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婚前倒計時
日本現在的婚禮大致分為三種,神前式、基督教式、人前式,以及少部分其他形式。
神前式顧名思義就是在神社舉行,新郎新娘身穿和服,是日本很傳統的結婚儀式。
我們經常看到的新娘那一身「白無垢」,就是結婚時的傳統服裝。
不過每當秋山一樹想到那一身白,腦海中不由自主出現的都是國內傳統文化里白無常的形象。
打了個寒顫的他,果斷摒棄了這種方式。
基督教式是現在大部分普通人會選擇的結婚方式,無論你信教與否,都可以。
這是很西式的婚禮,黑色西裝白色婚紗,站在教堂里神父前彼此許諾終生。
不過無論是秋山一樹還是坂井泉水,兩人都是流行歌手。
和傳統基本上扯不上邊,兩人又都不信教。於是商量一番,最終選擇了人前式作為彼此的結婚儀式。
其實人前式也是很西式的婚禮,唯一的不同就是婚禮的舉辦場地不在教堂,多在酒店或者其他公共場所。
為他們證婚的也不是神父,而是親朋好友里的長輩,或者媒人。
對於證婚人的選擇,兩人腦海里不約而同的出現了一個人選,長戶大幸。
他是秋山一樹和坂井泉水入行的領路人,因為他秋山一樹和坂井泉水才能相知相識。
從年齡資歷上來看,也是名副其實的長輩。
所以選擇他作為證婚人,是再合適不過的選擇了。
不過在進行婚禮之前,還有很多的準備工作要做。
「叮叮叮」秋山一樹握住錘柄使勁敲了幾下,隨後後退幾步叉著腰打量了兩眼,嗯,很正。
他得意的點了點頭,面前大門右側新掛上的銅牌就是他剛剛的傑作。
最上面豎寫著秋山兩個字,下面依次豎列著一樹、幸子。
這裡就是他和坂井泉水以後的新家了,港區的麻布十番。
港區是日本娛樂業的中心,遍布大小小的娛樂事務所。
兩人的錄音室離這裡也都不遠,作為暫時還把事業作為重心的他們來說,住在這裡正合適。
「一樹,馬上要開飯了哦」
「哈尹」
秋山一樹轉過頭,院子里坂井泉水圍著圍裙,正站在門口呼喚著他。
秋山一樹收起工具,在院子里的池水邊洗了洗手,就直奔餐桌而去。
「總覺得一樹今天很得意呢,遇到了什麼好事呀。」坂井泉水為他遞上一副碗快,看他滿面笑容的樣子,也勾起嘴角。
「嘿嘿,人生大事嘛。想到以後能和幸子長相廝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誒,真是厚臉皮喲。」
「哈哈」
「一樹現在的表情,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呢,注意擦一擦嘴角哦。」
「誒,第一次見面不是在錄音室嗎,我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秋山一樹下意識的擦了擦嘴角,隨後又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她。
「錄音室?」坂井泉水意味莫名的笑了笑。
誒?等等,說來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她,貌似是和石田拓海去町田市面試livehouse,出來后在街上遠遠的驚鴻一瞥。
那時自己一邊擼著烤魚串,一邊看著她陷入了回憶,石田拓海還笑話自己流口水是痴漢來著。
只是當時並沒有和她有過交流,她也應該沒注意到自己…吧。
秋山一樹轉過頭微微瞪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姐姐?」厚臉皮的他又改幸子為姐姐了。
「嗯?」坂井泉水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咳,那個…第一次見面…」
「很痴漢哦」還沒等他說完,
坂井泉水很自然的接了一句。
「噗」秋山一樹嘴裡的味曾湯差點噴出來。
「納尼」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姐姐都看到了?呸,那都是誤會…」
「哈尹哈尹」坂井泉水敷衍的點著頭,一副「請開始你的表演」的樣子。
「真是討厭」看到她這副表情,秋山一樹都都囔囔了一句,索性放棄了掙扎。
「哈」這次輪到坂井泉水輕笑出聲,「真是不經逗」。
「幸子也很調皮啊」秋山一樹夾了一塊米果給她。
坂井泉水笑了笑,甜甜的米果和此刻的心情一樣。
午飯後收拾完廚房,秋山一樹把她拉到沙發上坐好。
