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尾聲
自那日後,謝無憂獨自一人坐於廟中,沒有人再來打擾他,偶有想要探查一番的,走到神廟門口,就被一層淡淡的氣膜給擋住,若是來人心術不正,則會被幻化成型的劍氣擊傷,沒有性命之憂,卻會五臟若焚,疼痛數日方才稍緩,因此,這座神廟更顯得孤寂。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直到某一日,天空之上,一片耀眼的華光出現,伴隨著啼鳴之聲,一股炙熱的氣息奔向大地。
天帝義和煉製多年的金烏,終於出世了。
當這聲響徹人間的鳴叫聲傳入謝無憂的耳中,他的眼睛猛的一下子睜開,「金烏終於出世了嗎!很好!」
言罷,他下意識的拍了拍腿,站起來身,向著外面走去,走出神廟門口的時候,就見到離洛正虔誠的拜倒在地。
謝無憂看了離洛一眼,他雖然在『閉關』之中,但是先前離洛被藍靈珠蠱惑,險些被邪魔附體的時候,在難得清醒的時候來到了這裡,既然離洛能夠憑藉自己的意志抵抗邪魔來到此處,他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管,因此離洛自然也避免了被邪魔附身的命運。
雖然藍靈珠也算的上一件靈寶,雖然地魔獸當初也是十大邪魔之首,但是如今一個殘魂,又是被他天劍劍意剋制的邪魔,對付起來自然不難。
只是看著匍匐在地的離洛,謝無憂的心中略微有些黯然,抬首直視天穹之上的金烏,金烏出世之時,整個大地之上的邪魔盡數受到了壓制那光明的力量,確實對於人間來說是一件好事,只可惜,事情還沒有結束。
不多時,當金烏飛至正中,又一聲與先前毫無差異的鳴叫聲響起,第二隻金烏出現了......
隨著金烏接二連三的出現,大地上稍弱一些的邪魔早已經受不住這龐大的太陽之靈,自我崩潰消散了,而那些強大的邪魔也被壓制的極其的虛弱。
原本興奮的人類,在第三隻金烏出現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就已經消失了,等到第五隻金烏出現,人們開始驚慌起來,第九隻金烏出現之時,整個大地已經遍布光明但炙熱無比的太陽之靈。
邪魔雖然被壓制住了,但是比邪魔更弱的人類同樣受不了九隻金烏的力量,一時間,大地之上哀嚎遍野,然而這並不能令金烏停滯半分。
雖然天神不得無故傷害人類,但是金烏並不在此之列。
「怎麼...怎麼會這樣!」
早就被持續出現的金烏給嚇到在地的離洛,此刻完全說不出話來,謝無憂雖然讓其免於被邪魔附體的悲哀命運,但是相對的失去這段經歷的離洛,同樣還保持著對天神的信仰與敬畏。
可是此刻金烏那不分對象散發著太陽之靈,令的大地之上的人類痛苦不堪的行為,打破了他心中對天神的敬畏。
「是在示威嗎?哼,幼稚!」
謝無憂看著最後一隻金烏出現,十隻金烏盤桓在天穹之上,但是太陽之靈的力量卻沒有繼續增加,甚至還縮減了不少,將金烏的威力維持在讓人類痛苦卻又還沒有到死亡的地步,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也只有隱藏在金烏背後的天帝義和。
看來義和雖然沒有親眼見到謝無憂出手,但是火神祝融以及雷神龍王,還有風神王母,肯定是向他提及過與謝無憂之間的交手。
本來這段時間來,沒有見到義和的身影,謝無憂還高看他一眼,現在看來,也是錯看了。
思念至此,謝無憂手凝劍指,向天一指,自他為中心,無數道無形劍氣噴涌而出,向著四方而去,幾息之間,劍氣已然籠罩大地之上所有有著人類的地方,金烏所散發的太陽之靈被隔斷,無法再影響到人類。
「先祖顯靈,先祖顯靈啊!!!」
有窮國的國王在公主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向著神廟走來,看著謝無憂的舉動,口中不禁呢喃著,隨即大喊了起來。
「父王,您小心一點,到底是怎麼回事?」
公主見到國王這副模樣,疑惑不已。
國王拉住公主的手臂,激動的說道:「王兒,在自古相傳的典籍當中有所記載,之前出現的那人,一定就是我們的先祖,只是我給忘記了,真是犯了大錯啊!」
國王一轉身卻不見謝無憂的身影,只看見呆坐在地上的離洛正一臉失落的看著手中的書籍,謝無憂離開之前的話語還在他的耳邊迴響。
「天神也好,其他的什麼也好,都是靠不住的,人只有靠自己。」
離洛看著手中寫著人間之力的冊子,又抬頭望了望天穹之上的金烏,默默起身,將身上的巫袍脫下,對著北方恭敬的磕了三個頭,再起身來,他已不是從前的離洛了,他緊握著手中之書,在心中暗下決心。
