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你是對的

c201停車位。

一群荷槍實彈的差人將停車位正後面的倉庫團團圍住，葉桂山手裡牽著的兩條警犬伸著舌頭對著倉庫裡面狂吠了起來。

「汪汪汪...」

黃黑色皮毛的警犬大聲狂吠，葉桂山把警犬還給訓練員，訓練員伸手摸了摸它們的腦袋，警犬立刻安靜了下來，伸著舌頭看著倉庫。

「裡面的人聽著...」

警員往前跨步，岔開腿跟著就要對著屋內喊話，還不等他開口把話說完呢，就被葉桂山打斷了。

「我來指揮。」

葉桂山總督察嘴角微挑，雲澹風輕的說到：「這裡面的兩個可都是今天刺殺警司的悍匪，你讓他們投降，不是廢話么，你喊兩句他們就會出來啊？！」

面對總督察的質問，警員張了張嘴有點下不來檯面，只能退了下去。

「動手！」

葉桂山大手一揮，一旁站著的夥計早就準備好了，只等他下令，幾人抄著傢伙立刻圍上了倉庫分頭行動，他們可都是有備而來的。

葉桂山帶人過來這裡就是為了解決裡面的兩人而來，倉庫裡面的布置什麼樣他清清楚楚。

大門口有人持槍把守，另外幾人則是目的性非常明確的抄著旁邊去了，先是開過來一台吉普車。

警員身手敏捷的翻身上了吉普車的車頂，在車頂上岔開腿半蹲下來，下一個夥計踩著他的大腿站上了他的肩頭，隨著下面墊腳之人的站起，兩人跟著升高。

一旁還不明所以的警員這才注意到，原來牆壁最上面有一個隱蔽的通風口，出風口朝著承重牆，又有消防管道的遮擋，還真不容易發現。

「叮...」

警員在高度足夠以後，伸手拿出腰上掛著的煙霧彈來，拔掉插銷直接就丟了進去，丟進去一個以後再度伸手，站在車頂上的夥計跟著遞上第二個，第三個。

他們有備而來，專門申請攜帶了好多煙霧彈，這麼多煙霧彈丟進去，就算他們兩個不出來也會被捂死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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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庫庫房裡。

老二跟老五兩人守在門口，聽著外面的犬吠聲不由緊了緊手裡的ak步槍，從聲音上來聽，外面站的人還挺多。

「媽的！」

老二咬了咬牙，左手自帆布袋裡抓出一把子彈往彈匣裡面按壓著：

「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沒理由的啊！警犬現在都這麼牛掰了？！」

說話間。

他把壓好子彈的兩個彈匣放在了老五的手裡，自己也推上一個彈匣拉動槍栓。

「呼...」

老五眯眼咬著香煙，視線聚焦在手裡的ak槍口上：「你怕不怕，二哥。」

「怕個屁！」

老二沒好氣的罵了一聲：「頭掉了也不過是個碗大的疤瘌，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拿著槍，咱們守在門口，他們要想抓咱們沒那麼容易，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忽然一旁的通風口傳來了聲音，排風扇直接被人自外牆粗暴的給捅開了，運轉著的排風扇撲騰了兩下掉了下來。

緊跟著。

一個煙霧彈就丟了進來，濃烈的煙霧蔓延開來，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門外。

「裡面的人聽好了，投降吧，你們沒有機會跑掉了，交出槍械出來乖乖投降，留你們一命！」

已經有警察在對著裡面的兩人喊話了。

「草你媽！」

老二看著瞬間就煙霧瀰漫的倉庫，抓起一旁的毛巾來擰開礦泉水瓶蓋子打濕毛巾丟給了老五：

「他媽的他們對這裡怎麼這麼熟悉？！這個通風口開的這麼隱蔽，他們怎麼發現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老大出賣咱們了？」老五目光閃爍的看著老二，嘴唇蠕動。

「不可能！」

老二的聲音瞬間拔高了好幾分來，瞪著眼珠子看著老五：「你他媽的在說什麼？！」

「我說的對不對已經不重要了。」

老五用毛巾捂著嘴巴，看著老二：「二哥，不是老大出賣了咱們，就是李玉良要幹掉咱們，不然這些人怎麼會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還知道通風口的位置？！」

