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月華的陽謀

寧淵：扣一鞭策狂妄的巫妖小蘿莉。

小龍女：1111，大哥真鞭嗎？

對於一直活在巫妖陰影裡面的小龍女來說，寧淵此刻的舉動代表了她藏在心底最深的一個想法——身為一頭高傲的精靈龍，要不是真的打不過，她又怎麼可能一直忍辱負重呢？

眼下寧淵打巫妖小落落屁股的動作雖然算不上多重，僅僅是警示意味多過於懲戒意味，但卻依舊讓小龍女看得熱血沸騰，忍不住對寧大師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你是這個。

與此同時，小龍女的內心也不可抑制地湧起了一抹激動——寧淵這廝到底是用了什麼妖法讓自己的精神感知強度能碾壓巫妖的？要是討好他的話…會不會他心情一好就把辦法告訴我了呢？

彼可取而代之！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寧淵這傢伙到底好哪一口呢…我該怎麼討好他才能讓我達到目的呢~

和一肚子壞水的小龍女不同，身為被懲戒的當事人，巫妖小蘿莉整個人懵逼了片刻后很快開始勃然大怒：

「你…寧淵你敢打我…我要鯊了你！我要讓你變成最最弱小的亡靈生物…唔唔唔…」

「行了，只是讓你以後別拽得好像別人欠你錢似的。」寧淵順手把巫妖小蘿莉給放了下來，隨後一隻手按住了想要衝上來的女孩腦袋。

完全體的他和非完全體的巫妖小蘿莉總算不再是不對等的戰力情況了，像是巫妖這類不死不滅的魔法生物，物理攻擊對她的效果微乎其微，反倒是精神層面的攻擊對她有更大的威脅性。如今的他恢復了從前的精神感知強度，加上自己一直就遠超常人的精神力…

懲戒巫妖這種事情就不需要等落落掌控身體了，現在的他同樣也可以做到~

當然了，這一切的前提是巫妖小蘿莉對他沒有殺心…

「羅…寧先生？」矮人大祭司薩魯忍不住內心的激動，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曾經那個人回來了…

「隨便怎麼叫吧。」寧淵隨意道：「辛苦了。」

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辛苦了，卻是讓矮人大祭司薩魯直接涕泗橫流，老淚縱橫，彷彿這麼多年他們矮人族所遭受的厄難黑夜終於迎來了曙光…說是苦盡甘來，也不過如此。

「寧淵…？」小傲嬌洛嘉兒小聲問道：「什麼情況…你還好吧？」

女孩的語氣里明顯有些擔憂和迷惑，她不知道為什麼薩魯和寧淵的對話會是這麼個情況——什麼叫辛苦了？寧淵他拜託了薩魯做了什麼事情嗎？

「我沒事。」寧淵伸手輕輕攬住了女孩的身子，在知曉了這個世界毀滅和重塑的事實真相后，他似乎更加珍惜眼前簡單的幸福了，哪怕不為了什麼人間大義，就為了他身邊的這些人不被毀滅，他也要親手挫敗荒蕪母樹的滅世計劃。

「寧淵…你不會真的是羅德吧？」小龍女聽見那句「隨便怎麼叫吧」心底咯噔一聲，試探地問道。

「可以算是吧。」寧淵想了想覺得自己既然曾經用過羅德這個代號，那麼他就有責任承擔這個代號的因果，哪怕他會因此莫名其妙被許多種族惦記並啐一口唾沫：

都特么怪羅德。

「你…你居然真的是羅德…」小龍女結結巴巴地指著寧淵說不出話來：「你怎麼活到現在的…你不會已經是亡靈生物了吧？」

巫妖小蘿莉頓時眼前一亮，一臉期待地看著寧淵，要是寧淵也成了亡靈生物的話，那她就不用擔心寧淵和她會有什麼不同了…如果我們都是小怪獸的話，你就一定不會跟著正義的化身來消滅我了吧？

等一下…要是寧淵都已經成了亡靈生物了，那我以後可怎麼拿這種事情威脅他呢？這貨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了？