謝無憂感知著后羿的氣息,很快便找到了他的位置,此刻他正和精衛還有龍王與風神在一起。
謝無憂沒有現身打擾正聚精會神使用水神共工練成的冰弓玄箭射落金烏的后羿,短短几個月不見,此時的后羿已經與之前所見完全不一樣了,不僅僅是因為後羿激活了聖靈石的力量,更是因為他明白了自己要守護的東西是什麼。
天神之間的爭鬥,謝無憂並不在意,所以無論是義和的出現,亦或者是他奪舍火神祝融的身軀,最後被水神共工同歸於盡,謝無憂都沒有現身。
直到大地動蕩,洪水奔涌襲來,炎帝也被剩下的天神救出炎谷,想要讓后羿獻出聖靈石,精衛藉助青鳥混沌之靈,將聖靈石投入大海之中鎮壓幽暗之靈的時候,謝無憂方才現身在他們面前。
「謝大哥!」
看見謝無憂的身影,后羿有些激動,這段時間他經歷了很多,越是了解自己的身世,他就越發感激之前謝無憂對他的幫助,如果不是謝無憂的話,他恐怕早就和武伯一樣,死在天神的手裡。
「閣下在旁隱匿許久,終於肯現身了。」
炎帝輕聲說道,其餘人聞言俱是一驚,他們還以為謝無憂剛剛才到,沒想到居然隱匿在旁許久。
「我先前未曾現身只是不想摻和你們天神之間的爭鬥罷了,現在出現,也僅僅只是因為該我出現罷了。」
謝無憂淡然說道,「倒是不如炎帝,對自己的女兒也能下這樣的狠心!」
唉!
炎帝不免嘆息,臉上出現痛苦之色,「若是有選擇,我自然也不願意犧牲精衛,但是一旦讓大海中的幽暗之靈侵襲大地,一切就再沒有轉機了。」
「父親,為了大地之上的生靈,我願意犧牲自己。」
精衛不舍的看著后羿,隨後便堅定的站到了自己父親的面前。
「好孩子,是父親對不起你!」
炎帝撫摸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精衛,這是他們父女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面對面相見,卻又不得不分離。
「精衛...」
后羿情不自禁的喊道,可是後面的話卻也再說不出口,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自然知道,炎帝說的都是真的,所以這也是最令他痛苦的。
「所以,我給你們另一種選擇!」
謝無憂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炎帝的眉頭一皺,「難道你想動用天維之門的力量?不,即便是天維之門,面對現在的洶湧的大海也起不了作用。」
顯然,雖然剛從炎谷出來,但是炎帝已經從風神那裡知道了謝無憂的一些事情,令他稍感驚訝的也就是謝無憂能夠動用天維之門的力量了,然而炎帝有信心,論對天維之門的掌控,沒人能夠比他強。
當年若不是義和趁著他被地魔獸引誘,突然動手,他也不會被困在炎谷這麼多年,索性一切如他所想的那般,這片天地終究還是將迎來他的統治。
謝無憂輕笑,「不,可以的,你知道的。」
炎帝聞言臉色一變,「你是想毀滅天維之門!」
「什麼!」
「這怎麼能行呢,天維之門要是毀了,我們怎麼辦!」
雷神龍王最是沉不住氣,他急躁的說道。
「我可不是在和你們商量,今日,天維之門必須毀掉,從此,人間的歸人間,神界的歸神界,再無相交。」
謝無憂淡然道,他不在乎他們的想法,之所以和他們說這些,只是性格使然,若是能夠不動手那是最好,但若是咋咋嗚嗚的耽擱他的時間,他也不會手軟。
「原來閣下的打算是這樣,只是我不明白,天神與人類共存至今,似乎並沒有對人類.......」
炎帝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原本的天神確實沒有對人類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經過金烏出世,天神之間的爭鬥,共工與祝融的同歸於盡,幽暗之靈的暴動之後,炎帝也不能夠再說天神沒有影響到人類了。
「毀掉天維之門,藉助天維之門毀滅時產生的能量,足以平息大海的波濤,這樣一來,也不用犧牲精衛了。」
謝無憂盯著炎帝說道,他不知道炎帝會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畢竟眼前的炎帝和他記憶中的炎帝可不是一個人,別看炎帝被義和打入炎谷受毒火折磨多年,實則避開了與義和的直接爭鬥,最後直接出來成了最大的贏家,至於區區毒火,對於炎帝來說又能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