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人間煉獄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他所熟悉的老院長，莫賢！
當日與洛清風打電話的人，也正是他。
「你倒是開朗，竟然還笑得出來。」
莫賢無視了洛天譏諷的笑容，推著一個小車走了進來。
上面擺滿了各種試管，以及數十個針頭。
沒有和洛天說話，他開始忙碌起來，一邊看著手中的實驗單，一邊勾兌試劑，異常忙碌。
「這麼著急？是不是時日無多了？」
感受到莫賢微弱的氣息，洛天忽地嘲笑。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沒想到從小到大跟隨的老院長，其心地甚至都不如張大虎，真是諷刺！
「你又怎麼會了解追求長生的渴望？當你走到我這一步你就會明白，功名利祿只是附贈品，只有長生才是永遠。」
莫賢沒有因為洛天話動搖本心，依舊低著頭孜孜不倦的整理著試劑。
很快，他的小推車排滿了一堆空試管，還有一大把的藥水。
洛天微微抬頭可見，試管上都寫著皮膚組織、血液、毛髮......等材料採集。
而小推車的第二層，甚至還有肝臟之類提取的用具。
看來，這是打算給他來個全身切片啊！
得知莫賢的計劃，洛天頓時搖頭失笑：「你們註定無法從我身上獲得任何東西，最多只能獲得一些身體數據。」
他不是說大話，而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因為在他眼中，莫賢這是在用科學去推演長生，何其離譜！？
用科學的手法去窺探神學，試問，天下有誰敢這樣做？
恐怕，也只有他莫賢一人了。
「桀桀桀，你不懂，這就好比如賭博一樣，縱使只有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你不賭，又怎麼會知道結果？」
莫賢顯然看出了洛天的想法，無情的嘲笑道。
他看起來滿打滿算，但在洛天眼裡，他已經跟瘋子一般無二了。
他的求生慾望蓋過了邏輯，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希望，哪怕是傳聞中的傳聞，他也會去嘗試。
而實際上，也正因為莫賢舉動，洛天才悄悄放下心來。
越是接觸現在的莫賢，洛天就越相信，莫賢肯定不會將他的秘密告訴他人。
因為這是他最後的最希望，哪怕是死了，這個秘密也會被他帶進棺材，不被他人知曉。
「咚咚咚......」
忽然，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洛天瞥了一眼，正是洛清風。
洛清風沒有理會洛天，而是淡淡上前，對莫賢說道：「儀器和設備都已經準備好了，等你這邊提取完樣本送過去即可，等結果出來會有人通知你。」
莫賢聞言，沉默片刻，點點頭繼續進行準備工作。
儘管只有短短几句，但洛天還是摸清了兩人的關係。
莫賢估計是打著「了解洛天」的名義自薦過來的，但洛清風可沒有完全信任莫賢，甚至解析過程都沒讓莫賢參與。
洛天猜測，莫賢身上還可能還被安裝了各種監聽設備。
不然，為什麼莫賢對於他的秘密止口不提？
估計是打算找機會進行自己的目的罷了。
很快，等到洛清風離去，莫賢正式開始了提取過程。
先是毛髮、再是皮膚組織、角質層......
待到「外在」的樣本提取完畢，莫賢開始動用工具提取洛天的肝臟。
由於洛天強橫的恢復能力，他們提取時甚至都不打算打麻藥包紮。
鋒利的小刀一劃，隨意將體內的各個器官切下一角就置之不理了。
尤其是當小刀割破心臟的心壁時，洛天感受到一股鑽心的疼痛，如萬蟻噬心，難以忍受。
可饒是如此，他依舊未吭過一聲，甚至表情都未曾改變。
倒是莫賢，見洛天一副雷打不動的模樣，下手更加狠了。
一邊搗毀著著洛天的肝臟，一邊說著什麼。
雖然沒有聲音，但洛天知曉唇語。
這莫賢，原來是在逼他說出自己的秘密。
「呵呵呵......」
洛天艱難的的笑出聲來，雙眼戲虐的盯著對方，同樣用唇語回道：「下輩子，我再告訴你。」
見狀，莫賢的眼裡閃過一絲暴虐，手中的手術刀也顫抖的割破周圍的肝臟，但很快他便調整情緒，停下手來。
只要洛天還在一天，他就不擔心失去機會。
因為在今後的日子裡，他將會實施殘忍的手段逼迫洛天就範，而這，不過是餐前菜罷了！
............
