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族長你會幫我嗎?
看到圍在一起的這些人,族長的臉色有一些不太好看。
「這是幹什麼呢?不在屋子裡面做工,出來亂跑什麼?」
他們秦家村最開始的時候,是秦家的老祖宗帶著孩子和族人逃荒過來的,在這裡紮根,繁衍生息,經過一代代的努力,才把這片並不算肥沃的土地,開墾成現在這個還算是富饒的小山村。
因此,人們常說的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在秦家村還是這麼一回事兒,他們確實是同一個祖宗。
也就是後來他們村子裡面陸陸續續的搬過來了一些外姓人,村子裡面的人,才不僅僅只姓秦。
但是在秦家村,族長就是村長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秦依然是村子裡面的第一大姓,也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而秦家村這一代的族長,本人還算是有遠見。
冬天農閑的時候,他會把村子裡面的勞動力集合起來。女人就一起在村子裡面做綉活兒,男人則是一起出去做木匠。做完了一起出去賣,也能防止村子裡面的人自己出去,被人給騙了。
所以,看見這些人聚在一起不幹活,村長心裏面才會不高興的。
看到族長過來了,那些年輕一些的姑娘媳婦兒都不太敢說話。反而是王阿婆,因為嫁的男人輩分比較大,當著族長的面,她也沒有膽怯,直接把剛剛的事兒倒豆子一樣的說了出來。
聽完王阿婆的話,族長轉頭看向溫夏,語氣有一些嚴厲。
「是這麼回事兒嗎?」
聽到族長的話,溫夏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如果是原主在這人,被族長這麼盯著,她肯定會說不出話的。但是作為曾經在大學讀書的時候,給到學校演講視察的省領導獻過花的人,溫夏卻沒把族長的這點兒威勢看在眼裡。
她害怕!她裝的!
看到溫夏默不作聲的樣子,王阿婆也急了起來。伸手拉了拉溫夏的衣袖,對著她說道:
「夏娘,有什麼事兒你就和族長說,你放心,族長會給你做主的。」
聽到她的話,溫夏心裏面有一些不以為意。
給他們一家做主?如果族長真的能給他們一家做主的話,當初秦二柱怎麼可能分不了家?秦家老兩口又怎麼敢對他們一家這麼苛刻?
不過,別管族長心裏面怎麼偏著秦家老兩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為了自己的威信,也得做出一副公正的樣子。
因此,溫夏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小聲的說道。
「族長,我奶不是有意的,她只是覺得我爹這麼躺著有一些浪費錢,才不想給他治病的。我能理解她的,我也知道我爹現在的情況,大伯和三叔心裏面肯定有想法。
但是,那是我爹啊,就算是有一絲希望,我也不忍心放棄。族長,我求求你和我奶說一說,我不用她掏錢,就算是我去賣身當奴隸,我也給我爹把葯錢賺回來。只要她別把我們家賺的錢都拿走就行。」
說到這裡,溫夏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道。
「拿走也行,給我們留點兒。我們一家人可以少吃點兒的,我們也不買其他的東西。只要留下的錢夠給我爹治病就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爹就這麼走了啊。」
說到最後,溫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看起來特別的可憐。
別說旁邊兒那些婦人了,就連那幾個剛剛和族長一起回來的男人,看到溫夏的表現,也覺得有一些不忍心。
人吃五穀雜糧的,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出什麼意外。將心比心,如果有一天他們也遇到這樣的情況,有這樣一個孝順閨女,他們心裏面也是高興的。
「夏娘,你別哭了,這事兒是你奶做的不地道,你放心,族長會給你做主的。」
跟在族長身後的一名男人,這個時候忍不住出聲勸說道。
聽到他的話,溫夏抬頭看向族長,一臉期待。
「真的嗎?族長您會幫我嗎?」
族長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這麼多人看著,他能說不行嗎?只能咬著牙,擠出一個笑容,對著溫夏說道:
「夏娘你放心,我一會兒找你爺說說這事兒去。不管怎麼說,二柱現在還喘氣呢,就不能這麼輕易的就不治了。」
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話,溫夏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謝謝族長,謝謝族長!要是我爹真的不在了,我們這一房也不知道也怎麼活下去才好。族長,您這是救了我們一家的命啊。」
說到這裡,溫夏又有一些膽怯的看了他一眼,小心地問道。
「族長,我奶說了,我要是把這事兒說出來,她要打死我。您,您能不能和我奶說說,別打手,我還得做綉活兒給我爹賺錢呢。」
溫夏都這麼說了,族長還能說什麼?再說了,他雖然看在秦有田家其他兩房的面子上,多少偏著點秦有田老兩口,卻也不會做的太過分。他笑著看向溫夏,目光裡面滿是安撫,說道:
「你放心,這事兒你沒錯,你奶不敢打你。」
聽見族長的話,王阿婆也在旁邊兒大著嗓門說道。
「對,你奶要是因為這事兒打你,你就大聲喊,咱兩家住的近,我能聽到,到時候阿婆過去和你奶說道說道。」
得到了保證之後,溫夏對著在場的這些人再次表示感謝才往回走。
剛走了不遠,就看到了找過來的溫玉蘭和秦謹言。看到她的時候,溫玉蘭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秦謹言更是快跑了幾步,僅僅拉著溫夏的衣袖,滿臉倉惶。
「夏娘,你嚇死娘了。你就這麼跑出來,一旦遇到什麼事兒了,娘可怎麼活啊?」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的樣子,周圍的那些人,這個時候更是覺得心裏面特別不是滋味。同時,他們對秦家老兩口的做派,就更加看不上了。
村子裡面的其他人家,也有偏心一個兒子忽視其他兒子的。但是這種把其他兒子當寶,死命的磋磨另一個兒子的做法,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