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顧家玉佩
當時,還因為這件事兒,惹得溫絮來家中偷東西。
此後溫顏險些風評被害。
如此重要的事兒,顧澈當然是記得的。
溫顏笑了笑,開口道,「當時與你說,這玉佩不想給你看,是因為不想知道你的身份。可是如今,京城來了,將軍府也住上了,你的身份,縱然是沒有主動與我提過,我也是大致曉得了。」
顧澈聽著這話,抬手摸了摸鼻子,無奈道,「身份這件事兒,我可從來都沒想過要瞞著你,是你當時不想沾染麻煩,始終不讓我說的。」
溫顏也笑起來,抬手墊腳打了一下顧澈的頭,旋即皺眉,嬌嗔道,「哪裡說過要怪你?我這會兒提起來,是想與你說……」
溫顏說著,從腰間拿下玉佩,抬手放在面前,笑盈盈的遞給顧澈道,「物歸原主。」
玉佩溫潤,配上溫顏的笑,一時之間,顧澈竟覺得有些發痴。
他頓了片刻,才握住溫顏的手。
不過,他卻並沒有取下這枚玉佩,而是將溫顏的手合上。
「我不要了。」
「為何?」
「想留給你。」
顧澈認真的開口,看著溫顏的眼睛,笑著道,「這塊玉佩,說起來也沒什麼罕見的。若是不清楚這其上標誌代表什麼的人,將它拿去當鋪,也換不了太多的銀子。這玉佩之所以當時被人尋找,又始終被我帶在身上,都只是因為它其上的標誌。」
溫顏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著顧澈,等著他開口。
顧澈展開溫顏的手,抬手點了點這玉佩上面的標誌,開口輕聲道,「這個標誌,代表顧家。」
三代單傳,世世代代,都為朝廷戰死沙場,鎮守邊疆的顧家。
僅僅是這樣的一個標誌,就足夠代表很多。
對於這些事情,溫顏並不清楚,而顧澈也沒有再多講。
他只是拉著溫顏的手,將玉佩重新掛在溫顏腰間,笑著說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記得,這玉佩曾經是帶在我娘身上的就行。」
說著,顧澈便轉過身,率先朝著宮門處走去。
溫顏何其聰明,聽著這一句話,便瞬間反應過來。
顧家的玉佩,曾經帶著顧澈的娘親身上。
那豈不就是……
這是顧家世代傳承給兒媳婦的玉佩!
頓時,饒是溫顏兩世為人,也不由得有些臉紅。
她跺了跺腳,也緊跟著追上去,開口與顧澈道,「我不僅僅是要與你說這個。」
「那還有什麼?」
剛剛送出玉佩,此時顧澈的心臟跳得也有些快,只不過他素來擅長忍耐,這會兒表現出來的,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但是他腳下越走越快的步伐,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溫顏緊追著顧澈,開口道,「我是想說,你我之間的關係,有可能要暴露了。方才在殿中,這玉佩……」
「無妨。」溫顏話還沒說完,顧澈便乾脆的開了口。
「你我之間的關係,自進京城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想要遮掩。如若不然,也不會直接把你和阿姊帶到將軍府。」
「當時在小城之中遮掩身份,是因為身邊沒有得力的人,貿然暴露身份以及與你的關係,很容易牽連到你,就如同這進京的一路一樣。可是如今在京中,顏兒,你放心,我一定會護著你的。」
在這京中,僅憑顧澈這兩個字,就足以讓溫顏橫著走。
顧澈對於朝廷而言,無異於是一尊保護神。
只是這些,溫顏尚且還不清楚。
在她心中,只以為顧澈是一位年輕的小將軍罷了。
兩人步伐飛快,很快便出了宮門。
宮門外有顧家的馬車等著,然而溫顏卻扯了顧澈的袖子道,「讓它自個兒回去吧,我想在京中走一走。」
顧澈一愣,旋即道,「顏兒,這地方離商業區可是有些距離,你確定不坐馬車過去?」
溫顏搖了搖頭,「這點距離算什麼,左右都在京城之中。你若是回去有事兒就先走,我自己認得路。」
顧澈無奈,只能是點了點頭,開口道,「我還是陪著你,你初來乍到在京城,若是出了岔子,我可沒法兒向你姐姐交代。」
溫顏眼見著計劃通,頓時露出笑容。
……
約莫走了將近兩刻鐘,兩人才見到鬧市區的影子。
在街邊,有著小商販在叫賣,或是糖葫蘆糖人兒,又或是胭脂水粉玉鐲子。
看起來倒都是十分新鮮。
起碼,見著街上人的衣著打扮,就要比小城之中強上許多。
小城之中,百姓給人的感覺,似乎是灰撲撲的,難得一見亮色。
可是在京城之中,多得是一打眼便能夠看出身家不菲、亦或是身份尊貴的角色。
溫顏挑了挑眉,就要往售賣玉鐲的攤位上走去。
顧澈有心想要提醒溫顏這外面售賣的玉鐲都沒有什麼好貨色,卻又害怕溫顏生氣,無奈之下,只能夠跟在溫顏身後湊過去。
溫顏的眼睛飛快的在玉鐲上掃過,最終卻沒停下。
顧澈這會兒才適時的開口道,「想要玉鐲?我倒是知道有一家鋪子,玉鐲玉簪都做的極好,不如咱們過去,為你和阿姊都選上一套?」
溫顏搖了搖頭,「就是隨便看看。」
說著,她又朝著賣糖人的小攤走去,饒有趣味的停住腳步,直到見著糖人師傅做了十幾個糖人,才最終賣上了兩個,與顧澈一人一個,分著吃了。
顧澈素來是不大喜歡這種極為粘牙的東西的,看著黃色的糖人就有些抗拒。
溫顏卻吃得十分開心,三兩口的功夫,麥芽糖便全到了口中。
相比起許多古代女子,溫顏並沒有那麼在乎形象,在這街上,便開懷的咀嚼著。
這不拘小節的樣子,放在旁人眼中或是粗鄙,然而看在顧澈眼裡,卻覺得這人極為浪漫,極有活力。
與京城之中刻板規矩的女子,都不相同。
與邊塞野性十足的外邦人,也不相同。
是獨屬於溫顏的魅力,陽光、明麗、迷人。
這般想著,顧澈也拿起糖人,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甜的。
甜在口中,卻似乎又甜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