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我下場了,你們接得住嗎?
「稟大人,三十棍已杖畢。」一個莽夫上前來,稟報。
「……罪犯可招了?」陳長壽目光從容府收回,瞥了眼渾身染血,像是條死狗一般的容飛,開口道。
聞言,莽夫咧嘴一笑,拱手道:
「回稟大人,罪犯容飛,對自己購買妖奴一事供認不諱。請大人裁決!」
陳長壽深吸口氣,高聲道:
「罪犯容飛,購買妖奴,罪無可赦。按照我盛陽律法,就地處死!」
真的要殺嗎?陳小二停下頭腦風暴,看向身旁冷著臉的陳長壽。
只見陳長壽淡淡道:「斬了吧。」
「是!」
「……京兆尹,你好大的官威啊!」一個蒼老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容府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個身穿尊貴紫色錦緞袍子,鶴髮童顏,面白長須的老者走了出來。
韓國公容承。
戶部尚書,從一品官。
「韓國公是打算包庇自己的孫子嗎?」陳長壽沒有下馬,直言道。
這才是他此次來此的目的。
容家如果想用區區一個容飛就打發自己,那就要做好流血犧牲的準備。
韓國公容承,望著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容飛,怒容稍縱即逝。
一雙如電的眸子,直視陳長壽,道:「……人常言,京兆府尹辦案講究公正。」
「一招莫須有,外加屈打成招,強行斷案,就是你陳長壽的風格?」
「看來老夫有必要向陛下稟告了。」
陳長壽板著臉,道:
「容飛購買妖奴,證據確鑿,按律當斬!」
「……地龍幫勾結血衣樓,刺殺皇族,容飛牽扯其中,依律嚴辦!」
「韓國公莫不是要阻礙本官?」陳長壽的語氣一片冰寒。
以為這就結束了?哼!想簡單了!
今日,他便要這京都權貴們,陰謀家們都看好了,不是要逼我下場站隊嗎?
想玩?好啊!那就別怪我掀桌子。
好個快刀斬亂麻。絕批了!一旁的陳小二聽到這番話,心中爆了粗口。
他肯定,陳長壽絕對沒有想到容飛會是幕後主使,但一句容飛與地龍幫有勾結,而地龍幫又與血衣樓勾結。
一句刺殺皇族,誰能阻?
不愧是讀書人,不愧是儒道四品的大儒,這書算是讀明白了呀。
讀書人擅長什麼?嘴炮?不,不止!
是借勢!
一言一行,皆可借勢!
個人道德是「勢」,王朝律法是「勢」,天下大義也是「勢」。
借人、借己、借道德律法……
血衣樓刺殺溫如仙是真的吧?是!
溫如仙身為溫王長女,小皇帝的堂姐,太宗皇帝的孫女,絕絕的皇族!
血衣樓敢刺殺溫如仙,那是不是也敢刺殺皇帝呢?當然,敢不敢並不重要!
它肯定有,不是嗎?
你韓國公今日敢阻攔我?那好了!我有理由懷疑你容家要謀反!
容承面色一變,
他沒想到陳長壽的腦迴路竟是如此的粗暴狂野,不講理!
明明是個讀書人,同為文官,為何老夫竟有種秀才遇到兵的錯覺?
「……陳長壽,你放肆!」容承怒喝一聲,道:「我容家先祖隨太祖征戰,推翻前朝,立下這赫赫……」
「……來人!」陳長壽直接揮手,不想聽下去了。
「大人!」
一名武道五品的將軍上前。
「韓國公包庇罪犯,本官現在懷疑容府想要謀反,給本官入府搜查!」
容承綳不住了!
陳長壽,他竟敢如此欺負人?
「……陳長壽!我是戶部尚書,從一品,更是韓國公,沒有陛下御筆特批,你敢搜本官的府邸?」
陳長壽麵無表情的板著臉,道:
「一切為了陛下,為了京都安全。京兆府有權接管京都除皇城外的一切。」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讓開,要麼本官十二枚火炮,轟滅這容府。」
瘋了!
