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十翼幻魔
安燁說:「這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死了!」
呂伯賢說:「月神仁慈,為了讓我指認兇手,再次復活。安燁,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安燁睜大眼睛,一直在觀察呂伯賢身上的每一個細節,他本能地感覺到呂伯賢有些詭異。
「你,不是呂伯賢!」
呂伯賢依舊面無表情地說:「我,當然是呂伯賢!」
申徒恭環顧四周,對月神殿廣場上所有信徒高聲喊道:「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嗎?兇手就在我們眼前,他就是安燁!他,褻瀆了月神殿,褻瀆了大祭司,褻瀆了美麗的月神。罪孽深重的殺人兇手,應該怎麼處置!大家說!」
呂伯賢說:「只有月神的怒火可以凈化他罪惡的靈魂!」
「燒死他!」
「燒死他!」
「燒死他!」
憤怒地月神信徒,舉起手臂狂熱地吶喊,眼睛慢慢變得通紅。
這一刻,彷彿整個飛石城都與安燁為敵,無數信徒點燃火把,朝安燁步步逼近。
安燁深吸一口氣,看著失控的局面,憤怒的信徒,一切都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震耳欲聾的喊聲回蕩在安燁耳邊,安燁不停地對自己說:「冷靜,冷靜,冷靜!」
刑顛握緊拳頭,好像野獸一般盯著申徒恭,他現在只想一拳打爆申徒恭可惡的嘴臉。
面對危機,安燁忽然閉上眼,第六感擊殺術的要訣浮現在腦海。
眼前猛然陷入黑暗,安燁心中閃過一絲恐懼。
很快,黑暗中出現無數個扭曲擺動的紅光,好像一盞盞油燈被點亮。
那些不規則的紅光連成一片,鋪天蓋地朝安燁飄來。
那是憤怒的信徒發出的能量場,安燁感覺到紅色能量場里包含太多負面情緒,暴躁、憤怒和殺意。
這些負面能量不停地衝擊著安燁的大腦,讓安燁心中有一種殺戮的衝動。
安燁連忙對自己說:「冷靜冷靜,不要被這些情緒影響。」
紅色的能量場中,一片黑色的能量場是如此的顯眼,那是呂伯賢身體里發出的。
安燁發現,有一條條若有若無的黑色細線纏繞在呂伯賢的手腳上,用來控制呂伯賢的行動。
安燁意識到呂伯賢沒有活過來,他只是一個提線木偶,被人在暗中操控。
因為安燁見過死人從墳墓里消失,然後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那就是圖萱和圖婭姐妹。
幻魔!
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安燁大腦,怎麼可能,幻魔不是已經清除了嗎?
難道飛石城還有幻魔,控制呂伯賢屍體的幻魔,他在哪?
安燁來不及細想,眼前還有危機等他解決。
猛然睜看眼,安燁盯著呂伯賢,眼中神光熠熠。
接著,安燁咆哮道:「幻魔,拿命來!」
安燁從高台上飛身而起,越過腳下的人群,手中出現一把黃金大劍,對著呂伯賢劈頭蓋臉斬來。
「噗!」
一道金色光影閃過呂伯賢身體,快如疾風。
呂伯賢的頭顱飛上人群上空,信徒們把惶恐地把目光全部放在呂伯賢身上。
呂伯賢的脖子上噴出一團黑色液體,他高大的身體轟然倒地。身體接觸地面,很快化作一攤黑水,在青石板上流淌,散發著難聞的腥臭味,好像死了好多天的魚。
信徒們捂著鼻子,紛紛避開。
眼前的一幕顯然超出信徒們想象,人死不是應該流紅色的血液嗎?怎麼會化成一灘黑水。
安燁大喊道:「月神的信徒們,這根本不是呂伯賢主祭,他是幻魔幻化而成,大家不要被迷惑了。主祭大人已經死了,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情況一再反轉,信徒們的大腦已經被寒冷的北風吹得麻木了。
刑顛趁機喊道:「申徒恭居心叵測,與幻魔勾結,誣陷特使大人,愚弄月神信徒,褻瀆月神,你該死!」
申徒恭驚慌地連連後退說:「不不,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主祭是幻魔。我也是受害者,我被幻魔欺騙了。」
申徒恭聲淚俱下,不停地在解釋呂伯賢的事,把自己的責任甩到了大海里。
最終,月神信徒相信安燁的話,眾人覺得幻魔潛伏在人群中,隨時可能會冒出來。
信徒們在不安之中慢慢散去,大家相互看著身邊的人,眼睛里閃過一絲懷疑,那種眼神似乎在說:你是幻魔嗎?