「這裡沒有其他的出口，門口被這麼多的差老包圍，咱們已經跑不掉了。」

「咳咳...」

老二用袖子捂著鼻子，低吼道：「那你他媽的現在什麼意思？！..咳咳....」

「老大被抓了，老三老四被炸死了，我也受傷了。」

老五目光閃爍的看著老二：「我們一起五個人出來，在港島混了這麼多年混到現在還是混成這個樣子，到現在就只剩下咱們兩個了。」

「這條道好像走不到頭了，我有點累了，要不...咱們投降吧。」

「啪！」

老二抬手一巴掌直接就甩在了老五的臉上，力道十足將坐在地上的老五打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手裡拿著的ak步槍也掉落在地。

他勐地往前兩步來到老五的跟前，伸手一抓他的衣領子將他揪了起來，瞪大著眼睛盯著他，怒吼咆孝著：

「投降？你投什麼降？跟他們投降？老三老四白死了？你現在跟我說投降？你現在怕了？！咳咳...」

老二的情緒頗為激動，不顧煙霧彈的劇烈刺激，用力的攥了攥老五的衣領子：

「以前的你哪去了？今天白天在大街上動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老五哪去了？！你他媽的怕死？！」

「槍，拿起你的槍！」

老二說話間一把把老五推開，伸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ak來拉著他的手拍在了他的手裡：

「槍拿好，跟我守在這裡，等煙霧擴散最大就打開門殺出去，哪怕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

「只要殺出去了，就還有的說，命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裡，老大沒有教過你嗎？！」

「啪！」

老五看著情緒激動的老二，在短暫的猶豫了幾秒鐘以後，直接就一把把老二遞給他的ak丟在了地上。

「啪嗒...」

木質槍托與金屬件碰撞在水泥地面上，聲音不大但是傳到老二的耳中卻是那麼刺耳、強烈。

「你！」

老二身子一滯，胸膛由於憤怒而上下起伏著。

「回頭吧，二哥！」

老五看著憤怒的老二，再度說到：「你看看，咱們混了這麼久求的是什麼？是什麼？鈔票？權力？地位？三樣咱們總得佔一樣吧？」

「但是，但是事實是什麼？我們有錢，是，沒錯，但是我們的錢就是一張張紙，毫無作用的白紙！」

「我們有錢，但是我們還是住在這陰暗潮濕終日不見太陽的地下室，老三還有了風濕，連看看太陽都是奢求！」

「密不透風的倉庫里就靠著一個排風扇排氣，交換進來的氣還充斥著濃濃的轎車尾氣味道，最垃圾最垃圾的居住環境了。」

「你說，咱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這種日子何時才能到頭呢，二哥！」

老五說到這裡的時候，仰頭深呼吸一口，目光盯著那邊還在往下丟著煙霧彈的通風口：

「我不想搞了，不是我怕死，是我不想死，我要投降，投降讓他們抓，進去蹲幾年監獄，哪怕住在監獄里也比現在這裡要好。」

「我還年輕，我才二十幾歲，剩下還有好幾十年的日子可以過，除去在監獄蹲的時間，我還能重新體驗一下住在正常樓房裡面是什麼感覺。」

「好嘛？可以嗎？二哥！」

老五嘴唇蠕動的看著老二，然後手掌撐著地面緩緩的站了起來，拖著受傷的腿，一步一步往門口慢慢的挪動。

「咳咳……」

老二站在原地，看著背對著自己往門口而去的老五，在獃滯了好幾秒鐘以後，勐地衝上前去一把把他給踹倒在地，抬腳踩在他受傷的大腿傷口上：

「不准你投降！拿起你的槍，跟我殺，殺出去！如果你死了，我會在港島給你買一塊最好的墓地，面朝大海安葬你！」

老五沒有反抗，表情痛苦的看著踩在自己傷口上的老二，丟開了手裡的濕毛巾，抓著地面往外面挪去：

「二哥，投降吧，活下來，比什麼都好！」

「老五！」

老二咬牙嘶吼了一聲，踩著老二大腿傷口的腳加大了幾分力道，鮮血順著鞋底與褲子流淌而出。

但是老五依舊沒有任何停頓，哪怕非常疼痛速度非常緩慢，但是依舊沒有停止往門口爬的動作。

「？！」

老二眼皮子一跳，看著無比堅決的老五，一時間感覺到是那麼的陌生與突然。

只不過。

他也沒有再繼續阻攔下去了，鬆開了踩著老五傷口的腳，轉身朝著裡面走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丟開了毛巾摸起桌上的香煙來，點上，用力的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

