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在秦時,開局坐牢
韓國新鄭,牢房裡。
一個穿著囚服的年輕男人躺在草席上,眼角不斷有淚水流淌。
李上安覺得很無辜,最近女友老說他不正經,這一個多月,她每天都能發現一條自己前女友的線索。
這其實還好,其實前女友們基本都有過這樣的時期,但關鍵是這個女朋友每天發現的前女友竟然都不重樣,不愧是警校畢業的學生啊!所以不管他怎麼解釋,對方都不聽。
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正經人,他從網上買了一本叫做《正經》的書,儘管他不清楚這書正不正經,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一本書真的叫《正經》。
不過快遞到的時候,看到盒子上大寫的「正經」二字,他是極為滿意的!
作為一個正經人,就應該讀這種正能量的經書。不過當拆開盒子的一剎那,他的一雙狗眼被刺得生疼,強烈的光芒讓他瞬間變成了一個瞎子。
所以即使現在閉上眼睛,眼角依舊還是不斷有熱淚流淌。
這輩子我還沒有為一個姑娘這麼哭過,周彤兒,這次無論如何你得好好補償我!李上安心裡想著。
過了好久。當感覺到眼睛沒那麼疼之後,他再次嘗試睜開眼睛,眼前模糊的景象讓他愣了一下。
發潮的牢房,看門的守衛,生鏽的鐵窗,破敗的草席……
不是吧阿sir,我就正經談個戀愛,不至於把我抓來坐牢吧?
法律上說妻子只能有一個,但沒說不準談好多女朋友啊!周大小姐,這真的不至於啊!
而且,就算是坐牢,也不至於把我送到這種像是幾千年前的破爛地方吧?瞧這地上多臟,牆角爬滿著蜘蛛網,這鐵柵欄一看就自帶破傷風buff,不時還有幾條蟲子在地上爬來爬去。
在這裡呆久了,會死人的吧?
沒等他多想,大腦忽然傳來一陣刺痛,讓他幾乎暈了過去,李上安發出痛苦的悶哼,躺在草席上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站在牢房外面把守的士卒只是看了這邊一眼,然後又把頭轉了回去,根本不管李上安。
李上安,韓國新鄭禁軍右驍衛,對標軍伍中的十夫長,統領十名將士,守衛王宮安全。
按理說,身為禁軍的小統領,即便犯了罪,也不至於直接下獄,但是上邊發了話,說李上安擅闖王上寵妃明珠夫人的住處,按律當斬。
這裡的法律本來就不健全,上面給出的指示是先下獄,然後再審。下面的人可不敢有什麼意見,再怎麼說被逮捕的也就是個驍衛,別說王上根本不會過問,就算他知道這麼個人竟然敢冒犯自己的妃子,沒準也會下令直接斬了。
更不要說這份逮捕手令還是左司馬劉大人簽署的,他可是大將軍姬無夜那一系的,如今掌控禁軍兵權的大將軍都不會過問,其他人想要插手,找死嗎?
疼痛感緩緩褪去,李上安開始弄明白一個事實,自己好像不在那個紅旗飄揚的時代了,而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秦時之前……
一時間,沒了一開始的放鬆心態,李上安慢慢挪動身子,靠在牆壁上,心裏面思緒萬轉,不是穿越時間,根據腦海中的記憶,明珠夫人、紅蓮公主、姬無夜……這應該算是一個平行世界,秦時的明月還沒懸挂在天上,現在應該還是戰國的九歌。
望著眼前糟亂的又陰暗的地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謝邀,人在秦時,開局坐牢。
難道這就是多了幾個女朋友的懲罰嗎?可是對每一個人,我都是真心的呀!
一邊在心裡邊吐槽,一邊分析起來當前的局勢,前身哪裡擅闖了寵妃宮殿,分明是他一心忠君,想要徹底掌控禁軍的姬無夜打算清楚異己罷了。
死一個禁軍驍衛,當真是不值得那些坐在高位上的人多抬一下眼皮。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想著審問出來什麼結果,因為原來的李上安,已經被害了。
李上安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眼前的情況就是,他沒權沒勢,上面有大人物要搞自己,這似乎是個必死的局面啊!
想著自己手機里好幾頁帶著女朋友前綴的聯繫人,李上安內心滿滿的不舍,我才二十歲,我還沒活夠呀,我女朋友都沒有突破三位數,怎麼可以死?
那個快遞除了穿梭世界的業務,應該還有什麼系統面板之類的附帶業務吧?
作為一個穿越者,要是沒有金手指,那豈不是很沒有排面?
