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丫鬟跳河
「誰！」
唐丹揚第一反應就是把虞晚照往自己身後拉，她的阿照手無寸鐵之力，萬一進來的人不懷好意，阿照哪裡會是對方的對手？
「抱歉，小姐，是奴婢莽撞了。」
進來的是戎絮，她甚少會有如此冒冒失失的時候。
想必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怎麼了？」
虞晚照安慰戎絮讓她慢慢說，後者緩了會方才開口：
「咱們院子里有個丫鬟死了！」
「啊？」
不等虞晚照和唐丹揚再度開口，戎絮繼續道：「就是您叫人去杜公子那邊送東西去的丫鬟，叫做小環的那個。」
「奴婢見小環送東西后那就沒有回來，就叫人去看看，誰知道、誰知道小環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涼了。」
「就在幽竹苑不遠處的池子裡頭。」
「快帶我過去！」
閣老府上死了個丫鬟，還是唐丹揚院子里的，虞晚照一想到某一點，頓時就警覺了。
若是這件事傳出來，保不齊會有人說唐丹揚善妒，要把一切打杜銳澤主意的女人都給弄死。
雖然唐丹揚不在意外人的評價，科室莫名叫唐丹揚背個人命在身上，虞晚照那是萬萬看不下去的！
就在唐丹揚要走的那一刻，虞晚照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後者一回頭：「阿照？」
「姐姐，不管到時候會出現什麼事，只要沒有人讓你開口，你不要說話。」
「啊？」唐丹揚顯然是惋惜小環來著，壓根就沒想其他的。
「為什麼？」
面對唐丹揚的疑問，虞晚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
「姐姐，你只管聽我的。」
「好，阿照說什麼就是什麼。」
唐丹揚見虞晚照一臉慎重，就料定她肯定知道了什麼。
只是現在不能說而已。
夜裡風涼，二人出門之前還加了個披風，帶著侍女還有小廝一起過去了。
走了約莫一刻鐘的功夫，方才看見隱隱約約隱在夜色里的竹林，月光灑落下來，投下一片剪影。
再走一會，便是到了小環出事的池子旁。
唐閣老、唐夫人還有唐大人也到了。
二人沖這三人行禮，唐夫人擺擺手，又看見虞晚照道：「大晚上的，晚照丫頭你怎麼出來了？」
「大晚上的，你一姑娘家別嚇到了。」
虞晚照頷首：「謝伯母關懷，只是晚照和姐姐既然以姐妹相稱，哪裡能讓她一個人面對？」
「自然是要過來的。」
反正今兒個要是有人真的一口咬死是唐丹揚做的，那就別怪她撕破臉皮了！
幸虧她早就讓青裳盯著這兄妹二人，小環去送東西卻意外沒了，八成是小環發現了這兄妹二人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不會死的這麼突然。
杜銳澤和杜茗雪二人臉色慘白，儼然一副是被這件事情嚇傻的模樣。
其實這二人不是因為小環的死而被嚇傻，是因為小環的死，引來了這麼大的陣仗。
虞晚照猜的沒錯，正是因為小環意外撞破杜銳澤和杜茗雪兄妹二人的姦情，沒能跑掉，就被杜銳澤和杜茗雪兄妹直接推進池子裡面淹死了。
二人本以為就是個不打緊的奴才，到時候閣老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送點銀子給小環的家人，說一句意外就此揭過。
可誰知道……這閣老府上的人，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
而是想要徹查到底！
若是萬一……杜銳澤和杜茗雪壓根就不敢多想。
只能祈禱老天開眼，千萬別被發現。
一時間四下都是無聲，虞晚照細細看過去，似乎好像少了些下人。
八成是被唐閣老的人帶下去分頭審問了吧。
虞晚照沖青裳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點頭，轉身就消失在夜色里。
誰也沒有注意到。
大概站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前來彙報的人總算是到了。
說是並沒有注意到小環的不對勁或者看見她是怎麼溺斃在池子里的。
所以這就成了一樁無頭懸案。
「既如此，那就拿了五十兩銀子給這丫鬟的家人，另外拿銀子給她置辦喪禮，算是全了這丫鬟盡心伺候小姐的功勞。」
唐閣老沉吟一會，便是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既然爹都如此說了，兒子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公爹放心，兒媳定然會妥善安排好這件事。」
唐夫人話音剛落，唐閣老又看向杜銳澤：
「今夜確實是叫二位受驚，明日府上派了車馬，先送二位回去吧。」
「多謝閣老。」
兄妹二人自然是喜不自勝的，當然不敢表現出來，而是依舊慘白了臉回去。
「好了，今日折騰一場，你們兩個丫頭回去吧，好生歇歇。」
「是。」
只是回去的路上，唐丹揚的心情一直都不好，一直都在怪自己，說她為什麼要讓小環去送。
她自己去送不就好了嗎？
虞晚照聽的到這裡，一邊安慰唐丹揚，心裡一面想著：若是真的是你去送就好了。
也不至於讓我慢慢籌謀。
可是姐姐，這輩子，我不會讓你重蹈覆轍。
只不過，在閣老府的最後一個晚上，杜茗雪睡的並不安穩。
一晚上都在夢見小環濕淋淋的從池子里爬出來，伸出手來跟她說要她索命！
這樣就算了，快天亮的時候，杜茗雪好不容易睡過去，沒過多久又感覺有水滴在臉上。
她睜開眼，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濕漉漉黑色的長發！
就像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她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下了床榻。
外頭伺候的丫鬟聽見動靜，立刻就要推開門進來，結果被杜茗雪阻止了。
「沒事，我做夢而已。」
「你們出去吧。」
丫鬟不敢違逆，低頭退下。
杜茗雪壯了膽子，一把揪下來那把長發。
發現是個假的。
那本來就是假的，只是一團黑色的絲線罷了，可是杜茗雪心裡有鬼，看什麼都疑神疑鬼的。
鬆了口氣的杜茗雪把這個東西拿了個布袋子裹起來，讓丫鬟回頭扔了就完事。
只是不知道，是誰在她這裡搞這種叫她差點嚇破膽的事情！
然而始作俑者青裳見她做完這一切，就離開了此處，準備和虞晚照說道了。
看來她們的姑娘說的不錯，杜茗雪就是心裡有鬼。
就是不知道，杜銳澤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