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破

山洞中，十二塊偽靈石一字排開，在黑暗中散發出微弱光亮。

秦源直接拿起四塊偽靈石，右手掌心托著聚氣偽丹。

「系統，熔煉!」

偽靈石靈氣枯竭。

此方天地靈氣也被抽空。

聚氣偽丹好似乾癟的種子，驟然吸收了充足養分，瞬間長開，變得圓潤無比，通體青翠，從偽丹晉陞為下品靈丹！

雖然在歸魂谷已經熔煉過丹藥，但那時丹藥被秦源攥在手中，沒有看到過程。

此刻目睹這神奇的一幕，秦毅由衷讚歎。

半空有氣旋開始凝聚的跡象，秦源回過神，急忙將聚氣丹收入瓷瓶，等山洞周圍靈氣恢復后，又拿出鍛骨偽丹。

他又取出四塊偽靈石，最終只消耗三塊，鍛骨偽丹便提升為下品靈丹。

鍛骨丹為硃紅色，表面泛著一層金屬光澤，黃豆大小的一顆，竟有五兩重！

秦源嘖嘖不已，把玩片刻，放入瓷瓶。

聚靈丹和鍛骨丹還可以繼續熔煉提升品質，但一來缺靈石，二來品相太好容易招來災禍。

等實力提升后，倒是可以繼續嘗試。

秦源將瓷瓶貼身放好，目光投向地面剩餘的五塊偽靈石，沉吟片刻，坐直身體，根據原主記憶，調息凝神。

嘗試數次，終於入定。

運轉青元門基礎修鍊心法，秦源覺得小腹丹竅穴微熱，與天地靈氣也有了一絲微弱聯繫。

靈氣通過呼吸進入體內，運轉周天，煉化為真氣。

玄而又玄。

只是這真氣極其稀薄，並不被體內的極品真氣接納，沒多久便自行散去。

秦源緩緩醒來，不禁搖頭輕笑。

這具身體根基受損，煉化真氣的速度極慢，而且修鍊出的真氣只有下品層次。

還是老老實實靠系統吧…

熔煉幾乎沒有限制，只要將自身和靈物一起熔煉，理論上都能獲得提升。

秦源拿起一塊偽靈石，對系統道：「熔煉天地靈氣，煉化為極品真氣。」

隨著偽靈石被消耗，比起熔煉丹藥時更廣闊範圍內的天地靈氣被抽空。

一縷極品真氣自丹竅穴生出，運轉周天後與體內真氣融合，修為精進許多。

秦源仔細體悟片刻，又拿起兩塊偽靈石，一塊用來獻祭，一塊用來熔煉。

「熔煉偽靈石。」

偽靈石靈氣枯竭。

與此同時，秦源丹竅穴又生出一絲極品真氣，比方才熔煉天地靈氣產生的真氣多，但不足兩倍。

「看來熔煉靈石比熔煉天地靈氣效果差些，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偽靈石品質太差的緣故。」