小傲嬌：!!!∑(?Д?ノ)ノ

「寧淵啊…你應該…還能生的吧？」

「想什麼呢。」寧大師沒好氣地給小龍女和小傲嬌一人來了一下：「我是羅德不假，但我沒有完整地活過六百年，確切地說，我連那一輩子都沒有完整地活過。」

「那你怎麼會來到六百年後的…」洛嘉兒眨巴著眼睛戳了戳寧淵的臉頰：「好神奇誒，我居然在和六百年前的傳奇人物在談戀愛…」

寧淵一把手抓住了洛嘉兒蔥白的手指，制止了她肆意揉捏男朋友的動作：「那當然是因為荒蕪母樹月華了，不過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有機會的話…」

「又是這個說辭！這回你不可能糊弄過去了！」

「對，沒錯！今天你說什麼也得把話說清楚了！」

寧大師被女孩們說的一陣無語，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麼，一旁的矮人大祭司薩魯便很是合時宜地站了出來：

「幾位，這其中有些事情羅德大師不方便細說，如果你們想了解的話，還是由我站在矮人族的視角來說幾句吧。」

小老弟，挺上道啊，都學會主動幫我解圍了。

寧大師默默給矮人大祭司點了個贊，他倒也不是不想說，實在是這件事牽扯的勢力太過複雜，換一個勢力的視角來看待或許就會有不同的說法，如果想要完全把前因後果講述清楚，恐怕寧淵先得和她們解釋一下自己身為一個穿越者的事實。

大祭司薩魯的面容里流露出了一絲追憶：「在六百多年前，聯邦格局還未成立的那個年代，羅德大師深感魔法時代的局限性以及腐朽的本質，決心行萬里路，找到一個能夠改變世界的方法。而在這個遊歷的過程里，羅德大師就曾經到達過極西之地，也就是我們矮人族的國度。」

「那個時候矮人族還擁有著廣袤的領土和強大的軍隊，當然這樣強大的實力也讓我們矮人族變得傲慢自大了起來，羅德大師和矮人族的初次交流並不算十分愉快…咳咳…」

「沒事，都過去了。」寧大師淡淡道。

如果真要算起來，他和很多種族初次見面的交流也算不上友好，其中甚至包括龍族。

敢和巨龍叫板的他自然不會在意和矮人族結下的那點梁子，矮人大祭司看了一眼寧淵的臉色，沒有察覺到他有什麼不悅后微微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後來大陸上戰爭開啟，矮人族作為魔法時代的支持者，被鼓動參與了那場戰爭，只可惜大敗而歸，羅德大師也趁勢建立了聯邦體系，只不過令人奇怪的是羅德大師並沒有將一直暗中支持他的光明教會納入聯邦體系，這讓許多人一度猜想光明教會和羅德大師之間已經決裂。」

「光明教會的大災變預言對於有些人來說算不上秘密，那個時候的我還是一個年輕的祭祀學徒，服侍我的老師，也就是上一任大祭司的時候就知曉了有關救世主的預言，聯邦魔法戰爭結束后羅德大師曾經來過矮人族，為了終結滅世預言想要借一下矮人族世代相傳的神器鑄造秘法。」

「誒？寧淵你要打造神器嗎？」小龍女驚奇地問道。

漫長的魔法時代里，除了天地間自然形成的神器胚子，幾乎絕大多數的神器都是出自於矮人族的鑄造秘法，傳言他們受到了神明的祝福，所以擁有能夠令神器生靈的奇特法門。前者的魔幻色彩過於強烈，真實性不可考究，但後者則是大陸上的種族所公認的。

寧淵輕輕點了點頭，他當時確實是想要製造滅世神器級別的晶卡來毀滅荒蕪母樹，只不過憑他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沒能做到這一點，最後退而求其次，製造了十八張六星晶卡來封印住月華。

「我的老師曾經向當時的矮人國王進言要和羅德大師搞好關係，只可惜矮人國王惱怒於羅德大師的晶卡聯軍擊潰了他們的魔法聯軍，所以怎麼也不肯出借。羅德大師無功而返，但臨走前他和我的老師有過一場夜談，並且將這張晶卡交給了我的老師。」

「後來羅德大師無故失蹤，矮人族的威望也隨著晶卡時代的發展而一落千丈，歷史證明了我老師的話是對的，可是矮人族卻沒有後悔葯可以吃了。他臨終前把這個秘密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並叮囑我要好好保護這張晶卡：」

