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怒意包圍的晏予懷
聽到晏予懷的這句話,亓正豐也瞭然他的意思。
此時,晏予懷將藥方拿了出來,遞給了路七:「去熬藥。」
亓正豐不想讓晏予懷麻煩,便直接道:「不用麻煩路七了,就讓府上的下人去熬藥吧。」
然而,對此晏予懷卻直接拒絕道:「不可,現在還沒有找到到底是誰下毒害七七,我不能再冒險了。」
「讓路七去吧。」
亓正豐現在也不怎麼相信這些下人,聽聞此言點了點頭:「也好,那就麻煩了。」
就在這個時候,亓筠雪走了出來,她委婉道:「不用麻煩路七公子了,我可以去熬藥,還是我來吧?這兩天都是我在照顧姐姐,我知道姐姐的狀況。」
可晏予懷誰都不相信,對於亓筠雪的這一番話更是當作耳旁風,他堅定道:「路七,去熬藥,動作快點。」
亓筠雪被直接無視,站在原地尷尬不已。
見晏予懷完全不給亓筠雪面子,亓正豐倒是也沒有說什麼,任由晏予懷吩咐。亓筠雪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這麼站在原地低著頭。
在路七去熬藥的時候,晏予懷站起身來,走到了院中,看了一眼這些下人,嗓音發沉,質問道:「到底是誰給七七下毒的?」
院中的人都沉默了。
晏予懷也不著急,他坐在了椅子上,薄唇微微揚起,散漫道:「沒事兒,我有的是時間和你們耗著。」
「本侯審訊過的俘虜不計其數,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開口。」
明明是很散漫的語氣,卻讓在場的下人們都打了一個寒顫。
晏予懷的名聲很大,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情。他的武功高強,也帶兵打仗,審訊俘虜更是常有的事情。
一想到那些可怕的刑法,下人們都開始打顫。
「都沒什麼知道的,對吧?」晏予懷將扇子打開,抬眸看著面前的一干下人,笑道,「行,那我就挨個兒審訊。」
「來人。」
剛剛說了一句話,其中一個小丫頭就開口道:「小侯爺!我、我知道點東西。」
聽聞此言,晏予懷應了一聲:「哦?你知道什麼?」
小丫頭咽了咽口水道:「前幾日,我見到了小麗去外面買東西,我那天問她買什麼,她支支吾吾的也不肯說。」
晏予懷微眯著眸子,嗓音凌厲:「小麗是誰?」
亓婷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她指著一個低著頭的丫鬟道:「就是她!她就是這幾日才到府上,被分配到小姐這裡的人。」
小麗被質問,她硬著頭皮道:「我買的不是葯,是女子用的東西……」
見小麗拒不承認,亓正豐也來了脾氣,他直接讓人上板子。
亓筠雪的心下一顫,趕緊上前阻止道:「爹爹,這麼逼供是不是不太好?現在還沒有什麼證據,就這麼逼問,到時候傳出去肯定會影響太傅府的名聲的。」
聽聞亓筠雪這麼勸阻,可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亓正豐揮了揮手道:「來人,給我打二十大板!我倒要看看,還有誰不說!」
有的時候,刑法確實是能夠讓人將所有的實話都說出來。
小麗果然撐不住了,她氣喘吁吁的如實交代:「不要打了,我說!我說就是了!」
見狀,亓正豐揮手:「停手。」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麗瑟縮了一下身子,顫抖著開口道:「這不能怪我,是她根本不把我們這幫下人當人看,又打又罵的。」
「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要受到懲罰。」
「我不想……」
聽著小麗的話,晏予懷眼神深邃了幾分,唇邊揚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
亓筠霜是什麼樣的性格,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晏予懷根本就不相信小麗的話,他微微垂著眸子,眸間滿是諷刺以及很深的冷意:「那這葯,你是從何處買來的?」
這個問題頓時就讓小麗無言,她猶豫了一會,支支吾吾道:「是從藥鋪買來的。」
「藥鋪?」晏予懷冷聲道,「藥鋪不會賣這種葯,說!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葯!」
被晏予懷這麼一質問,小麗瞬間就傻了,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直接就懵了:「我、我不知道……不是我,我!」
小麗被逼得語無倫次,一看就知道她應該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晏予懷直接轉眸看向了亓正豐,給出了答案:「亓太傅,此事其中必定會有一些沒有發現的蹊蹺之處,一定要嚴查。」
「那是自然。」亓正豐點頭。
亓筠雪在一旁提心弔膽的,生怕自己被丫鬟給賣了,要是真的被小麗指出來,那她就徹底完蛋了。
正當亓筠雪想要主動上前緩和氣氛阻止的時候,不知道去哪裡的沈嘉儀和李爍熙也氣喘吁吁的到了。
見到李爍熙二人,晏予懷蹙眉:「你們去哪兒了?」
李爍熙無言,無奈的攤了攤手:「還能去哪兒?還不是沈大姑娘非要去藥鋪買東西,才耽擱了這麼長時間,要不然我早就過來了。」
沈嘉儀很焦急,提著葯走了過來道:「我聽說亓姑娘中毒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事情很複雜,一時間也確實是沒有辦法解釋就是了。
沈嘉儀看著院中的血跡忽然一愣,錯愕道:「這、這是怎麼了啊?」
李爍熙似乎一點都不當回事兒,他攤了攤手滿臉不在乎道:「還能是怎麼了,無非就是在逼問人唄。」
「可是她是個姑娘啊!」沈嘉儀著急了。
她看著趴在案板上奄奄一息的丫鬟,有些不忍心:「就算是逼問,也不能這麼做啊!證據若是確鑿了,直接交到官府處置就好了。」
「何必非要動用刑法?」
女子的想法確實是太過於柔軟。
因為亓筠霜昏迷不醒,晏予懷臉上一貫帶著的笑容早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他微眯著眸子看著沈嘉儀,不悅道:「倘若你在戰場上抓到俘虜,你會放了他嗎?」
沈嘉儀一頓,辯解道:「可是,這又和俘虜不一樣啊!這麼對待一個下人,而且還是個姑娘,豈不是太過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