這混賬絕批是瘋了!
容承氣的捶胸跺腳,兩股戰戰!
他從未想過,陳長壽這個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經常得罪同僚的迂腐酸儒。
竟敢無法無天到了這個地步。
論歲數,他當陳長壽的爹都綽綽有餘,論為官的資歷,陳長壽當年高中時,還是他親自批閱的試卷。
一個小兒,安敢如此?安敢如此啊!
這也太莽了…陳小二咽了口口水,他感覺自己對這個老爹的判斷又錯了。
他本以為到了這裡就算是結束了。
容飛肯定會有後手安排,再不濟也是容府之人出面,事情結束。
但陳長壽顯然不想就這麼結束。
「陳長壽,無知小兒,你聽好了,容府地底下,可是有國師府的陣紋。」
「別說你這區區十二枚火炮,你就算來上一倍,又何妨!」
「……老夫,何懼!」容承也是怒了。
陳長壽卻是毫不在意,冷聲道:「容承,聽好了,你大勢已去。」
「本官念你家族為這盛陽做過貢獻,只要你束手就擒,可饒你不死。」
「否則,全家處死!」
什麼?這就給我定罪了?!饒是容承聽到這番話,也不由晃了晃神。
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反應過來后,頓時勃然大怒,指著陳長壽,顫抖著,連聲道:
「……陳長壽,你,你好……噗!」說著,氣急攻心下竟是一口老血噴出。
陳小二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一個從三品,帶兵攻打從一品的國公府。
還三言兩語的,就給對方定了一個謀反的罪名。
從一品更是被氣的吐血!
光是想想,陳小二此刻都能感受到對面那老頭心裡的憋屈。
見七八十的老頭吐血,陳長壽絲毫沒有同情,繼續道:
「現在要麼撤去陣紋,讓本官搜查,以證明清白,要麼反抗至死。你莫要以為京兆府沒有破除這陣紋的利器。」
「老夫,老夫……」容承先前的尊貴雍容在與陳長壽的交鋒中,蕩然無存。
雪白的鬍鬚上沾著鮮血。
一雙眸子死死盯著陳長壽,恨不得衝上去拚命。
「……準備破陣器。」陳長壽懶得廢話了。
真的要炮轟嗎?
陳小二看著陳長壽,沒想到陳長壽竟還掌握有這種大殺器。
一個京兆府尹,難怪要被各方拉攏站隊,難怪他敢揚言掀桌子了。
這是有真實力的!
「不過應該只能破除個別陣紋吧。」
「整座京都地底的那些陣紋波動,可比這裡的強大太多了。」陳小二暗道。
「嗯?陣紋關閉了……」陳小二眼底有詫異之色閃過。
陳長壽頭頂青氣跳動。
深吸口氣后翻身下馬,一揮手道:「搜!」
一群莽夫精兵蠻橫的推開容承,抬腳「轟」的一聲,直接把門砸爛。
陳小二緊緊跟在陳長壽身邊。
陳長壽或許是為了「掀桌子」,但他卻是知道,這容府還真是刺殺主使。
一旦有個好歹,陳長壽怕是要交代了。雖然容府不敢明著這麼做。
但謹慎點總沒錯的。
至於那如條死狗一般趴展的容飛,開始表現的氣度的確是上乘貨色。
可陳小二已經將其「PASS」了。
剛才被打的時候,他一直在觀察對方的神色,容飛眼底從開始的驚慌,到恐懼、害怕、再到求饒,神色不要太豐富。
一個十足的草包樣。
陳小二不相信,如此大膽周全的計劃,會是容飛想出來的。
「……不過,咱這位老爹今日卻是讓我大吃一驚了。」
「……太莽了!」
陳小二看著陳長壽的背影,暗暗想道:「這次結束,桌應該掀完了吧?」
所有精兵都入了容府後,陳長壽緩步來到容承跟前停下,目視前方,道:
「我陳長壽下場了……」
說著,回頭淡漠的眸光瞥向雙手撐膝蓋,氣的不輕的容承,道:
「可你們接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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