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幕後救援
晚上,沈妤初照例去酒吧工作,這次是按部就班的工作,沒有人再包她的場了,雖然錢和以前一樣少的可憐,但是她不用緊張著神經了。
她正托著酒拿給客人,被喊了一聲:「喂!」
突然周圍的人稍靜了靜,而沈妤初並不知道這個聲音是沖著她的,把酒放在了一位客人那裡,正要坐下,那人不耐煩的喝了一聲,「喊你呢,坐什麼坐?給老子過來。」
沈妤初轉頭看了看那桌,奸笑的四個人,面露兇相,只有一個戴眼鏡的,看起來文質彬彬,可是卻笑得很有預謀,有一種陰森的感覺,管他什麼客人呢,主動找你的,只要點了酒就是錢,他們應該不敢鬧事。
沈妤初與同桌的人道一聲:「失陪了。」就轉而去了那桌,帶著職業的微笑。
「晚上好先生們,請問你們需要哪種酒水?」沈妤初的聲音甜甜的。
「來,我們是第一次來這家酒吧,你給我們介紹介紹?」是旁邊那位戴眼鏡的先生,示意讓沈妤初坐在她旁邊。
這些人一看就不像是第一次來,可是為難人的客人總是有,沈妤初坐過去,面帶微笑認真介紹起來:「我們這裡賣的最好的是Whiskies,蘇格蘭、美○國波本、加拿大和愛爾蘭四種齊全……」
眼鏡男的手已經悄悄撫在她的腰間,沈妤初感覺到了異樣,介紹停止了,想盡量逃離他們這一桌,「光說呢,根本不能切實體會,我去給你們拿酒來,就知道哪個好喝,哪個最烈了。」
沈妤初雖然面不改色,但是內心已經覺得很不舒服了,她剛起身就被眼鏡男摁了回去,眼鏡男俯在她耳邊說道:「美女,我們有你就夠了。」
這樣的行為讓沈妤初心裡膈應,她還是想起身,另一旁叫他的那個男人開口了,湊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這麼著急幹嘛?哥幾個保證今天讓你欲仙欲死。」
這裡離程君暢比較近,這一切被他盡收眼底,剛想發作,后桌的人起身喊道:「我們這邊什麼時候過來啊?」那人其實也是想要解救沈妤初,神情有些緊張,身邊的人還在拉他,低聲提醒著:「別管了,別管了,那幾個人看起來可不好惹。」
沈妤初再次起身,卻被眼鏡男一個翻身按在了桌上。
「喂!」
沈妤初看到頭頂一個氣質真正文質彬彬的男人出現,像是商務人員,穿著西裝革履,「我們包廂想點36號來服務,幾位賞個臉?」僅僅幾句話,瞬間壓迫感爆棚。
眼鏡男立刻放開沈妤初,假笑著,諂媚的說道:「哎呀,莫總想要的人,自然是賣你面子的。」
沈妤初趕緊站到一邊,整理著衣服,見她得救了,周圍人都跟著鬆了一口氣,她跟著那位莫總來到了一個包廂。
眼鏡男生氣的喝了一杯酒,把酒杯狠狠摁在桌子上,逼著自己咽下這口氣,旁邊那人問道:「季宸,你幹嘛怕他啊?」
「齊文濤,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什麼都不怕嗎?」本來就一頭火氣,被齊文濤這麼一說,季宸更惱火,狠狠的瞪著他。
「你他媽沖我發什麼火啊?」齊文濤猛地起身,有要打起來的架勢。
張明宇拉住齊文濤:「唉唉,好了好了,別傷了和氣。」
宗程謹則是拉著季宸:「好了好了,女人多的是,誰知道莫瑾年看上她了呢。」
莫瑾年敲了敲包廂的門,有一個有些蒼老憨厚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聲音有點耳熟。
「進去吧,這間包廂是安全的。」
