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二 更深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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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聊天後，方凌雁即刻放下手機，起身跑進了楊組長的辦公室。

楊組長見她一臉激動的樣子，隱約察覺到了什麼：「是『索拉爾』聯繫你了？」

「是的。」方凌雁點點頭。

「他把《生化危機》發過來了？」

「已經過審了，接下來就等他自己上架發售了。」

「哦……」楊組長應了一聲，隨後有些奇怪地看著她，「就算你很喜歡『索拉爾』，也沒必要激動成這個樣子吧？」

「我沒有很喜歡『索拉爾』……」

方凌雁有些心虛地躲開了目光，「我激動是因為另外一件事。」

「因為什麼？」

「何促。」

「何促……」

楊組長低聲念叨，隨即面露異色，「你這是在兩個人之間來回搖擺啊？」

她清楚地記得，對方最開始喜歡的是「傳火者」團隊里的何促（或者說是最初的「傳火者」），之後等「索拉爾」出了款《生化危機》，對方才喜歡上「索拉爾」。

現在看來，對方似乎又回歸初心，喜歡回何促了。

「不是……」

方凌雁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想說的是，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

楊組長愣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你是指誰跟誰？」

「『索拉爾』跟何促。」方凌雁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索拉爾』是何促的小號？」楊組長微微張嘴，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就是這樣。」方凌雁點點頭。

「……」楊組長沉默了下來。

這樣的情況，她屬實是沒想到。

這個何促是開小號開上癮了吧？

最開始的「傳火者」就是何促的小號，只是後來「傳火者」跟何促的關係被曝光了，何促才將自己和「傳火者」聯繫在一起，找了幾個朋友，一起組建了「傳火者」團隊。

她原以為，對方之後就該收心，專心用「傳火者」這個賬號，上架發售遊戲了。

誰能料到，對方居然早早就創建了「索拉爾」這個賬號，直接把遊戲賣到國外去了！

想到這裡，她忽然注意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mirror》這款遊戲，也是何促親手製作的？」

「應該是的吧。」

「團隊的其他成員都沒有參與？」

「嗯。」

「這樣的話，倒也還有迴旋的餘地……」

楊組長想了想，又抬頭看向方凌雁，「這件事是他自己告訴你的？」

「嗯，我加了他的微信，在他的朋友圈裡發現了一些線索，最後發消息問他，他直接就承認了。」方凌雁點頭回答道。

「加微信……也就是說，他本來就沒有隱瞞你的打算。」

楊組長思索著問道，「之後他有沒有讓你保密？」

雖然這也有可能是何促疏忽了，但是考慮到對方在製作解謎遊戲方面的能力，她感覺還是對方故意為之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他只是讓我暫時保一下密，讓我不要到處宣揚，但是允許我跟你彙報這件事。」

「什麼叫允許你彙報？你到底是哪邊的人？」

「做人要守信嘛。」方凌雁弱弱道。

「做人還要誠實呢，你怎麼不把這個詞也加上？」楊組長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唔……」方凌雁低下頭，不敢跟領導頂嘴。

「他為什麼會允許你跟我彙報？」

「呃，這是我跟他申請的。」

「也就是說，他不介意你跟少數幾個人透露這件事，但是不希望你到處宣揚？」

「嗯，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

「行了，我知道了，你接著去工作吧。」楊組長點點頭。

「組長你可不能到處去亂說啊！」方凌雁有些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我又不是那種喜歡聊八卦的人。」楊組長擺了擺手。

「真的？」

「放心吧。」

……

等方凌雁離開辦公室，楊組長果斷撥通了官方遊戲平台某位高層的電話。

在電話里，她一五一十地將整件事情彙報給了對方。

對方聽完后，讓她暫時不要去管這件事情，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楊組長放下電話，默默收束了思緒。

既然領導都說，讓她不要去管這件事，那她自然不會再去管這件事。

至於答應了方凌雁的事……

她覺得，自家領導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外傳。

因此，她也依然會是一個信守承諾的好領導！

她很確信！

……

官方遊戲媒體的總編辦公室。

王景堯午休完畢，剛在辦公桌前坐下，就接到了一名老朋友打來的電話。

兩人隨意寒暄了幾句，接著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生化危機》已經過審了，『索拉爾』隨時都有可能會發布，你們要做好準備了。」老朋友開門見山地提醒道。