秦源呢喃一句，感受著體內充盈的極品真氣，生出類似飽腹的感覺，心知已經達到突破的臨界點。

此時天地靈氣還未恢復，秦源果斷拿起兩塊偽靈石進行熔煉。

嘭！

隨著熔煉完成，秦源體內真氣竟是發出輕吟，無形中似有枷鎖斷裂。

突破了！

鍊氣二層！

自從一年前根基受損，便一直跌境，如今終於再次突破！

秦源更是第一次經歷破鏡，那種打破身體枷鎖的飄然快感，令他發自內心的歡愉，覺得連世俗的慾望都減輕了許多…

「突破也太爽了，難怪修士醉心修行，動輒閉關數月，仍樂此不疲。」

秦源感嘆的同時，不免又一陣唏噓。

原主這些年經歷的磨難他感同身受，深知突破不易。

而有熔煉系統在，不過一個時辰，他便打破桎梏，突破鍊氣二層！

關鍵他體內還是極品真氣，只怕放眼整個荒界，他也是獨一份！

真氣數量雖然一樣，但秦源拿記憶中原主根基完好時的鍊氣二層和現在的他做比較，發現根本沒有可比性，說是雲泥之別也毫不為過。

單輪修為，他甚至可以直接越過鍊氣三層，和鍊氣四層相比！

而且還是那些精英弟子！

若是普通天賦弟子，便如在歸魂谷當值的張師兄，鍊氣五層修為，也不夠看。

極品真氣就是這麼逆天！

「不過…這具身體根基受損，真氣運轉凝滯，修為無法全力發揮，而且修為並不等同於戰力。」

秦源歡喜過後，輕嘆一聲。

偽靈石已經用完，無法繼續修行，秦源便不再枯坐，走出洞穴，來到附近一處開闊地。

他閉目調息，把原主所學功法在腦海過了一遍。

《沖拳》；

《霸劍》；

《流雲步》；

至於鍊氣六層修士才能使用的法術，秦源自動略去。

原主根基受損，但領悟能力沒有絲毫減弱，這些功法他早就精通，只不過受限於身體，無法發揮真正實力。

秦源全盤接收了原主記憶與修行感悟，但仍有隔閡感，若想精通，還需習練。

斑駁月光下，秦源抬起手臂，拳風起，猛地一躍，蓄力一拳直直地轟在林木之上。

沉悶聲響，一人粗的樹榦劇烈晃動，轟擊處樹皮皸裂，留下一寸拳印。

秦源看了眼，知道這一拳威力超過『入門』層次，離得『登堂』還差一些，比起原主的『入室』更是差的遠。

不過秦源並不氣餒，身形後退，仔細回想原主習練沖拳的過程，結合方才出拳時的感受，查漏補缺。

良久，秦源又是一拳打出，拳未至，剛猛拳風便將樹皮攪碎，及至拳到，硬生生轟出一個半尺坑洞。

這一拳赫然已經『登堂』！

秦源看著拳頭，面露沉思之色，片刻后驟然轟出三拳。

嘭嘭嘭！

一拳比一拳兇猛，最後一拳竟直接將粗壯樹榦貫穿！

『入室』一拳！

秦源滿意收拳，解下腰間小鐵鍬，以此當劍，習練霸劍之術。

此劍法大開大合，與沖拳有異曲同工之妙，走的都是剛猛路數。

秦源不急於求成，一絲不苟地揮舞鐵鍬，從最基礎的劍式練起。

呼呼呼——

山風擦過鐵鍬，發出沉悶呼嘯。

秦源沉浸在劍式之中，從起初的晦澀，很快便招式嫻熟，漸漸生出劍氣，在周遭地面、樹榦留下縱橫交錯的劍痕。

嗖！

劍氣越來越多，秦源福靈心至，一『劍』刺出，破空聲里，正中那棵留有拳洞的林木。

咔嚓一聲！

林木不堪承受，攔腰折斷。

『入室』一劍！

秦源被自己搞出來的動靜嚇了一跳，唯恐惹來他人，暗道不宜久留，收起鐵鍬，閃身竄入密林。

奔跑之間，不自覺便施展出流雲步，身體輕巧，腳下空氣被牽動，遠看好似步步生雲。

「痛快！」

秦源心中大呼一聲，體內真氣充盈，流轉不息，越行越快，竟有種凌空飛行的錯覺。

許是在身法上很有天賦，秦源很快便掌握了流雲步，不但『入室』，甚至更進一步，離得『大成』也不遠了。

秦源看眼天色，已過子時，便轉道前往落塵山。

山道寂靜，偶有夜行小獸叫聲。

不多時，落塵山出現在視野中，光禿禿的矮山儘是低矮房屋，壓抑感十足。

秦源根據記憶，摸到山腳處自己的住所。

只有一間獨室，連院子都沒有。

秦源沒有掌燈，藏好鐵鍬后，抹黑找出一套黑衫和面具，替換下身上灰衫，並將灰衫貼身帶好，而後悄然離去。

他趁著夜色，往東而去。

三十裡外的山谷，有一處青元門弟子自發形成的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