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揭秘
趁著玩家們在到處找有關惡魔的記載,李誠才有空仔細打量整個實驗室。
弧形的穹頂,上面沒有一絲一毫的圖案,完全是由由銀灰色的金屬塊焊接而成的,冷峻的氣質倒也像個實驗室的風格。
白色的塑料管道在整片實驗室內盤旋,像是一條條粗大的蟒蛇一般。
碎裂的玻璃在地上到處都是,玩家們必須小心翼翼的避開它們,防止被割到。
原先存放那些怪物的玻璃罩子,它們的底座正孤單的屹立在地上,像是一座座海中的孤島。
大量精密的儀器被雜亂的擺著,似乎在這些人眼中這並不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李誠正在努力思索著,按理來說,這些實驗人員肯定是不希望這個所謂的惡魔被帶走的,那就是說她必須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長眠。
所以,對於這些實驗人員來說,什麼地方才是安全的呢?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明顯是利用一種常見的思維誤區,也就是說,實驗人員,或者說艾克森,他可能是最後一個勉強稱的上是人的傢伙,他會認為什麼地方是最危險的呢?」李誠揉了揉自己的眉頭。
他開始回憶起了自己剛才在喬克森筆記之中看到的內容,同時手中動作不停,將筆記打開閱讀,一邊閱讀,一邊和自己的回憶比對了起來。
畢竟自己這個遊戲策劃不是白當的。
要是沒有兩把刷子,就要去玩鋼絲球了,說不定還要喝快樂水。
這種類似解密的關卡,就是利用已有線索進行推理。
「難道在實驗室?」他有些懷疑,可是看玩家們奮力尋找,至今對於這方面還是一無所獲。
倒是各種硅膠娃娃,成人家用機器人翻出來不少,都堆成了一個小山。
不對,不對,不可能是實驗室,這麼明顯的地方,弄燈下黑也太難了。
哪怕是壯壯媽來,也能在這裡找到惡魔啊。
「家,最危險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是家。」他靈光一閃,忍不住驚呼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李誠咳嗽幾聲,臉色變得正經起來,矜持的說道:「我知道這個惡魔的蹤跡了。」
畢竟當前要維持這個失憶強者的人設,一旦崩了,自己還要重新在玩家面前立人設。
「不愧是引導者大人,果然非同凡響。」割以永治帶頭鼓起了掌。
啪!啪!啪!
掌聲如同雷鳴一般,在這片空間之中迴響。
宋筱雪兩眼都要放出星光,引導者大人也太聰明了吧,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想到了惡魔的蹤跡。
等到掌聲淅淅瀝瀝的落向低潮,隨後逐漸消失。
張山風問道,「您是怎麼推定的呢?」他的臉上有著疑惑之色,剛才李誠的那聲驚呼他可聽的一清二楚。
「家是我們的避風港,怎麼會是最危險和最安全的地方呢?」從小籠罩著小天才光環的他,自幼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對於家的認知向來是美好的。
「那可不一定,一想到我爸媽天天催我結婚,我就不想回家。」鍾初反駁道,「可能曾經是,但是現在那裡可不是了。」
「我還挺怕回家的,平時賺的錢也不夠多,回家又要被我家那位念叨。」割以永治笑道,身為已婚的海鮮商人,每天起早貪黑,唯一的樂趣可能就是玩玩遊戲了。
「引導者大人,您塊說說您的推理。」眼看玩家們對家的概念發生爭執,宋筱雪轉了轉眼珠,巧笑嫣然。
「首先,根據這本筆記,他是個已婚人士,將已經變成怪物的妻子殺掉。自己卻使用了提取的基因,這不是有點前後矛盾嗎?」
「明明知道有危險,並且有了那麼多前車之鑒。他卻堅持使用這份基因?」
李誠拋出了問題所在。
「好像有點道理,這種情況還使用這個基因?那不是找死嗎?」
「對啊,他們老大強壓的?」
「也不對啊,這他們老大又不是傻子,被怪物包圍還能跑?」
玩家們開始紛紛提出自己的見解。
「他在說謊。」李誠淡淡的說道,「妻子變成怪物,不過是掩飾他殺人的說辭罷了。」
「何以見得?」張山風目光如炬,可能是這個遊戲的百分百感官體驗的緣故,他已經不由自主的將這裡當作真實。
「你們剛才也聽到我讀筆記了。這個傢伙,可是對自己的前女友戀戀不捨。」他晃了晃手中的筆記。
」所謂的妻子變成怪物,不過是他把前女友帶回家,被妻子發現罷了。估計他正在負距離接觸前女友,所以,做出了這檔子殺害妻子的事情。」李誠有些無奈,他推理出這個結果的時候也是嚇一跳。
「他口中的老大不是指揮他殺死已經變成怪物的妻子嗎?」張山風有些動搖了,當自己和這種事件靠的很近的時候,心裡止不住的湧出一種名為悲傷的情感。
「他就是這裡的老大,哪來的其他老大?」李誠站起身,將手中的筆記遞給了張山風,「一個能記錄下這些事情,並且將怪物們封存的傢伙,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實驗員。」
「唔,大家找找這幫人的住處,惡魔就在那裡。」他發出了指令。
玩家們開始尋找了起來。
張山風則是有些沉浸進去了,獃獃的站在原地,鍾初搗了搗他,低聲道:「你怎麼還難過上了,不要忘了,這是個遊戲。」
張山風已經是眼眶微紅,「因為艾克森的貪婪,被冠以惡魔之名的少女,不是比他這個混蛋,更像是個人嗎?」
鍾初楞了愣神,嘆了口氣,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你還是個學生,不要想這些,記住了,這是遊戲,再真實也是個遊戲。」
」小張啊,要不哥請你吃幾個象拔蚌,我和你說,這玩意下肚,保證你煩惱消散。」割以永治此刻也湊了過來,臉上浮現笑容。
「劉根碩,我不用你請,你也不容易,我會買的。」他叫出了割以永治的真名。
割以永治,或者說是劉根碩,此刻神情緊張的捂住張山風的嘴巴,臉上儘是痛心疾首之色,「痛失網名啊。」
鍾初此刻倒是笑出聲來,「兄弟,你這個名字,可以。我聽別人說,名字一般是寄託著父母對孩子的美好願景的,叔叔阿姨還挺有遠見。」
「比不上鍾初兄的名字意境高遠。」他鬆開捂住張山風嘴巴的手,臉上有著戲謔的神色。
鍾初沉默了。
一時間,三人陷入了一股詭異的氛圍。
「那邊的,三個人,你們在幹嘛,還不快去找住處?」李誠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他們三人如釋重負,連忙去尋找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