「咳」面對坂井泉水好奇的目光,秋山一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摸摸索索了半天,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
秋山一樹把它輕輕打開,隨後單膝跪地朝向坂井泉水。
「雖然有些晚,但還是請允許我把它完成。
請嫁給我吧,幸子!」
儘管在此之前已經在腦海里模擬了無數遍,也想說一些浪漫的話。
但是到頭來,脫口而出的,依舊是簡單直白的話語。
坂井泉水沒有先回答他,而是接過他手中的盒子,仔細端詳起來。
之所以吸引她的並不是什麼鴿子蛋大小的鑽戒,而是鑽石的形狀。
是一個不是很規則的心形,像是隨手臨摹的一樣。而這個心形就是坂井泉水平時給歌迷留言時,喜歡在結尾隨手留下的心形。
秋山一樹特地把它收集下來,然後定製了這一款鑽戒,在它的內圈還刻著彼此交織相連的名字。
打量完的坂井泉水又把鑽石還給了他,「誒」秋山一樹愣了愣。
不等他有疑問,她又把手送到了他的面前。
笑容重新在臉上綻放,秋山一樹握住她的左手,然後取出戒指,輕輕推上了她的無名指。
坂井泉水抬起手左右轉了一圈,「真漂亮」蹲在她面前的秋山一樹開口讚歎。
「あなた(阿那塔)」坂井泉水輕聲開口,可能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親密稱呼,她看起來有些害羞。
あなた,直白的翻譯過來就是『親愛的』意思,只不過在夫妻之間它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老公』。
「誒」至於秋山一樹,完全被這聲稱呼叫懵了。
他聽過她的「秋山君」,「一樹」,卻還是第一次聽到「あなた」這樣的稱呼。
怦怦的心跳聲,讓秋山一樹臉色顯得有些漲紅。
「哈…哈尹」哆哆嗦嗦應付了一句后,他卻又突然笑了起來。
「真幸福啊」秋山一樹坐到她的身邊,把她攬進懷裡。
「嗯」坂井泉水靠在他的肩頭,輕哼了一聲。
一陣細風從窗外熘進屋內,彷彿在應和著他們,讓他們的髮絲在額前彼此纏繞交織。
在演唱會之後,坂井泉水一句「想有一個家了呢」,就讓他們決定入籍。
沒有什麼驚心動魄或者浪漫非常的求婚儀式,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如同喝水一般很自然而然,就說出了口。
彼此的默契早已超脫了額外需要的口頭約定,但是儘管如此,秋山一樹依舊想進行一次特別的求婚儀式。
說是特別其實又很普通,普通的某個午後,普通的場面。
只不過無論是普通的哪一天,又或者場景。當他掏出戒指,說出那句話的時候。
這一刻對於他們而言,就是特別的。
…
結婚夜前夕,東京的某處居酒屋內。
「真是誇張,沒想到結婚最早的竟然是秋山君。」岩井俊二拿起酒瓶又為秋山一樹倒了一杯。
石田拓海還有福山雅治、木村拓哉,以及堤真一他們都笑了起來。
這裡面要說名氣最大,成就最高的當屬秋山一樹了。
同時他也是除了木村拓哉之外最年輕的藝人,按理說正處於巔峰時期的任何一個男藝人,都不會做出結婚這樣的決定。
但是有些事情總是那麼讓人意外,在當事人看來卻又理所當然。
其實這裡面結婚最早的應該是石田拓海,只不過作為幕後人員,他始終圍繞在秋山一樹身後活動。
幾年下來和娛樂圈的眾多藝人也都已經相當熟悉,偶爾一起也會出來小酌一杯。
「話說明天就要結婚了,這應該是秋山君單身的最後一個夜晚了吧。
這樣的話,是不是應該來個難忘的「婚前派對」呢?」壞笑著的福山雅治開始打趣秋山一樹。
「噢!」眾人都用酒杯敲擊著桌面跟著起鬨。
「饒了我吧,現在哪還有心思舉行什麼派對?」秋山一樹苦笑著搖了搖頭。
馬上就要結婚了,不知為何一直心態穩如老狗的他,突然也有些忐忑起來。
最後索性叫上熟識的好友,一起出來喝一杯,或許心情就會放鬆許多呢。
他們倒好,一個勁出餿主意,盡幫倒忙。
「那真是遺憾,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太太小姐們為秋山君傷心了。」
岩井俊二一副為悲天憫人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秋山一樹榦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去」秋山一樹直接撿起一粒花生米丟向了他。
見狀的岩井俊二立馬狼狽不堪的躲避著,「哈哈」這一幕逗的眾人哈哈大笑。
「話說馬上就要結婚,現在是什麼感覺?」有些好奇的木村拓哉突然打聽起他婚前的狀態。
