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選功
疊浪勁、蠻甲功、鐵骨功、縮骨功、斂息決，陳凡挑選的這五本特殊功法都各有側重。
特別是最後一本斂息決，更是能隱藏陳凡日常怪異的實力進步。可以讓他做到低調、不招惹注目、甚至於隱藏自身修為在對敵時達到扮豬吃老虎的目的。
可惜這次的獎勵只能讓陳凡從中選取一本，再三糾結過後，陳凡不得不先將這本斂息決放下，撿起那本在角落裡扒灰了不知多少年的疊浪勁。
「護法，我已經選好功法，就選這本疊浪勁。」
下樓后陳凡恭敬地將秘籍手冊遞給了那位自顧自看書的胖護法。
「疊浪勁？」
「這種偏門功法你選它做什麼？」
「此功應該是千年前流傳極為深遠的軍中武學。」
「雖說有九層，可是近百年來從未聽說江湖上有人能將此功練到三層以上。」
「一來是此功修習極為自殘，動不動就自損經脈，斷筋斷骨。」
「二來就是需要修習的時間過長，每次損傷身體需修養極長時間，如此循環反覆之下，沒有幾十年的苦功根本練不到三層以上。」
「功法獎勵來之不易，我勸你還是換一本正常點的功法，選這種偏門功法只會得不償失。」
「即便是耗費百年停留在勁力期，將此功練到九層大圓滿換來萬斤力氣，還是擋不住後天二流高手的真氣一擊。」
「百年時間，就算是頭豬也能把真氣練到後天二流了。」胖護法搖了搖頭，對這疊浪勁評頭論足起來。
「多謝護法指點，可是我還是感覺自己與此功有緣。」被對方批評教育了一番，陳凡自然是心虛受教，不過並沒有打消選此功法的念頭。
因為別人可沒有像他這樣的變態自愈能力，選這疊浪勁，基本上能最大程度地發揮出陳凡的金手指天賦。
「好吧！」
「此功弊端我已詳細說於你聽，既然你認定此功，我也不強求你更換。」
「等你入勁后還有一次選功機會，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人力有窮盡之時了。」
見陳凡固執己見，胖護法也不再多說廢話。
取過秘籍手冊，伸手在身後的牆壁上拉出一個格子，將秘籍手冊往裡一放，一推回格子，牆壁內咔擦機關一響。
沒過一會，一本疊浪勁的詳細抄本就從另外一個機關格子中掉落出來。
這應該是金刀門的一種保密機關，樓上的藏書都是些供人挑選樣本，真正的秘籍應該就隱藏在這機關牆的背後。
陳凡接過疊浪勁的秘籍抄本，也不多言，對著胖護法恭敬一拜就此離去。
倒是那胖護法，在盯著陳凡離去后微微搖頭，嘴裡念道了一句：「又是個好高騖遠，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立馬就恢復了日常看書的那種悠閑姿態。
顯然是對方看守藏經武閣，見慣了此種情景，早已經見怪不怪。
……
挑選了獎勵功法，順帶標記了一下另外幾本未來可能用的上的備用功法，陳凡此行來金刀門總部算是已經圓滿。
搭乘馬車回到分舵，已經是日落西山。
在飯堂吃了葯粥填飽肚子，陳凡趁著偏院內弟子大部分外出之際，找了個僻靜的院牆角落就開始研習起這九層的疊浪勁。
疊浪勁，精髓就在疊和浪這二字上。
按照秘籍中的描述，修習此功者需催動全身氣血來錘鍊鍛打肉身的每個角落。
就像是一台發動機，以氣血為燃料，血管經絡、骨骼、肌肉為動力傳輸通道，將這股氣血產生的浪潮傳遍全身。
如同海浪一樣日月沖刷，等體內血浪在能成功疊加九層，就是此功大成之時。
「噼里啪啦」
剛一嘗試修習，陳凡體內就傳來了怪異的響動，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氣血浪潮湧過的經絡骨骼中傳來。
要知道，初學武者的經脈本來就羸弱，在沒有經過真氣的滋養拓寬，根本無法承受這種高強度的氣血浪潮。
一旦修鍊過度，傷筋動骨是再所難免的。
可是陳凡卻是絲毫不懼，有身體的變態自愈之力提前保駕護航，他可以無視自身傷害，全力催動體內的氣血浪潮來沖刷肉身。