「你們這效率，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高啊。」

王景堯輕笑道，「我還以為你們最快也得拖到周末呢。」

「再拖下去，遊戲的熱度都要被拖沒了……」

老朋友無奈道，「主要還是這件事情沒什麼先例，一些規則確實不太好制定。」

「哈，你們也就辛苦這麼一次，以後就沒這麼麻煩了！」

王景堯笑了笑，迫不及待地準備結束通話，「還有其他消息嗎？要是沒有的話……」

「有！」老朋友忍不住笑了起來，「關於何促的消息，你感不感興趣？」

「什麼消息？」王景堯瞬間來了興緻，直接掐滅了掛斷電話的想法。

「你知道『索拉爾』的真實身份是誰嗎？」老朋友忽然又轉而問道。

「我怎麼知道！」

王景堯有些哭笑不得，「你的話題能不能別那麼跳啊？明明剛剛還在說何促的事，怎麼又突然轉到『索拉爾』身上了？」

話說到這裡，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

對啊，明明是兩個沒什麼聯繫的人，對方為什麼要先後提起兩人呢？

除非……

「難道何促跟『索拉爾』認識？」王景堯好奇問道。

「……」老朋友沉默片刻，否定道，「這關係太遠了。」

「朋友還遠？」王景堯詫異道，「難道是親兄弟？」

「還是遠。」

「還要近？難不成是夫妻？」

「……你腦子裝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老朋友有些驚疑不定。

「我開玩笑的……」

王景堯笑了笑，輕咳一聲，隨即正色道，「所以，『索拉爾』就是何促？」

「對。」

「你查了『索拉爾』的資料？」

「沒有，是審核部那邊的人加了『索拉爾』的微信，結果發現對方就是何促。」

「哦……所以這算是何促主動跟你們透露的？」

「大概吧。」老朋友應了一聲……他確實比較偏向於這個答桉。

「何促就是『索拉爾』，『索拉爾』就是何促……」

王景堯思慮片刻，很自然地想到了一個其他人都會關注的問題，「那《mirror》是怎麼回事？按時間來算的話，何促在製作這款遊戲的時候，應該還只是個未成年高中生吧？」

「聽他自己說，這遊戲確實是他自己一個人做的。」老朋友說明道。

「你信嗎？」

「不信也得信，不然還能是他跟他團隊里的那些女生一起做的嗎？」

「嗯……確實。」王景堯微微皺起了眉頭。

《Mirror》是何促一個人製作的倒還好說。

要是這遊戲是「傳火者」團隊的所有人一起製作的，那麼等這件事情被曝光之後，「傳火者」團隊里的那些女生，就很有可能會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給網暴了！

這不是杞人憂天，而是很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你跟何促不是很熟嗎？要不你去跟他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情？」老朋友問道。

「嗯，我一會兒就去。」

王景堯答應下來，隨即又轉而問道，「現在應該沒有其他消息了吧？」

「嗯，沒有了。」老朋友笑了笑，「那我就掛了？」

「等等！」

王景堯忽然出聲叫住了他，「你作為官方遊戲平台的高層，翻看一下平台上一些遊戲製作人的個人資料，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呃，那些資料也不是我隨便能看的啊……」

「你就說行不行吧。」

「……好吧，你想看誰的資料？」老朋友猶豫半晌，最終還是妥協了。

「『花搖』的。」王景堯平靜道。

「『花搖』？」

「就是《傳說之下》的製作人。」

「哦，你說這個我就知道了。」老朋友應道，「只要她一個人的就行了是吧？」

「嗯，夠了。」王景堯答道。

「我周六之前盡量幫你搞定吧。」

老朋友說著，又轉而提問道，「你要她的資料幹什麼？」

「我現在嚴重懷疑，這個『花搖』也可能是我的熟人。」王景堯認真道。

「熟人？」

「就是『傳火者』團隊里的人。」

「這不太可能吧？」

老朋友聽到這話，感覺有些離譜，「『傳火者』是他們；『索拉爾』是他們，連『花搖』都是他們，這是不是太魔幻了一點？」

「我也希望是我猜錯了……」

王景堯微微嘆息一聲，「反正等你拿到資料就能知道答桉了，如果不是的話，你就不用通知我了，就當我沒提出這個請求吧。」

「行，那就這樣吧，掛了啊。」老朋友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王景堯仰身靠坐下來，陷入了沉思。

「索拉爾」就是何促……

難怪對方之前會那麼關心，《生化危機》能不能過審的問題！

他早該想到的！

片刻之後，王景堯坐直身子，拿起了桌上的手機。

翻出何促的電話號碼，他直接撥打了過去。

五秒過後，手機界面上顯示對方拒絕了接聽。

王景堯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方這個時候應該是在上課。

『那還是發消息吧。』

他小聲念叨一句，轉而打開微信，找到何促的賬號，屈指打字。

字剛打到一半，對方就發來了消息。

何促：在上課呢，什麼事？

王景堯無奈，只得刪了重打。

王景堯：聽說《生化危機》已經在國內過審了？

何促：你問我？

何促：哦，你收到消息了是吧？傳得可真快啊！

王景堯：別的先不說了，《mirror》這款遊戲你打算怎麼解決？

何促：解決什麼，就順其自然唄！

王景堯：你就不怕余蘇艾她們幾個女孩子被網暴了？

何促：沒事，我會扛下來的。

王景堯：這件事不是你說能抗，你就能抗的！

王景堯：網暴的人可不會關心，余蘇艾她們到底有沒有參與遊戲的製作。

王景堯：你要是真想曝光「索拉爾」這個身份，就必須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何促：謝謝王叔關心。

何促：不過真的沒事，我有辦法。

王景堯：什麼辦法？

何促：[靦腆]暫時無可奉告。

王景堯：確定沒問題？

王景堯：那我可就不管了啊！

何促：呃，您還是可以關心一下的。

王景堯：嘖。

王景堯：話說回來，「花搖」的那些遊戲的創意，是真的不錯！

王景堯：現在沒了「索拉爾」，我也只能指望她跟你們對抗一下了。

何促：你突然提這個幹嘛？

王景堯：沒什麼，就是讓你們加油，可別讓「花搖」超過你們了。

何促：[哦]

王景堯笑了笑，退出了聊天界面。

雖然到目前為止，關於「花搖」真實身份的猜想，依舊沒有什麼根據，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跑到何促面前，試探、刺激一下對方。

要是他猜錯了，他的這份試探自然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但要是他猜對了，何促這個時候多半會疑慮甚至是緊張吧？

想想那個臭小子都讓他情緒劇烈波動多少回了！

他現在只不過是想稍微反擊一下而已……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反倒是希望，「花搖」就是「傳火者」團隊的成員。

『反正他們都已經那麼離譜了，也不差這一點……』

王景堯在心裡念叨一句，隨後便收束了思緒。

接下來，他還得打電話給杜榮山、周開遠他們。

他很想知道，當他們得知「索拉爾」就是何促的消息，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估計會很精彩吧？

……

另一邊。

何促看著微信聊天界面上的話，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不是應該再製造一點反轉，讓王叔懷疑一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