在洛天被抓后的一個星期里，外面依舊平靜。
只是平靜之下，卻是暴風雨在醞釀。
被抓當晚，莫瑤因為聯繫不上洛天而聯繫了楚雄。
楚雄雖然納悶對方怎麼會有自己號碼，但還是盡量的幫洛天打掩護。
因為洛天跟他說過，不可以對任何人提起他的事情。
一開始楚雄還能擔著，但時間久了，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了。
於是他不聽洛天勸告，藉助了父親的力量去查找洛天的下落。
在他不懈的努力的下，終於通過某段監控找到洛天被抓的線索。
可即便如此，他也依舊無計可施。
因為花國實在是太大了，哪怕他知道是洛清風所抓，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尋找。
時間輾轉，一下子就過去了半個月。
在某處牢房裡，一蓬頭垢面的少年四肢被鎖，關節被釘子死死的釘在鋼板上。
不僅如此，他的頭上還扎滿了各種鋼針。
鋼針的末端，連接著手指般粗細的電線直至天花板。
不用說也知道，他肯定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在著半個月裡面，洛天每天都要承受高壓電擊，直至昏迷。
有時運氣不好，就會有人將他關節上的鋼釘拔出來，檢查完傷口后再扎進去，重新感受痛楚。
鋼釘早已生鏽，他的衣服也被鮮血浸透至凝固，石板地面上一片暗紅，是他這半個月以來灌溉的成果。
嗒、嗒、嗒......
牢房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一會，洛清風和莫賢一併走了進來。
「看來今天的狀態還不錯，實驗可以繼續進行。」
莫賢的手裡拿著昨天的觀測報表。
通過數據發現，洛天的細胞異常活躍，裡面似乎有某種東西再促進著他恢復，這很可能就是長生的秘密。
即便是洛清風，此時也不禁有些興奮。
原以為洛天不過是恢復能力強橫一些，但仔細研究之後他才發現，這哪裡是強橫一些？
這是太過逆天了！
他們嘗試過將洛天手臂的皮肉層層剝下，可沒過幾天，洛天的手臂就會包裹著一層血膜，不出一個星期竟肉眼可見的恢復起來。
可以說，哪怕洛天不是長生，但也是目前為止，他們所發現最接近長生的一次！
「莫賢，這洛天就正式交給你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長生計劃的負責人。等試劑成熟之後，必然有你的一份。」
這些天的實驗也讓洛清風對莫賢刮目相看，將整個實驗交給了莫賢。
他發現，莫賢不僅心狠手辣，還有很高的覺悟。
對於長生的痴迷，甚至比他還要瘋狂。
將計劃交給莫賢，或許會加速長生計劃的實現。
「嘿嘿嘿，您請放心，於公於私，我都一定會致力於長生的研究！」
莫賢陰惻惻的笑著，開始挑選著小推車上的工具。
聞言，洛清風笑道：「那自然最好，要是長生計劃實現，我可以送你一份大禮，讓你的修為更上一層樓。」
「那我就先謝過了！」
嘴上說著謝過，莫賢的頭卻沒有看向洛清風。
他的雙眼始終盯著洛天，手中的老虎鉗一晃一晃，顯得異常興奮。
洛清風見狀，搖搖頭走出了牢房。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因此也懶得欣賞莫賢的惡趣味。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洛清風前腳剛走，莫賢的嘴角竟然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的神情不再瘋癲，雙眼中充滿了嗤笑之意。
顯然，他這幾天誇張的表現已經成功取得了洛清風的信任。
接下來他將有更多的機會和洛天獨處，逼問出他的秘密。
「嘿嘿嘿，洛天，我們開始吧。」
他拿著老虎鉗走上前去，將洛天低沉的頭顱緩緩抬起。
儘管洛天的雙眸早已失去神采，但他還是自顧自的用唇語逼問道：「只要你說出奪舍的真相，我就有辦法救你出去。」
可不管他怎麼說，洛天的眼睛依舊無神的看著他，沉默不語，彷彿對他視而不見。
現在的洛天就像一個被摧殘過後的廢人，神情麻木，精神崩潰。
要不是還有口氣，平日來取樣的研究人員都以為他已經死亡了。
當然，即便是身體不死，他們也認為洛天再精神上死亡了。
試問，又有誰能忍受得了這種非人折磨？
可莫賢不一樣，不管洛天是否回應，他都一如既往的逼問著洛天，像極了瘋子與木頭交談的情景。
今天也不例外，取樣完成之後，莫賢還是一如既往的抬起洛天的頭顱，用唇語逼問著。
可又與往常不同，在最後，他向洛天透露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你知道嗎，有個叫楚雄的小傢伙在尋找著你的消息。洛清風已經派人放出線索了，或許再有個幾天，你們會見上一面也說不定。」
莫賢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可讓他失望了，洛天的雙眼依舊毫無神采，甚至沒有一點波瀾。
然而，待到他離去之後，洛天那垂下的頭顱，在莫賢看不見的雙眼中，一抹殺意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