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銅章捕快

顧陽再次見到了秦如霜，望著那道清冷絕世的身影微微有些出神，這位在後世實在是太有名了，是無數玩家心目中人氣最高的人物，想當年顧陽也只能在人群中遙遙望她一眼。

「怎麼活下來的？」

秦如霜繼續下著棋，問道。

「因為邪帝舍利，還有虎煞神功。」

秦如霜抬起了頭，眉心處那一點冰痕動人心魄，顧陽與她對視，想起關於這點冰痕的傳說。

據說秦如霜出生時曾天現異象，很多人都看到一隻雪白的鳳凰飛入了秦府，而後一直難產的秦王妃便突然生下來了，是個女孩，令人詫異的是她天生眉心處就有一點冰痕，如雪如霜。

秦王才為其取名為秦如霜。

「說來聽聽。」

顧陽點點頭，便把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統統告訴了她，除了自己是個穿越者外別無隱瞞。

「過來。」

顧陽愣了下，然後走上前。

秦如霜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顧陽只覺得一股寒流湧入了他的體內，與虎煞真氣輕輕一碰便消散了。

秦如霜拿起絲巾擦了擦手，繼續下棋道：「確實是虎煞真氣，你倒是命大，有如此奇遇。」

顧陽嘴角微抽，我昨晚明明洗澡了，還換了身新衣服，至於嗎？

「聽說白一寒死了，是您做的嗎？」

秦如霜搖搖頭道：「現在看來，是你那個便宜妻子做的，雖然不知道她為何隱居在此，但恐怕對你並無好心，要知道十年前，就是因為她，整個魔教差點分崩離析。」

顧陽心中一動，道：「您知道她的身份？」

「桃夭夭……現在很少有人知道了，十年前，她是魔教教主項東來收養的義女，也是魔教聖女，此女據說姿色冠絕天下，傾國傾城，整個魔教上上下下都傾慕於她，為了她大打出手，死了很多高手。

「後來項東來橫死，她便失蹤了，江湖中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沒想到竟然躲在了這個小鎮子里嫁給了你。」

秦如霜似笑非笑地望了顧陽一眼，道：「若是傳出去了，恐怕整個魔教的人都想殺你。」

魔教聖女……

顧陽心下恍然，怪不得洪天罡說桃夭夭是他的故人，他偶遇故人，酒喝多了，才說出了邪帝舍利的秘密。

現在看來，洪天罡恐怕也對桃夭夭有意思，酒喝多了，就想著在心上人面前炫耀一下，結果就悲劇了。

顧陽心中一動，如果說桃夭夭隱居青陽鎮別有目的，那麼堂堂冷月郡主，未來的槍神秦如霜，為什麼會帶著秦王世子來到這樣一個偏僻的小鎮？

先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再是白一寒，接著是秦如霜，青陽鎮，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難道是黑風山寨里的那樁機緣被發現了？

