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熟悉的陌生人

「你來了。」男人身上的味道清新冷冽，低沉的嗓音中有些許沙啞。

紀妤一驚，她猛的轉過身，屋子裡燈光很暗，她的身高剛好到男人的胸膛，能聽見他沉穩厚重的心跳，她緩緩抬起頭，昏暗的光線雕刻出那張臉，輪廓分明，真的是他。

頃刻間，紀妤用力推開男人。

把她從夜店帶到酒店的竟然是他，紀妤想起自己昨天的主動，頓時覺得自己像無處遁形的小丑，只想快速逃離。

「抱歉，我只是來還房卡，告辭！」紀妤放下房卡，盡量控制自己的語速緩緩說道，然後轉身開門準備逃離。

她來不及反應男人的大手已經越過她頭頂重新關上了門，把她圈在他手臂里，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迷亂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紀妤只覺得腳下發軟，動彈不得。

他霸道地噙住她，眉頭緊鎖，他的氣息在口腔中蔓延，紀妤放棄掙扎，索性閉上眼。

……

結束后二人倒是沒了交流，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去洗澡。」紀妤裹著被子起身，被一把拉回。

「陪我。」她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有些迷亂。

穆霄羽也沒想到，自己回國后鮮有去夜店的時候，只是跟父親吵架后想去喝兩杯，竟遇到了醉酒的紀妤，看著她身邊圍著的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他是生氣的，帶著思念和發泄的情緒帶走她，佔有她，他不明白紀妤為什麼放縱自己。

昨晚逃離酒店也是因為不知如何面對，他放了房卡在紀妤的包里，在酒店等了一下午，預演他們的重逢。

他是緊張的，卻不知道懷裡的紀妤也像只受驚的小貓，不知如何是好。

「穆霄羽。」紀妤在他懷裡動了動，打斷了他的沉思，「你能放開我嗎，好熱。」

穆霄羽一動不動保持原來的姿勢抱著她，什麼都沒說。

紀妤也不再掙扎。

這些年任由身邊男性成群，她都無動於衷，心底一直念著他，儘管當年結束得不堪，她還是不死心，每每獨處的時候，失眠的深夜，工作壓力大傷心的時候，她都會想起他，現在他人在身邊，反倒比回憶更加不真實，心痛的感覺像刀在剜著五臟六腑，不能呼吸。

穆霄羽沒了動靜，隨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睡著了。

紀妤望著他熟睡的臉龐，還是那個大男孩，如此熟悉又陌生，這些年他沒變，只是多了些堅毅和沉穩，那種心痛再次襲來，她閉上了眼。

第二天她一直昏睡到自然醒，屋子裡還是一片黑暗，她伸手去拿床頭柜上的手機，卻被一把拉回，撞在寬厚的胸膛上。

「別鬧，我拿手機！」紀妤打了一下穆霄羽的手，她的語氣讓穆霄羽恍惚了，彷彿她還是多年前那個愛人。

紀妤也察覺出自己的語氣太過嬌嗔，迅速爬出去拽了件浴袍裹在身上。

穆霄羽把胳膊墊在頭下，懶懶地看著紀妤。

紀妤看了一眼時間進了洗手間，再跟他糾纏下去，上班會遲到的。

她打算簡單洗個澡，打開淋浴洗手間里霧氣繚繞，暖風的聲音嗡嗡的響，水嘩啦啦流下來，她完全沒注意到穆霄羽什麼時候進了浴室。

她驚異的表情加上緋紅的臉頰，在男人眼裡勝過一切表達，紀妤剛要張開的嘴被封住，他霸道而瘋狂，紀妤又一次被他打敗。

這個當年走得乾脆的男人，如今回來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肆無忌憚。

她不知道，穆霄羽為了她昨天在夜店的行為，一直憤怒到現在，恐怕是過不去這道坎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