，他曾為自己擋過致命一擊，她也曾數次救過他的命。

她手裡還捧著一個年輕的頭顱，輕輕摩挲著。

謝元安局促地點了點頭，「嗯。」

一排排熟悉的頭顱列成一個方陣，幾乎布滿了整個空間，一眼望不到頭。

心臟彷彿攪在了一起，痛的難以呼吸。

應該說戰場中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他們是彼此沒有血緣關係的至親，是可以將後背交給彼此的存在。

結果突然間，情況轉瞬即下，被夜秋造出來的夢境忽然天色一暗。

另一邊，夜秋的情況十分不妙，她本想在夢境中殺死蛇姬和郭老，為此她編織了一個大型夢境，扭曲他們的意識和記憶，眼看事情順利進行著。

藍夏葉還以為人格切換的主動權在謝元安手裡，魔術帽只是他給自身的一個錨點，結果現在看來謝元安並不能控制自己。

陰風吹來，眼前的高樓大廈全部變了個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被砍下的頭顱，它們被插在旗幟上，睜著死不瞑目的眼睛，頭髮迎風飄揚。

「所以帽子是你人格切換的……」藍夏葉找了一個合適的詞語，「道具？」

藍夏葉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她目光移到謝元安的魔術帽上面，這個帽子似乎是對方產生變化的一個按鍵。

「是的。」見藍夏葉好奇，謝元安只好解釋道：「我另一個人格有些不受控制，所以我就從時空旅人那定製了這個道具，用來自主控制人格的切換。」

但這個表情只是做給謝元安看的，鬼知道當她聽見副人格也能全面感知到主人格的所有事情后，她的心臟猛地一緊。

彷彿剛才藍夏葉看見的只是錯覺。

即使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夜秋還是下意識的感到心悸。

「原來如此，那你們能對話嗎？」藍夏葉露出了一個笑容，似乎是被滿足了好奇心的柔和微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雙重人格了，問題有些多了，你別介意。」

蛇姬又笑了起來，她笑得很大聲，裂開嘴巴仰頭大笑，得意又憐憫地看著夜秋，「夜秋，你莫不是看見戰友都死了，精神崩潰，瘋掉了嗎？竟然接受不了他們死的真相，還騙自己這是幻境，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是不是幻境，你摸摸這頭，不就知道了嗎？」說著，蛇姬將手中的頭顱毫不猶豫地拋給夜秋。

夜秋下意識接住，真實溫涼的觸感讓她心臟狂跳，當她對上何庄浩黯淡無神的，一片灰白的眼睛后，一股股記憶重回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