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境
雲夜上完了養氣堂的課，第二節去的是識字堂。
說是識字，實際上不只是教識字。
同樣是一個青袍的男老師，不過這個老師比於玉還要冷漠，他道：「我是你們的識字老師，每天只教一個時辰，開始上課。」
這個老師乾脆利落。
自顧自講起課。
也不管下面的孩子能不能學會。
好在，雲夜應付過高考，深得題海真傳，學起來倒也沒有那麼難。
無非是拚命寫，學會了學多了就組句、寫文，如此往複，記憶想不鞏固都難。
當然了，並非每個人都有這麼大的拼勁，養氣術可以改變命運，但識字能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清晰，所以一個課堂總共二十一個孩子，除了最初的幾節課都在認真聽，隨著課程拉長，他們開始懈怠了，更關注養氣術和搏殺術的教學，半放棄了識字。
只有雲夜等幾個少數對情況極為清楚的孩子，才拚命學，不但要學會老師教的，還要自學，更進一步。
此後基本每次一下課，就能看到雲夜抱著書卷，在泥土上用樹枝寫字，不斷加深記憶。
為了簡化學習，雲夜還用上了這個世界沒有的拼音。
而飯點，雲夜也從不遲到，吃到撐后練習養氣術，培養生命能量。
其餘時間則全部給了演武堂教的拳術「虎拳」。
這種修鍊讓雲夜一直精神極佳，學習起來事半功倍！
就這樣，雲夜學習了整整一年。
「下課。」
雲夜抱著書卷，一邊看，一邊往養氣堂走。
他旁邊跟著一個精瘦少年，大約十一歲，叫王堯，是這一年雲夜在識字堂結識的朋友。
這是極少數不嫌棄雲夜喉嚨有問題的同學。
王堯抓了抓頭：「我說，石頭，這識字不是認識大部分就行了嗎？你怎麼天天抱著書啃啊，這種書到底有什麼意思？」
書名《遊歷三州詳記》。
在顯學堂不過一年，雲夜已經能認大部分字了，距離會寫也不會太遠。
不過讓雲夜有些無奈的是，這個世界的文字類似繁體字，非常複雜難以記憶，再加上是古代背景，筆紙難用，人為製造了學習難度。
不然他應該學的更快才對。
而為了真正把文字掌握，讀故事自然是最佳選擇，又能鍛煉自己，又可以知道更多知識。
這本《遊歷三州詳記》，就記載了很多雲夜平日里無從得知的情報。
比如白石鎮所在地，其實叫荒州，而荒州則是洛王朝的統治地之一。
或許對於一直生活在荒州白石鎮的人來說，外面的世界知道了也無意義。
可雲夜畢竟不是一般情況，不能一概而論。
「有用。」
雲夜說著，繼續低頭看書，讓王堯一陣無奈，有個鬼用啊，看這東西還不如啃一啃妖魔詳解，至少可以用來考試、戰鬥。
……
丙字養氣堂。
這一課，於玉再度提到了養氣術的境界區分，只不過比以往更清晰了。
養氣術，一共五個階段！
第一階段，入門！
這個階段，需要掌握標準的姿勢，並在練習中與口訣共鳴，做到提取食物之精華，化生命之精氣的效果。做到后，就是入門。
第二階段，奠基！
持之以恆練習養氣術，會逐漸讓生命精氣壯大，形成氣感，當氣感出現之時，即是奠基，說明練習已經讓體質逐漸挖掘出了潛力，根基正在夯實！
這一步非常重要，是一切的基礎，所以為奠基。
第三階段，小成！
氣感剛誕生非常微弱，說明對自身潛力的培養也很初步，當日積月累，氣感壯大至整個胸腔時，即是小成。
這一步，已經有機會喚醒靈根，絕大部分人都是在這一步完成了靈根喚醒。
「總有一些人，靈根強大，需要更強大的體質承受，他們不會在小成階段喚醒靈根，而是進一步積累，抵達下一個境界。」
「也就是第四階段，大成！」
「大成階段，氣感充盈四肢百骸，潛能完全激發，有著遠超常人的精力與生命力，是最適合喚醒靈根的階段。」
「這一階段除非天賦極佳，不然靠自己能十六歲之前就能達到的極少。你們如果能有人大成，可以直接成為黑甲軍的預備役。」
於玉說到這裡，搖搖頭。
說是這麼說，但這裡的學生沒人能做到。
這實在太難了。
黑甲軍，可是官府的精銳軍隊，選拔條件苛刻，各個都是靈根復甦者里的翹楚，人數甚至從沒超過五十人。
由此可見，大成必然有著其特殊性，不然哪有資格破格加入。
「老師，那第五階段呢？」
「第五階段？你們最好不要多想，這個境界即使後續不再補充吃食，也是生生不息，水平不會倒退，是可以隨時喚醒自身靈根的特殊境界，正因此難度是大成的十倍二十倍，你們一生修鍊都沒有機會。」
於玉對這個境界沒有什麼興趣，談論的必要都沒有。
普通人，絕無可能達到圓滿境界。
這個領域只屬於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
他敲了敲桌子：「你們不要好高騖遠，繼續演練養氣術，精進體質才是真！」
「如今已有一年，你們中達到奠基後期的能有幾人，還大成圓滿？」
「達到的舉手，讓你們看看！」
丙字養氣堂，十五個孩子，舉手的僅僅只有一人。
是個叫周賢的少年，面露傲然。
丙字、丁字養氣堂都是些天賦不好的孩子，前途堪憂，但有錢人卻未必。
比如這周賢就是每天三餐都吃丙級優食，所以才能進步神速，一年晉級奠基後期境界，恐怕很快就是小成了。
窮人，顯然不能這麼奢侈。
而往後的大成、圓滿，雖然有錢也很難堆上去，但他們只要比普通人走的更遠就行了。
這是他們和普通人，本質上的差別。
「看到沒？一年下來，只有周賢一人踏入奠基後期，而大成是小成數倍難度，圓滿又是大成的十倍二十倍難度，你們要用三五十年去修鍊基礎嗎？」
「周賢，你還不錯，恐怕一個月內就會踏入小成，小成已經有機會喚醒靈根了，從今天開始，你去喚醒堂報道，早日喚醒靈根。」
「是，老師！」
周賢激動道。
喚醒堂，這是傳授喚醒靈根法門的地方，可以大大增加喚醒幾率。
而靈根一旦喚醒，就會「醒來」，不會再沉睡，這便是真正的由凡生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