整個人被煙霧彈嗆的淚流滿面，窒息感鋪面而來，讓他呼吸不暢，手裡夾著的香煙冒著煙霧，與煙霧彈混合在一起。

門口。

老五一番艱難的挪動以後終於是到了門口，右手抓著受傷的右腿強忍著痛站了起來，伸手搭在門鎖上，拉開，然後扭動旋鈕把第二道鎖打開。

鐵門開了。

屋內的煙霧立刻往外瀰漫出來。

老五舉起了手，嘴裡大聲的吼道：「我手裡什麼也沒有，我投降！」

外面。

一幹警察手裡拿著點三八或者霰彈槍，槍口指著老五。

「我投降！」

老五高舉雙手。

屋內。

「草！」

老二咬著香煙盯著門口的老屋，煙蒂在他緊咬的牙關下扭曲變形，臉色鐵青。

這時候。

屋內的煙霧瀰漫而出，開始想外面擴散，地下風吹過，一陣煙霧被帶起。

「砰！」

一聲突兀的槍響。

也不知道是誰忽然開了一槍，老五的胸口上爆開了一團血霧。

「我投...」

老五嘴裡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在身上忽然爆開了一槍以後，整個人身體一顫，有些不可置信的張了張嘴，然後想要轉頭往回看。

但是忽然又好似明白過來了什麼，子彈好像不是從後面打進來的，而是從前面的差人打過來的。

他低頭看了眼胸口，子彈打了進去，傷口往外「汩汩」冒著鮮血。

「我投降，我投降啊...」

老五在短暫的窒息過後，整個人發瘋一般嘶吼了起來，身體機能在快速流逝，讓他接不上氣。

而這忽然的一槍如同繃緊的弦忽然被人斬斷，然後帶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眾多差人紛紛開槍射擊，子彈射在老五的身上。

一瞬間，他的身上爆開了無數個血洞，右腿受傷本就站立不穩的老五在射擊之下越發的搖搖欲墜，最終身子往後一仰直接倒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瞬間斃命。

倉庫里。

老二坐在沙發上，忽然的一聲槍響讓他整個人勐然一滯，連忙看向門口，視線中的老五在他的目光下被打成了篩子。

「老五！」

老二睚眥欲裂，看著身上炸開無數個血洞的老五，咬著煙蒂一個翻身從沙發上下來。

「老子殺了你們這群垃圾！」

老二嘶吼著的一把抓起地上的ak步槍來，左手抓著槍桿，右手搭在扳機上直接扣動，對著門外瘋狂的掃射了起來。

「噠噠噠！」

ak步槍槍口噴射著火舌，瞬間火力壓制，強大的火力再加上煙霧彈的掩護，讓他佔盡先機，瞬間衝散了外面的站立隊伍，掃倒三人。

「啊！」

老二嘶吼著端著ak瘋狂的朝外掃射，快速來到門口，伸手將倒在地上老五給拖了進來。

鮮血染了他一身。

「二..二哥。」

老五臉上滿是血點子，瞪大著眼看著老二：「你..你是對的...」然後腦袋一歪，人已經沒氣了，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的看著老二。

「老五！」

老二嘶吼一聲，看著斷氣的老五，抬起槍往外打了一梭子，退下空了彈匣推動新彈匣上去，拉動槍栓朝著外面殺去：「我跟你們拼了！」

灼熱的子彈殼隨著他的移動軌跡跳動著掉落在地。

屋外。

「呵！」

躲在車子後面的總督察葉桂山冷笑一聲，看著煙霧中不斷射出的子彈，衝下屬勾了勾手。

下屬額頭冒汗的從腰間摸出了一個高爆手雷來送到他的手裡。

葉桂山拉開拉環，毫不猶豫的直接把手雷丟了進去，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幹掉這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