「感覺?」秋山一樹單手抓住酒杯吊在手心,他皺了皺眉,「感覺有些說不上。」
「誒?」眾人問號臉。
「按理說結婚這樣的事,應該是興奮居多的。但是不知為何越是臨近,心裡反而越是有種不真實感。
有一點點虛幻,有一點點焦慮。
但總的來說,還是興奮居多吧。」
說著秋山一樹笑著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咦」眾人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說到最後還是在撒狗糧。
「總之明天就拜託諸位了。」秋山一樹笑著端起酒杯向他們敬了一杯。
這裡的藝人,可都是明天自己的伴郎團。
…
結婚的前一天坂井泉水也返回了神奈川的老家,此刻的她正和母親在廚房裡忙活。
雖然馬上就要結婚了,但是內心裡似乎並沒有即將組成自己家庭的那種實質感。
結婚之後成為太太會是什麼樣的體驗呢?和現在的同居生活又會有什麼不同?
會迎接新生命的到來,又或者他的親朋好友那裡自己會以什麼樣的身份去交集?
「卡卡」坂井泉水切菜的速度越來越慢,眼神的焦距似乎也被緩緩拉遠。
「小心手指哦」母親美穗看到逐漸走神的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哈尹」回過神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母親笑了笑。
「在想明天就要成為新娘了嗎?」美穗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誒」聽到母親的調笑,似乎被戳破了小心思,坂井泉水感覺臉頰有些發燙。
美穗接過她的菜刀,示意讓她來。坂井泉水也沒有推辭,後退兩步在水槽邊洗了洗手。
「總感覺是在做夢一樣,昨天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學校里,一轉眼明天就要結婚了。」
倒不是說以前的日子過的渾渾噩噩,只是突然意識到人生即將邁入新的階段。
安靜下來的時候,總會忍不住認真回首自己之前的人生。
結果卻發現真正銘記下來的回憶寥寥無幾,大多只是腦海中一晃而過的零碎片段,並沒有自己已經度過十個年頭的那種實質感與厚重感。
然而現在放在眼前的是明天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如同做了一個漫長的夢,恍然驚醒時卻已經將要嫁作人婦。
有那麼一點手足無措,卻又對即將到來的新的生活包含期待,胡思亂想中心緒複雜難辨。
看到她這種狀態,美穗卻是笑了笑。「幸子,你知道嗎?
罐頭是在1810年發明出來的,可是開罐器卻在1858年才被發明出來,奇怪吧?」
「奇怪」坂井泉水歪了歪頭,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回答。
「可是有時候就是這樣的,重要的東西有時候也會遲來一步,無論是愛情還是生活。」
伴隨著卡卡的切菜聲,美穗溫和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波瀾。
「誒,沒想到歐嘎桑還是哲學家呢」坂井泉水一邊在母親邊上洗菜,一邊笑著打趣了一句。
「我哪懂什麼哲學喲」美穗停下刀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腰身,又抬頭看了眼窗外,笑著說「我覺得吧,男人的價值就是靠是否煩人來決定的。
男人就是不明白這一點,還說自己有原則,男人的原則什麼的最討厭了。」
「哈」聽到母親這樣說,坂井泉水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想到看似和藹的母親,還有這樣調皮的一面。
「所以有時候丈夫什麼的,就把他當作寵物養就行了。你不理他,他就會天天纏著你,你什麼事都替他想好了,他反而會忽略你的存在。」
「哈尹」事實如何先不說,但是母親的用心良苦她卻切實的感受到了。
不過想必一樹君…坂井泉水笑了笑,他看似穩重的性格其實骨子裡和土生土長的日本男人有著天壤之別。
或許母親擔憂的事自己不必掛懷,長久的陪伴早已熟悉彼此的一切。
恢復心情的她,又開始和母親說說笑笑。
銀鈴般的笑聲不時從小小的窗戶傳出,暈染了母親微笑的臉龐和隔壁父親勾起的嘴角。
ps:明天完結,晚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