「羅德大師沒有死，他終有一天會歸來，只要留存著這張晶卡，矮人族就有翻身的那一天，這片大陸上的生靈也就會有一絲在大災變之下生存下去的希望。」

寧淵聞言微微有些訝異，說實話那個時候把這張晶卡留給矮人族大祭司的時候他自己都沒什麼信心能封印完月華后活著回來，幻象晶卡里一開頭的那些話甚至都頗有幾分交代後事的意思了。

就連他自己都不覺得能贏，那個矮人族前大祭司卻如此堅信他能成功？

果然是有幾把刷子的啊，在魔法世界里能混到大祭司的大多都有點東西。

「居然真的要打造神器…誒誒，寧淵，你打算製造什麼神器呀？有沒有留下來的，讓我也開開眼唄。」小龍女腆著小臉問道，身為龍族的她對於寶貝這種東西幾乎可以說沒有什麼抵抗力，一聽到有神器這種東西頓時dna都動了。

額滴，額滴，都是額滴！

「你沒聽到他剛剛說的嗎？我都沒借到怎麼做的出來。」

「沒借到也沒關係嘛，反正你可是羅德誒，神器對你來說不是小菜一碟么？」

寧大師瞥了小龍女一眼，心說我要是真的能信手拈來一件神器，還至於一直用著墜明之息這件隨時有可能會成為二五仔的神器嗎？當我大師的名號是撿來的啊？

「我是羅德也不影響我做不出神器來。」寧淵搖頭道：「而且那個時候我要做的其實也不是神器。」

「是晶卡嗎？」小傲嬌洛嘉兒問道：「一直有傳言說羅德是七星制卡師…你想做的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七星晶卡吧？」

「嗯。」

寧淵點了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那個時候我確實想嘗試製造七星晶卡…只不過…」

「只不過矮人族不配合是吧。要不然估計也就不會出現這麼多情況了。」小龍女聞言睥睨地看了一眼薩魯大祭司，老矮人被她看得一臉尷尬。寧淵聞言苦笑了一聲，否認道：

「不是，只不過那個時候我只是空有這個想法，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載體。」

哪怕當初矮人族同意了配合寧淵製造七星晶卡，這個計劃也是大概率會失敗的，因為七星晶卡的載體不會是簡單的物，那是超越了一切的晶卡，能量無窮無盡，生生不息，輕而易舉就可以毀天滅地…尋常的物做不到承載如此龐大的能量，在這片大陸上，寧淵可能永遠也找不到能夠製造七星晶卡的材料。

把荒蕪母樹的本體拿來制卡倒是有可能完成這個創舉…不過這麼一來貌似就進入了死循環了：

我想乾死荒蕪母樹。

那你去製作七星晶卡啊！

七星晶卡材料可能需要荒蕪母樹。

那你去乾死荒蕪母樹啊！

我淦！

「矮人族自輝煌時代后跌落谷底一直到了今天，這六百多年的衰敗是天理，也是定數。」矮人大祭司薩魯凝神靜氣道：「當年的矮人族站錯了隊，這個舉動所帶來的過錯，矮人們已經承擔了六百多年。」

「有過神器鑄造經驗的矮人神匠傳人一直都被我們好好保護著，哪怕再艱難困苦的時候，我們也沒有放棄過希望，寧可餓死，也沒有讓矮人神匠有任何損傷。」

「羅德大師，這一次我們不會再選錯邊了…矮人族殘餘族人八千五百一十六人，神匠十位，鍛造宗師一百零六名…願意追隨羅德大師的步伐，共同救世！」

大祭司薩魯說著面容莊嚴肅穆地跪了下來，寧淵伸手想要去攔，卻發現這些眼前這個瘦小的小老頭力氣大得驚人。

果然是天生的鍛造大師，連個老頭力氣都這麼大。

「你說的不對。」寧淵想了想認真地反駁道：「這並不是救世，而是一場自救，你我都是同路人。」

「我確實需要你們的幫助，但我希望你們記住，這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們自己。」

「如果不能認識到這一點的話，那麼我想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