安燁盯著申徒恭離去的背影,冷冷地說:「申徒恭極有可能與幻魔有關係。」
刑顛說:「申徒恭是幻魔嗎?」
安燁說:「不是,我在他身上沒有感受到那種令人冰寒窒息的黑暗。但是呂伯賢被幻魔控制,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刑顛說:「跟著申徒恭,一定會有發現。」
安燁說:「沒錯,今晚我們狩獵開始。」
刑顛興奮地說:「我早想打他的臉了。」
……
……
申徒恭的家中,此刻正坐著一個人,就是那位吃的像一頭豬的神使,殺死大主祭呂伯賢的真正兇手。
神使面前擺著一張大方桌,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美食佳肴、美酒佳釀。
申徒恭惱火地走進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灌下去。
神使好像沒有看到申徒恭一般,他拿著刀叉,認真地切下一塊帶血的肉,然後沾蘸著美味的調料,放在嘴巴里慢慢咀嚼。
神使很享受地吃完了肉,又拿起酒杯喝了幾口酒說:「我最討厭吃飯的時候,有人打擾。」
申徒恭說:「你就知道吃,一天吃六頓飯,一個人吃十幾個人的飯。」
神使說:「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失敗了。你現在好像一隻喪家之犬。」
申徒恭臉色鐵青地說:「神使大人,請你尊重一點。你說讓我坐上主祭的位置,結果把呂伯賢從墳墓里挖出來也不管用!」
神使嘲笑說:「你以為主祭的位置那麼好坐嗎?自己蠢,還怪我不行。」
申徒恭臉色通紅,指著神使說:「你…」
神使陰沉地盯著申徒恭說:「不要拿你的手指著我,下一次,我會把它吃了,讓你一輩子只能用一隻手。」
申徒恭嚇得臉色泛白,急忙縮回手,低下頭一言不發。
神使看著申徒恭說:「看到你的臉,我一點食慾都沒有了。真是掃興!」
神使說完拿起白色的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巴上的油污說:「我沒有想到安燁能輕易識破,他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砍掉呂伯賢的腦袋,真是有些膽識。」
申徒恭嘟囔著說:「那,接下來怎麼辦?」
神使用手指敲打著桌面,眼神不善地說:「怎麼辦?申徒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廢物,難道要我手把手教你嗎!」
申徒恭反駁道:「我們申徒家沒有廢物,沒有!」
神使說:「月神信徒會投票選舉主祭,安道明德高望重,在飛石城的親信眾多,你有多少勝算?除掉你的競爭對手,老傢伙頑固不化,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申徒恭瞪著眼睛,站起身來說:「除掉安道明?誰敢對他下手,那個老傢伙雖然低調,可是實力比呂伯賢還要強!他不是待在月神殿,就是待在他的私人府邸,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神使說:「你的腦袋長到了豬身上,我有辦法讓他走出飛石城。」
「什麼辦法?」
神使說:「一張調令就行,把安道明調去銀月城,然後路上廢了他。」
申徒恭眼睛一亮說:「好主意!我這去請求大祭司的調令。」
神使哀嘆一聲說:「你是頭豬嗎?來不及了,三天內必須動手!」
申徒恭猶豫地說:「你是說…偽造大祭司的調令。」
神使嫌棄地說:「你終於開竅了。」
申徒恭欣喜若狂地說:「我馬上就去辦,明天早上把催命符送到他府上。調走安道明,飛石城的月神殿就是我的了,整個北方將在我的掌控下。哈哈哈!」
神使眼神陰毒地看著申徒恭離去的背影,忽然站起身來,掀翻身邊的桌子。
嘩啦啦!嘩啦啦!
精美的酒壺、白瓷碗盤、象牙筷子,一起飛出去在地上摔得粉碎。
屋子裡一片狼藉,地上碎裂的白瓷沾滿了油污,醉人的酒香混合著肉的香味瀰漫了整個房間。
神使走出房間說:「可惜了,一壺美酒,一桌美味。」
緊接著,申徒恭家裡的僕人,趕緊過來收拾殘局,清掃地面。
這些僕人神情惶恐,蹲在地上,低頭著快速地清掃地面。
僕人裡面有一個人忽然抬起頭,盯著神使離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深夜,申徒恭府中忽然飛出一個黑影,黑影行動敏捷,快速鑽進巷子里,很快消失不見。
月光下,飛石城某處酒樓頂樓的包間里,黑影從屋頂翻窗進入包間。
包間里坐著一個人,北防軍的戰神刑顛。
刑顛看著翻窗進入的人說:「安燁,怎麼樣?」
刑顛所說的安燁,沒有英俊瀟洒外表,只有一張普通微黃的臉。
安燁一身僕人裝扮,臉上的肌肉好像流水一樣波動,很快恢復了他原來的樣子。
安燁坐在刑顛對面說:「不出所料,幻魔就在申徒恭家裡。」
刑顛說:「申徒恭喪心病狂,竟然與幻魔為伍。」
安燁說:「這個幻魔就是之前殺死呂伯賢的神使,我猜測申徒恭可能不知道神使的真正面目。」
刑顛驚訝地說:「難道申徒恭也被幻魔欺騙了!」
安燁笑著說:「以申徒恭的智商,不被欺騙是不可能的。神使找上他是有原因的。」
刑顛說:「那我們一起殺進申徒恭府上。」
安燁說:「刑大哥不要衝動!我原本以為赫蘭所說的八翼幻魔就是神使,沒想到不是。看來這個神使等級更高,竟然躲過赫蘭的偵測。」
刑顛說:「難道是十翼幻魔?」
安燁臉色凝重地說:「至少十翼,他會陰魂不散地暗中跟著我,與我作對,真是麻煩!」
刑顛說:「宰了他,麻煩自然沒有了。」
安燁說:「當然不能放過幻魔,我們需要給獵物布置一個陷阱。刑大哥,我們還想要一個人配合。」
刑顛好奇地問:「誰?」
安燁看著窗外的圓月說:「安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