體內的血管、肌肉、骨骼、五臟六腑在氣血的沖刷下被瘋狂地撕裂，隨後又被那股突如其來的自愈之力快速修復。
破壞、自愈兩股力量像是在陳凡體內拔河拉鋸。
慢慢地，他的肉身就在這種匪夷所思的練功狀態中變得越發強韌、堅硬。
倒是練功過程中產生的劇烈疼痛，讓前世即便是意外死過一次的陳凡都大感不適，額頭上冷汗直冒，臉上的五官都痛苦地扭曲起來，像是帶上了一張痛苦面具。
「TMD，真不是人練的武功！」
「也不知是哪個變態創出來這樣的功法。」
在心中罵了幾句后，陳凡咬牙堅持，不停催動著體內氣血繼續沖刷著全身。
若是有外人在一旁盯著就會發現，修鍊疊浪勁的陳凡就像是一隻煮熟了的大蝦。
渾身通紅不說，皮膚表面鼓脹的血管更是肉眼可見地猙獰化，彷彿有無數小蟲在那些凸起的血管中攀來爬去，看上去極為瘮人詭異。
不過在承受這樣非人代價的同時，陳凡感覺自己的身體力量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強。
哪怕是修鍊一輪的金刀鍛體樁的，也比不上運轉這疊浪勁的十分之一效果。
等到堅持了一夜，陳凡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力量、體力、耐力、肉身強度都得到了全方位大幅度的增長。
偷偷找了幾個石鎖一舉，原本能舉起七百斤的力量上限，在修鍊疊浪勁一夜之後居然暴增到了一千兩百斤。
這可比那位天生神力的李奎還要強出一頭！
一夜之間增長五百斤氣力！
如此驚人的進步，讓陳凡自己都咋舌不已。
「這麼練不會練出個好歹吧？」
「無限壓榨身體，要是傷到根基了怎麼辦？」
帶著心頭的疑惑，陳凡將疊浪勁的那本抄本秘籍反覆翻閱查找原由，終於在秘籍的最後幾頁看到了幾句前人留下的備註警告。
原來這疊浪勁之所以在普通人手裡，修行地如蝸牛般緩慢。
除了之前提到的自殘原因外，常人想要修習一次每日最多只能堅持一盞茶的時間。
哪怕是遇到天賦異稟者，最多也只能延長修行時間至每日半柱香的功夫（10分鐘左右）。
每日超過這個時間上限就會走火入魔，輕則渾身經脈受損自受內傷，重則經脈盡斷，肌肉溶解，五臟碎裂。
可是陳凡呢？
仗著有自愈之力在身，居然不要命地加練了近四個時辰！
一晚練習疊浪勁的時間相當於普通人累計修行三個多月，而且是毫無副作用的修行！
如此誇張的時間倍差，自然極大程度地縮短了此功第一層的修行時間。
相當於一個晚上陳凡就跑完了疊浪勁第一層功法的大半進度條。
按照功法前序所說的一層增添肉身千斤力氣的描述，倒也符合陳凡現在一夜之間增長五百斤力量的超常表現。
不過經過這一晚的修行，陳凡除了感覺自己力量增強之外，腹中的飢餓感也比平日修鍊完樁功要來的強烈許多。
趁著月休的弟子們陸陸續續在早上回歸，陳凡混入偏院的飯堂開始胡吃猛喝起來。
等到十多碗葯粥下肚，腸胃加速消化，這才感覺到熬了一夜的精氣神慢慢恢復如初。
「看來除了要找個隱蔽的位置修鍊疊浪勁。」
「每日的進食也要注意了。」
陳凡感受了一下飯堂內投來的幾道異常視線，心中頗有些感慨。
畢竟這十多碗葯粥的量在預備役弟子中過於扎眼，哪怕是練出勁力的外門弟子都不見得能一口氣吃下十碗。
以至於在剛才的進食中，已經有數名分舵的預備役弟子盯上了他的怪異舉動。
「這個陳凡才剛入門一個月，怎麼會那麼能吃？」
「葯粥的補性那麼強，吃多了可是會傷身的啊！」
「我看八成是他昨日趁著月休出去找樂子了。」
「他剛才一進門我就察覺他不對勁，兩腳虛浮，一看就是童子身不在了。」
「也不知是哪家青樓頭牌看上了他，這小身子骨能經得起如此徹夜不歸的折騰？難怪要喝那麼多葯粥進補。」
飯堂內有數名弟子小聲議論，見陳凡走後更是腦補出數個荒唐劇情，在背後發出陣陣嘲笑調侃之聲。
他們絲毫不知被他們嘲諷離場的同門少年，已經在昨夜邁過了未來他們至少需要三年的艱苦修鍊過程。
這或許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