不對，只是那東西的話，還不足以吸引秦如霜這樣的人。

「你的酒壺，還給你。」

顧陽將碧玉酒壺遞給她，秦如霜頭也不抬道：「不要了。」

顧陽收起來，見她沉迷下棋，一聲不發，有些扭捏，這種事，自己主動提出是不是不太好。

咬咬牙，他還是厚著臉皮說了出來。

「郡主，能給個機會嗎？我想加入六扇門。」

在他的設想中，秦如霜應該很欣賞自己，主動提出讓自己加入才對的，結果對方竟然毫無反應。

秦如霜嘴角微微一翹，很快又恢復平靜。

她從懷中拿出一枚銅牌，

拋給顧陽，道：「先從銅章捕快做起，沒什麼事就走吧，不要打擾我下棋。」

顧陽接過銅牌，上面刻著六扇門三個字，心裡樂開了花，這可是個好東西，六扇門銅章捕快的身份象徵，後世多少玩家哭著求著都得不到的寶貝。

六扇門的捕快分為四個等級，分別是銅章捕快、銀章捕快、金章捕快和四大神捕，能成為銅章捕快就已經是一步登天，最主要的是有了從六扇門的寶庫中兌換各種寶物的資格。

顧陽記得秦如霜除了郡主身份，以後還會成為神捕之首，威震江湖，當然現在她應該只是金章捕快。

「謝郡主！」

顧陽放好銅牌，就準備告辭，目光掃過棋盤，愣了一下，道：「郡主，這黑棋不是贏了嗎，還下什麼？」

黑龍已經把白龍咬得支離破碎。

秦如霜微微一笑，道：「你都能死而復生，為什麼它不可以？」

說罷她將一枚白子落下，頓時局面再變，被咬得支離破碎的白龍竟變成四條來勢洶洶的惡龍，將黑龍團團包圍。

困龍之地，破局重生！

顧陽搖搖頭，道：「郡主棋藝超絕，屬下自愧不如。」

他已經開始抱大腿自稱屬下了。

似乎是對這聲屬下很滿意，秦如霜道：「給你調三十玄甲鐵騎，便由你負責整頓青陽鎮的秩序，百姓信你，莫要讓他們失望。」

「遵命！」

「對了，有時間記得去看看我弟弟，也不知道你對他說了什麼，他竟然對你這般看重，以為你死了，還大醉一場，痛哭流涕，說什麼知己難求，相見卻晚。」

顧陽汗顏，只能點頭應下，連忙離開。

……

秦良的房間內。

顧陽剛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酒氣，秦良還在睡覺，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看到顧陽，頓時清醒了。

「顧兄！」

他眼中儘是驚喜，道：「顧兄你竟然變成了鬼！快給我說說，下面的景色是什麼樣子？有沒有奈何橋和黃泉？」

顧陽苦笑道：「世子，我並沒有死。」

「啊？你不是鬼呀？」

秦良竟然有些失望的樣子。

「是的，我回到家后——」

「顧兄，你怎麼活下來的我並不關心，你快給我講講那幾個問題，我想了一夜了，天外是什麼樣的？萬丈海底都有什麼？還有地底千丈……」

秦良兩眼放光，看得出他對美景和探險的喜愛已近乎痴狂。

一個時辰后。

顧陽說得口乾舌燥，秦良卻是聽得如痴如醉，恨不得立刻便動身跋涉千里。

極北之處，有美麗的極光，持續數月皆是黑夜。

萬丈海底，依然還有動物存在，甚至還有許多神秘的回聲。

大地是個球形？航行大海，竟能回到遠點？

每一顆看似渺小的星星，都是一個浩瀚的世界？

秦良目眩神迷，幾乎將顧陽視作天人，雖然不知道這些是真的還是假的，也不知道對方一個小捕快為何會知道這麼多，但這些宏偉的景象依舊讓他如痴如醉。

最後他長長一嘆，突然覺得更失落了。

「算了，先不想這些了，顧兄，多謝你給我解惑，走，咱們去切磋一下吧。」

切磋？

顧陽搓了搓手，心想自己是要贏呢，還是故意輸呢？

片刻后，一處小溪旁。

秦良鬆開褲腰帶，肆意滋水，笑道：「顧兄看我射得遠嗎？快來比比！」

顧陽頓時石化，什麼玩意，這就是你說的切磋？

「顧兄，怎麼不來？莫不是有什麼隱疾？」

嘿！我這暴脾氣！

顧陽當然不能忍受如此奇恥大辱，掏出傢伙全力發射。

「顧兄，有點東西呀！看我的，嘿！」

「呵呵，我才用了五分力。」

「我三分！」

「我一分！」

……

「切磋」結束后，兩人提起褲子，心照不宣地看看四周，然後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困的住秦王世子，卻困不住我的尿，就讓它替我奔流入海，一覽山河美景吧……」

顧陽突然指著遠處，笑道：「得，世子殿下，看來您出師未捷呀！」

只見在下游處，捕快郭江等人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了這裡，他們並沒有看到兩人，而是用水壺在小溪中打水，似是渴久了，一飲而盡。

顧陽哈哈大笑，看到郭江等人朝他們看來，喊道：「快跑！」

秦良也笑著跟著逃跑……

秦如霜的房間中，她依舊在下棋，除了她四周空空蕩蕩的。

「回來了？」

她突然開口道，彷彿是在對空氣說話。

「嗯。」

更詭異的是空氣中竟然真的響起了作答聲，聲音十分冷漠，彷彿沒有一絲感情。

「他們都做了什麼？」

冷漠的聲音頓了一下，帶著一絲尷尬，將秦良和顧陽的所作所為說了個遍。

啪！

秦如霜手裡的棋子被捏成了粉末，她的面容變得十分冷峻。

不過下一刻，她又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搖搖頭，望著粉碎的棋子道：「心境還是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