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苗婉
我當即一把接過單據對著他大手一揮:「進!」
等他把貨卸完,這大伯又拿出一個袋子從裡面拿出一件衣服,遞給我。
我以為他要送我忙擺手說道:「大伯,不至於,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小哥你誤會了,這是我給娃娃買的新衣服,但是他人在病床上試不了,我看你身材跟他差不多能不能幫我試試?」
「這不好吧?」我有點猶豫。
「沒事,這不碰巧了嘛。再說了,如果不合身我好去店裡換,不然就白跑一趟了。」
我接過了衣服,這面料冰冰涼涼的摸著很舒服。把衣服往身上一套,還真真就剛剛好。整理衣服的時候,我餘光有意無意瞟到了這大伯,我竟然看到他正得意的朝我陰笑,這笑看得人心裡發毛!
可等我再仔細看的時候,他的面容又恢復成了剛才的老父親狀態,看著我身上的衣服直說好看。
「謝謝你,謝謝你。」
這衣服剛才摸著冰涼,但一上身就立馬暖和起來甚至還有點發熱,也不知道是什麼面料的。
我沒敢多穿,試過之後就脫了下來還給了他。
送走了大伯,我就一個人在值班室里錄入單據,這一看貨還不少都是酒水。
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打斷我錄入單據的是開門的聲音。
我側頭一看,一整晚的疲憊瞬間就一掃而光,什麼叫如沐春風?什麼叫心廣神怡?此刻,我眼前這個美女就很好的解釋了這一切。
「你是?」
「接班兒。」這美女冷冰冰的看著我,語氣也是冷冰冰的。
我特么的萬萬沒有想到,這破倉庫的白班倉管居然是這種等級的美女,而我居然和她是同事。
「哦,你也在這裡上班啊!」
接著我就感受到了她看白痴一樣看我的眼神,似乎是注意到我手上拿著單據她這才眉頭一皺疑惑的看著我說道:「你晚上收貨了?」
我點點頭,把大伯的事情給她說了。
等我說完非但沒有得到她的讚賞,反而是見她白眼一翻說道:「你惹上麻煩了。」
麻煩?什麼麻煩?我雖然破了規矩,但這種情況也算是情有可原吧,怎麼會有大多麻煩?
看我有點不以為意,她嘆口氣然後語氣緩和了一些說道:「算了,看你也沒多少時間了,我就告訴你吧,上一個倉管也是這麼死的。」
我一聽當時心裡就炸毛了,怎麼收個貨就死了?!
可能是看我強裝鎮定的樣子,她就又說道:「實話告訴你,這倉庫出過事,前前後後多少夜班倉管了,雖說都說是不做了,但上一個我是親眼看到他是死在了值班室里。那樣子,雙眼瞪得老大,一看就是被嚇死的。」
「我還聽說,晚上的時候這倉庫里能聽到此起彼伏的慘叫,那叫一個慘……」
她說得很嚴肅,看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
但是我昨晚可沒有聽到什麼慘叫,也沒有什麼別的異常,就是收了個貨而已。
「姐姐,你這玩笑可是一點也不好笑啊。」我淡定的說道。
見我這麼說,就見她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好吧,認識一下,我叫苗婉。」
「姜午陽。」
本來我想把單據交給她,讓她對對貨,可是她沒有收。說是我自己收的貨,自己負責。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也是頗有深意,但我並不是很理解。
不過,美女要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吧,畢竟咱兩是同事要搞好關係。
宿舍里倉庫不遠,我回到宿舍倒頭就睡。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很沉,一直在做惡夢但是又醒不過來。夢裡面,我就跟烤串一樣被架在火上烤,眼看要熟了,又是一瓢冰水淋下來。
最後我是在痛苦的窒息感中醒過來的。
醒來的時候我褲襠子里都是一塌糊塗,渾身酸軟,就起身去廁所沖涼。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也是心裡一激靈,我現在這副樣子就跟那剛出爐的烤鴨差不太多。
我這個樣子多少有點不正常,但是我又找不出原因,打開水龍頭就一頓沖,甚至我直接沖的涼水,那叫一個舒爽。
眼瞅著時間差不多,我趕緊就往倉庫去,一想到又能見到苗婉我心裡還有點小激動。
但等我到倉庫的時候,苗婉已經下班了等待我的是劉厚生。
此時劉厚生面色嚴肅的看著我,我心想這就來興師問罪了?
「嘿嘿,劉叔」我強扯著露出一個笑臉對他打招呼。
「笑,你還笑得出來?!」劉厚生直接打斷了我,然後甩過來一個鏡子讓我自己看。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已經不是之前那種紅,反而是一種病態的慘白色。
但我自己感覺著也沒什麼不舒服的就問劉厚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厚生沒有回答我而是說道:「你夜班收貨了?」
我心想應該是苗婉告訴他的,就只好點點頭。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聽話啊!」劉厚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他坐到椅子上想了半天,最後從懷裡把一個捲軸抽出來遞給我。
「這樣,你把這幅畫隨身拿著,要是你覺得麻煩就上班的時候掛在值班室,下班了帶回宿舍,總之一定不能讓這幅畫離你超過五米。」
我接過捲軸,對劉厚生說道:「什麼意思?說得跟我撞邪了似的。」
劉厚生猶豫了一會說道:「這麼說吧,這倉庫是外包給我們的,只不過之前的確出過禍事,有點邪,不然你以為誰會給個倉管開這麼高的工資?這畫本來是我給自己求來保平安的,你先拿著吧。」
「那你不早說!」我沒想到我心中敬重的劉叔居然還有這種事沒告訴我。
「媽蛋,老子不幹了,我爸在哪裡?我現在就去找他!」我越想越氣就直接準備轉身走人,然後明天早上在找苗婉,讓她也遠離這個鬼地方。
劉厚生並沒有因為我的暴怒而遷怒,他只是淡淡說道:「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不徹底解決的話是不會結束的。」
他冰冷的語氣倒是讓我一下就冷靜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我問道。
「你收貨的單據呢?」他沒由來的問道。
我一愣,然後就把單據掏出來,反正單據我一直帶在身上的。但等我拿出單據,我是整個徹底的傻眼了。
而這個時候劉厚生也湊過來幽幽的對我說道:「你這一輩子,有沒有見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