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古代版碰瓷
樓下,穆欣雨和人聊得暢快。
樓上,當穆欣雪反應過來,伸手再去拉穆欣雨的時候卻拉了個空。
太子看穆欣雨離開,下意識的推開穆欣雪,再想去追已經晚了。
低頭便看到穆欣雪一副受傷委屈的樣子看著自己,那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一副要掉不掉的樣子。
心中立馬爬滿憐惜。
「雪兒!」語氣中帶著疼惜和無奈,重新將人抱住,「你知道的,我也是沒辦法……」
「殿下,我……」穆欣雪拿著帕子,輕輕地沾去眼角的淚花。
「你放心,不管她以什麼身份進府,你在我心裡都是最重要的。」太子輕聲哄著。
穆欣雪將頭靠在太子的胸口,幽幽說道:「為什麼皇後娘娘指名,讓殿下娶二姐姐。」
太子把穆欣雪從懷裡拉出來,滿臉鄭重,「她是姚女神醫唯一的女兒,京中受過神醫恩惠的官員不計其數,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穆欣雪面上還要掛著溫婉,藏在袖子里的手,緊緊握起。
又是姚女神醫,她不就是會點醫術嗎?有什麼了不起,要不是她不肯教自己,說不定自己早就成為小神醫了。
「雪兒知道,那是人情,只要殿下娶了她,會有很多人投靠殿下,可是,一想到殿下要和她在一起……」
穆欣雪捂住心口,可憐委屈道無以復加的樣子。
太子一把摟住她,眼中滿是疼惜,「你放心,只要你不願,哪怕娶她進府我都不會碰她,等繼承大位,你會成為我,唯一的皇后。」
穆欣雪一頭扎進他懷裡,輕輕抽噎著,淚水覆蓋的眼中滿是不甘。
但,她要做皇后,只有能坐上哪個位置,什麼委屈她都能忍,現在她如此,只不過是讓太子更加疼惜她罷了。
「那我現在就去把二姐姐叫回來。」穆欣雪退出太子的懷抱。
太子扣住她的腰,嘆了一口氣,「算了,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今天孤好好陪陪你。」
兩人自是濃情蜜意一翻,卻不知另一個雅間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穆欣柔本就看不上穆欣雨,現在又要撮合穆欣雨和太子在一起,她怎麼會願意。
「你說,為什麼太子非要穆欣雨不可,你知不知道,以她的身份,嫁過去就是太子妃,到時候我妹妹只能是側妃?她憑什麼凌駕於我妹妹之上?」
穆欣柔雙眼噴火的看著二皇子。
二皇子並不在意她的態度,伸手遞給她一杯茶,柔聲安撫著。
「柔兒你聽我說,太子殿下娶她,也是母后的意思。」
|「什麼?」穆欣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我不信,皇後娘娘明明很喜歡我妹妹的。」
二皇子無奈搖頭,他不想說得太多,怕穆欣柔參合進去會給她帶了危險,只能道。
「母后說,鎮國將軍府牽連甚廣,鎮國將軍的嫡女,若是不能收入殿下的後院,就只能毀去。」
卻不想他這話說出口,沒有讓穆欣柔消氣,反而讓她怒火中燒。
「什麼牽連甚廣,這些年都是我和妹妹代表將軍府出席宴席,她只是窩在府里,現在京城只知將軍府的大小姐和三小姐,哪個與她交好了?……」
穆欣柔越說越氣,「要是皇后真那麼說,還不如直接毀了她。」
二皇子看著魯莽,卻不是個笨人,穆欣柔的話他何曾沒有想過。
他都想過,那皇后畢竟也是思考過得,難道真如他猜測的那樣,皇后讓太子去穆欣雨還有什麼不能告訴他的目的。
穆欣柔發泄的差不多了,這才注意到二皇子坐在那裡,神遊天外。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惡毒?」穆欣柔撅著小嘴,拉著二皇子的袖口輕輕搖晃。
二皇子這才回過神來,抬手摸摸穆欣柔的頭,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
他從小就失去母親,雖養子皇后名下,可宮裡那些妃子的手段,他是再清楚不過了,當面姐姐妹妹的叫得親,背後下刀一點都不手軟,反倒是穆欣柔這種把事情都寫在臉上的,才能讓他感覺到真實。
「你是我的柔兒,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你放心,你妹妹和太子殿下的事,她們會解決好的。」
穆欣柔心裡還是有些憤憤不平,可是二皇子是最寵她的,她也不能真惹火了他,轉移話題道。
「過幾天就是皇后的生辰,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二皇子無所謂的聳聳肩,「還不是往年那幾樣,母后不是那麼虛榮的人,送禮物也只是表達個新意罷了,你也不用那麼緊張……」
穆欣雨可不知道這兩對因她發生爭執,此刻她已一開聚寶樓,大搖大擺的走在街道上。
看著道路兩邊林立的商鋪,耳邊充斥著各種叫賣聲,她有一種回到現代逛街的恍惚。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喧嘩。
「我真的沒有碰到這位公子,是他自己倒在地上的呀!」
穆欣雨聽到聲音就樂了,她這是趕上古代版的碰瓷了嗎?
循著聲音看去,一個穿著洗得發白,補丁摞補丁粗布短打的大漢,無助的向周圍的人群解釋著。
周圍的人,都要同情的目光看著大漢,卻沒人一個人敢上前說話。
大漢一屁股坐在地下,雙手抱頭,聲音都帶著幾份哽咽。
「真的不是我碰了他呀!這可怎麼辦,孩子他娘還等著米下鍋呢!……」
突然鼻子有些發酸,穆欣雨想起在現代時,就看到,一個老父親為了給家裡的孩子交學費,也是這麼無助的蹲在地上。
腳就像有了自主意識一樣,不等她從思緒里回過神來,人已經走過去,蹲在倒在地上一襲紅衣,玄紋雲綉,臉色蒼白的男子面前。
扣上那人的脈,穆欣雨的臉色都變了,他脈如遊絲,時斷時續,命懸一線。
掰開他的嘴,看了一下舌苔,又看了看瞳孔。
這人不是中毒,也不是急症,而是最難處理的先天不足六腑皆虛,已經到了隨時會喪命的地步。
穆欣雨真不明白,身體差到這樣的人還出來溜達什麼。
現在最主要的是,讓人醒過來或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這次出來沒有帶針包,周圍也沒有藥鋪,想找一副銀針是不可能的了。
伸手拔下頭上的銀簪,穆欣雨猶豫了,這麼粗的簪子,他這個身體,怕是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