「系統?系統面板,給我出來!」
他先是在心裡默念了兩聲,沒有任何反應,或許這樣並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於是他又用沙啞的聲音,喊了兩聲。
牢房裡回蕩著他的聲音,只是引來那兩名獄卒的回頭,周圍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反應。
「李驍衛,別喊啦,你私闖明珠夫人的府邸,這可是死罪,沒有人能救你。」
其中一個士卒看著監獄中憔悴虛弱的李上安,出聲諷刺道。
按照以往,他們可不敢這樣對一個禁軍驍衛說話,但這不是虎落平陽了嘛。
李上安朝著外面看過去,那守衛絲毫不怕,用幸災樂禍的眼神打量著他。
深吸一口氣,李上安沒有和這個獄卒作無謂的爭辯,誰知道這人是不是將軍府一系的,他們都想著搞死自己。
此刻,李上安不斷在腦子裡尋找脫困的辦法。這裡是新鄭的監牢,如果沒有衛庄或者血衣候那麼強橫的力量,是絕對逃不出去的。
所以,只能從外部打破這個牢籠。
但他只是禁軍中一個絲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從來沒有結識過什麼大佬,就他一直忠心的韓王安,大概都不知道李上安是誰。
正當他想著這些,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暴喝。
「滾開,別擋道!」
「大人,您不能進去,這不合規矩!」
「跟老子講規矩,爺爺就問問你認不認得它!」
緊接著,就是一陣抽刀的兵鋒之聲。
來者並沒去理會周圍的獄卒,直挺挺地往裡走去。
而那些負責鎮守新鄭大牢的守衛面面相覷,最後竟誰也不敢動手。
來人直接走向李上安,守在他牢房外的兩名守衛見狀,如臨大敵,右手緊握住腰間佩刀。
「哼!」
他只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就將視線移到李上安身上,「大哥,你怎麼樣,在這裡沒受罪吧?」
這是一個黑壯的漢子,根據腦海中的記憶,李上安倒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禁軍的普通士卒為衛,就是那種普通高手能一打幾十的那種。再往上,十人成制一隊,設左右驍衛,相當於正副隊長了。而此時七國天下,除了楚國,其他國家皆以右為尊。
眼前這位,就是自己隊里的左驍衛,齊玄亮!
說起來這個人,其實當初兩人軍功相差無幾,甚至論武力,李上安是不敵齊玄亮的,但是這漢子自說自己腦子轉的慢,不願任右驍衛,於是就來擔任李上安的副手。
其實李上安知道,他這麼做完全就是想尋機報答一下當初戰場上的救命之恩。
就像現在,看著這粗狂漢字眼裡流露出來的濃濃關切之情,可是作不得假的!
李上安笑了笑,強撐著站起身,來到柵欄前,「沒事,他們又怎敢為難我?」
說著,他看了剛剛那個落井下石的獄卒一眼,似乎是察覺到了李上安的目光,他偏過頭去,不敢對視。
禁軍那邊有個叫做齊玄亮的狠人,就連身在王宮外的他們都略知一二。
「玄亮,擅闖府獄,回去又得挨罰啦!」
齊玄亮哼哼兩聲,「怕甚,那掌罰的崽子每次都像是沒吃飽飯似的,抽得爺爺不爽利。」
見他一臉傲然的模樣,李上安有些無奈,說他楞吧,他橫起來誰都害怕,說他精明吧,他們隸屬的監門衛下,就屬他挨罰最多。
「你來這做什麼?」李上安問道,看到齊玄亮,他有了一個想法。
「我知道大哥根本就沒去過那什麼明珠府,分明就是有人陷害大哥你。我瞧著像是其他幾隊人乾的,所以就找他們的驍衛幹了一架,然後就帶著兄弟們來找大哥你了。幾個人在這監牢大門前一站,這不就是大哥說的施壓嘛,這樣他們才曉得辦事利索些,早點放大哥出去。」
他一本正經地分析道,聽著還挺有道理,連李上安都說不出來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還真別說,咱們的兄弟就站那,這群慫逼就縮卵了,這要是有人來劫獄,他們怕不是得跪在地上把人家送走?」
他這話一說,旁邊兩個守衛臉都綠了。
「好了,玄亮不許胡說,大家都是袍澤。」
聞言,齊玄亮哼哼了兩句,沒再說什麼。
「正好你來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幫忙。」李上安十分鄭重地看著他。
他心裡清楚,事情根本沒有齊玄亮說的那麼簡單,如果他不自救,恐怕是沒有走出這座監牢的可能。
「什麼事大哥儘管開口!」
雖然他沒說什麼上刀山下火海,但意思就是那麼個意思。
李上安攤開自己的手看了看,然後將目光移向齊玄亮身上,「能不能借我幾滴血?」
聞言,齊玄亮一瞪眼,「淡了,情分淡了啊,大哥,別說是幾滴血,就是我這條命你想要直接拿去便是,何必要用這種語氣來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