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年

玉泉山上，一名看似只有十六七歲，面冠如玉，品貌非凡的俊秀少年盤坐於此。

徒然，俊秀少年睜開那雙不屬於他年紀該擁有的，深邃又凜冽超然的眸子。

少年化作一道金光，縱橫與天地之間，一會化為神俊老鷹，一會化為飄然白鶴，又突變黑漆烏鴉。

后又顯身大地之上，化為種種走獸，虎、龜、鱷、兔、蛇、馬、羊、猴一一不等。

瞬間，少年來到山頂上，一後背印黑白太極八卦圖的道者旁，口稱：「師父。」

「徒兒，你這《如意冊》中，《七十二變》倒是使用的精通高妙，令人難辨真假。」

稱讚的赫然是玉鼎真人，而剛剛的少年，正是早已經成仙，得長生不老，青春永固的風席染。

「師父，自從我《八九玄功》五轉小成后，金剛不壞之身不經意間已經初成。」

「其中的無窮妙道，迎風七十二般變以及諸般神通法術，宛如本能驅使運用，這哪裡是我自己的功勞，功法高絕而已。」

風席染謙虛委婉笑道。

「你啊，這三年，可把我嚇了好大一跳，不過三年光陰，居然修成天仙，並且，法力遠超同儕。」

「明明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修行的，結果，我還真不知道你這怎麼修鍊的。」玉鼎真人搖頭失笑。

「師父，如師如父，授業之恩，沉香永不敢忘。」風席染鄭重向玉鼎真人叩了三拜。

「徒兒...」

玉鼎真人趕緊扶起風席染，一時語咽，看著眼前的風席染，他知道，小徒弟會踏上原先大徒弟一樣的救母之路，雖不知未來結果如何。

但是，最壞的結果，不會比之前瑤姬公主的情況更壞，有著暗地裡楊戩的幫襯。

事情不會再壞到哪裡去，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

「你已經藝成，可以下山了。」

玉鼎真人拍著風席染的肩膀，隨即，似乎想到什麼，接著囑咐道：

「徒兒，你之前覺醒的天賦神通，切記，小心使用，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原來眼尖的玉鼎真人，這幾年看著風席染增長異常的法力。

擔心風席染修鍊出現了什麼差錯，風席染就把天賦神通吸收信仰之力給玉鼎真人說了。

因為，法力不自覺的迅速增長，可不是什麼天賦異稟可以說的過去的.

修仙雖然隨心，但還是要講基本法理，他的師父可是三界中第一修仙理論大家，鮮有他不知道的事。

當初，玉鼎真人聽過之後，眉頭上挑，三界中香火神仙多如牛毛，但也沒聽過，可以直接吸收香火之中的信仰之力的神通。

通常情況下，香火神仙通過天庭敕令，頒下神籙，成為正式神仙后，於人間顯聖，獲取香火中的信仰之力。

再用神籙過濾信仰之力中的七情六慾的雜念。

純化為一股雷同與天地靈氣的能量，但比起靈氣，能加快修行速度，並且，更為親和易吸收，稍微一吐納，就可化為自身法力。

所以，三界之中，眾多神仙，無比在乎自家香火。

更是因為，在修仙的過程中法力、境界，神通功法，缺一不可。

雖然，境界的提升本身就會帶動法力的增長，而且，法力經過日常修鍊，也可以隨著時間而逐漸深厚。

一個人使出法力的多寡，與個人境界息息相關。

境界越高，使出去的法力自然越多。

就比如在第一層境界，能使用的法力也就小水槍的層度.

第二層境界，就是水桶般的長槍，境界逐漸升高，能使用的法力就越高。

但是，三界先輩大能之輩，根據自身創作種種神異功法，就有了讓低境界也可以發揮出深厚的法力，從而創造出以弱勝強的局面。

也就導致在神通功法與境界都不缺的情況下，法力的深厚與多寡，才是三界神仙中會考慮的事。

平常打坐吐納一天，積累的法力也只不過一天的量。

就算是精深絕妙的神通功法，以倍數前進的修行速度，對於吸收香火之中的信仰之力，也是小巫見大巫，不可同日而語。

玉鼎真人想到這，忍不住的繼續鄭重道：

「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之前為師也對你說過香火之力，對三界神仙的重要之性。」

「若普通神仙的修鍊速度為1，吸收這信仰之力后，速度是3-5不等。」

「而徒兒，你吸收信仰之力的速度直接是以十倍，而且，也不知為何，你吸收過後，不用自身煉化，直接可化作自身法力。」

「簡直是恐怖如斯，一定不要隨意告訴任何人，不然，你這天賦神通泄露出去，三界怕是有無數神仙和妖魔鬼怪，對你探究到底。」

「弟子明白。」風席染答道。

玉鼎真人不知想到了什麼，不禁搖頭失笑：

「這神人之體，當真神異之極，起先你舅舅楊戩如此，你同樣如此。」

風席染從原劇情中大約也明白楊戩的天賦神通，絕不是什麼天眼，那是瑤姬給予的。

於是，故作不解對玉鼎真人道:

「三界之中，除了這信仰之力外，也有七情六慾之力。」

「其中，愛恨之力最為浩大無窮，你舅舅楊戩，就擁有自身愛恨越強烈，法力就越發深厚的天賦神通。」

「愛恨不消，法力不絕，堪稱無敵。」玉鼎真人與有榮焉十分得意的道。

畢竟，教出楊戩這個徒弟，可是讓他自豪，慶幸一輩子的事。

當初，他還是個被同門嗤笑的泛泛無名之輩，一把相中被天庭追殺逃命的落魄小子。

一路走來，兩人相互依靠，扶持，感情最為深厚。

最後，一人成就三界第一戰神外號，一人終揚眉吐氣，誰敢小覷他玉鼎半分。

現在，這個小徒弟，也到了出師的時候，讓玉鼎真人不由感到物是人非。

經過三年的相處，玉鼎真人雖然十分頭痛風席染聰慧異常，但也打心眼裡疼愛這個小徒弟。

心性堅毅，悟性高的令人咂舌，平時又勤奮異常，從不偷奸耍滑，交代的任何事，可以十分完美的給你一個滿意的回復。

洞中的他的藏書，不敢說全部看完，但絕對也看了七七八八，隨意抽取洞中書卷，問幾個問題，馬上脫口而出答案。

這樣的徒弟，離別在即，依依不捨之情油然而生。

可是，身為師父的他，怎麼會擋住徒弟的救母之路。

他只會像當初目送大徒弟楊戩那樣，目送今日的風席染。

「徒兒，想要救出你的母親，蓋壓三界的本領是前提之一，並且，要說你這天賦神通，路不僅在人間，更在天上。」

最後，玉鼎真人囑咐的點了風席染一下。

「弟子明白，師父保重，沉香告辭，等解決完所有事，弟子再來看望。」

風席染眼神一頓，立刻明白玉鼎真人包含的深意，隨即道。

玉鼎真人看著風席染一閃而逝的金光。

忽然神色一變。

面上浮現欣慰且複雜的情緒來，似乎聯想到什麼，想他大徒弟大鬧天宮，二徒弟也大鬧天宮。

這小徒弟該不會也大鬧天宮吧。

這......

應該不會吧？剛剛對小徒弟的暗示，只是做官而已。

再加上天上又有大徒弟楊戩的照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玉鼎真人輕搖著扇子，自嘲一番，肯定是自己多慮，緩步往金霞洞內走去。

只不過隨著手臂煽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和愈加急促的腳步，暴露了心中躁動的情緒。

另一邊，風席染施展縱地金光，飛往華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