沈妤初抬頭看著他,兩人偶然對視,女孩的眼眸如盈盈秋水,乾淨清澈,一點也不像這個年紀有這種經歷的人該有的,她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看起來只是清冷而沒有冰冷的氣息,她根本不屬於這裡。
沈妤初鄭重的鞠了一躬,「謝謝莫總。」
莫瑾年先是愣了一下,微笑著說:「進去吧。」
沈妤初再次點頭致敬,才走進包廂,一眼就看到了那位業界「老污龜」,不過她身邊有好幾個尤物般的女人,周圍還坐著其他商業人士,對於那位「老污龜」的行為也習以為常了。
「老污龜」現在顯得有些和藹,笑盈盈的招呼沈妤初給他們拿酒、倒酒、點歌……
莫瑾年回到自己的包廂后,不解的問趙晨楓:「晨楓啊,你幹嘛得托我去管?還不能把人領來?」
趙晨楓悶頭喝了一杯酒,「啊……」烈酒入喉,灌腸消愁,「我們現在還不能見。」
「可是蘇懷正也不是什麼好人,帶到他那邊,你就真的放心?」
「他啊,雖然風評不怎樣,但是有原則,別人的人他是不會碰的。」
坐在他旁邊的宮厲軒拍拍他的背打趣著,「原來是你的人,我說許子昂那傢伙怎麼這麼關照,她來我公司確實是一員大將,不過嘛……我的公司可是忌諱員工在這裡有夜場工作的。」說完想看看趙晨楓什麼表情。
不料趙晨楓只是仰靠在沙發上輕笑,「哼,怎麼,你知道了就要開了她?你敢嗎?」
宮厲軒訕訕的笑著給親自他倒了一杯酒,「哈哈,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不敢不敢,趙總都這麼說了,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開了她呀,而且她確實有能力,我們設計部需要這樣的人才。」
柯熙文一直沒有發話,這時突然就說起了醫院的事,「晨楓,她就是沈屹川的女兒吧?」
「嗯。」
沈屹川在他的醫院治病,他的女兒那麼執著,在這邊又常常受欺負,想起他們第一次來醫院時,沈屹川就已經挺不住昏死過去,沈妤初哭的那麼無措又絕望,而今天看到的她,雖然只是背影,但是這個女孩兒很堅強,把苦都藏進心裡,著實讓人心疼。
「她父親的病…………」
「沒希望了,治療的太晚,只能吊著一條命,很可能熬不過今年夏天。」柯熙文說的如此直白。
趙晨楓仰頭靠著沙發,一陣憂愁。
為了緩解氣氛,宮厲軒故作開心的說著,「後天語昕要回來了,怎麼樣,這個消息還算讓你們高興吧?」
柯熙文收到了宮厲軒的示意,也咧開嘴:「我們好久沒見語昕妹妹了,她這次回來啊,我們一定得好好聚一聚,來來來,為了語昕的接風宴,干一杯。」
莫瑾年輕笑著舉起酒杯,趙晨楓也被帶動了起來,扶著額頭坐正了姿勢。
但是趙晨楓對何語昕的事情好像並不感興趣,喝完這杯酒拿上外套和錢包,「我得先走了,還有事。」
「哎?今天是休息日啊!你能有什麼事啊?明天處理不行嗎?」
趙晨楓自顧自的走出包廂,駐足看了一眼隔壁,醉醺醺的走了,正如他所料,蘇懷正這一群僅僅只是讓沈妤初做開酒、倒酒、收拾東西的事,並沒有為難她。
他只是不想在這兒待著了,他需要冷靜冷靜,醒醒酒,也醒醒腦。
他比沈妤初大七歲,以前有過幾個女人,但是從沒有人讓他像現在這樣費心思,宋明開車接他回去的路上,經過了醫院,他不自主的傷感起來。
要是沈妤初知道自己的父親可能熬不過今年夏天,她該多傷心,她和她的弟弟真就要相依為命了。
她那麼要強,理智又冷淡,會不會傷心欲絕,她的臉上會表現出什麼不一樣的色彩呢?她會不會崩潰大哭?會不會有需要他的時候?
獨特的女性,都是那麼難以琢磨,表面風輕雲淡,心裡呢?恐怕早已經千瘡百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