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氣不死你
發現哪裡沒有一件是,自己的。
府里的老夫人離府禮佛,更不會有她的……
那些衣服的布料都不錯,更不可能是府里下人的。
穆欣雨露出狡詐的神色,在路過恭桶旁的時候,順手拿起一個還帶著污漬的恭桶,敏捷的套在春桃腦袋上。
「啊!……」
春桃哇哇大叫,險些沒有臭暈了過去。
穆欣雨打在恭桶上幾下,做作的抖著手叫疼。
其實是藉機,把春桃推出去。
春桃腦袋上頂著恭桶,被熏三道的,就感覺自己裝上什麼軟乎乎的東西。
伸手把恭桶拿下來,這才發現自己躺在要洗的臟衣服上。
更發現自己瞬身的污垢,就連身下要洗的衣服,都沾上了不少。
這些可都是府里各位主子的衣服,就是買了自己也賠不起!
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春桃再也支撐不住,眼睛一番暈了過去。
穆欣雨這二話不說就動手的行為,看得下人們膽戰心驚,都怕自己惹惱了這位主,也挨一頓暴打。
這才讓穆欣雨順利的帶著碧草離開了雜役房。
「要是奴婢不幹活,小姐的膳食……」
聽到碧草小心翼翼的聲音,她的心沒來由的一暖。
這個丫頭是真心為她好的,自己都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還怕自己沒有吃的。
不管在她心裡,是為原主還是為現在的自己,總之這個情她記下了,以後定要護她周全,給她找一個好的出路,讓她無憂無慮的度過餘生。
「鎮國將軍府是我爹爹掙下的,我是爹爹唯一的女兒,沒道理,別人都有飯吃,我吃一頓飯,還要看別人的臉色。」
碧草聽到這話渾身一陣,總覺得,小姐的性子變得不一樣了。
她輕輕搖搖頭,不知道這樣的變化是好還是壞,更擔心,小姐打了春桃,她們會不會來找麻煩。
「小姐……」
「碧草。」打斷她的話,穆欣雨轉身面對著碧草,滿臉認真的看著她,「剛收到我父母失蹤的消息,府里人的態度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我們從聽雨院搬到現在哪個已經荒廢多年的小院子,就連吃食都是一些殘羹剩飯,要是我們還一味的軟弱,那些欺負我們人會變本加厲,甚至把我們踩進塵埃里,只有我們自己站起來,她們才會有所故意,不敢做的那麼明顯。」
碧草早已淚流滿面,不停的點著頭,「小姐說的是,你以後說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她這才放下心來,拉起碧草的手,往前走。
「小姐這不合規矩,要是被人看到,又要說小姐的閑話了。」
「沒什麼合不合規矩的,以後人前我們是主僕,人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好了。」
「小姐萬萬不可,奴婢就是奴婢,怎麼可以和主子姐妹想稱!」
她說的堅定,穆欣雨知道,一時半會兒,她也接受不了,更不會同意,也就隨她去了,這事慢慢來好了。
她之說以沒問碧草,要不要離開自己領投她人,是因為她知道,碧草在原主最落魄的時候沒有選擇離開,現在就更不可能會離開了。
畢竟在碧草心裡,自己和原主是同一個人。
打開房門,把碧草按在凳子上,就去找藥箱。
「碧草你昨天給我上的什麼葯?」
「那是夫人特意給小姐留下的玉肌膏,夫人說『雖然比不上藥王穀神醫親手煉製的,但以有神醫煉製的九成功效。」
從藥箱中拿出一個不起眼的小瓷瓶,「可是這個?」
「嗯!就是這個,可惜就剩下半瓶了。」碧草的小臉垮了下去,就像現代自己的錢快用完了似的。
穆欣雨覺得好笑,身手拔了她的衣服,用溫水清洗,這才打開藥瓶。
一股濃郁的葯香味襲來,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她是特戰隊隨行醫官,對中藥也是有一定的研究。
很快就分辨出這裡面的幾位藥材,三七,麝香,草烏……
還有幾位藥材是她從來沒有聞過的,看來要抽時間好好了解這裡的醫藥。
挖了一點玉肌膏就要往碧草身上抹,碧草卻快速躲開了。
「小姐使不得,這個葯金貴,還是留著小姐以後用吧!」
知道她是為自己好,可穆欣雨還是沉下了臉。
「坐好。」
碧草看著穆欣雨黑沉的臉,想要說什麼,最終只是唇瓣動了幾下,乖乖坐了回去。
穆欣雨輕輕的給她上著葯,放柔了聲音說道。
「葯本來就是給人用的,在金貴的葯,沒人用,放的時間長了也會失效。」
穆欣雨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怕給碧草增加心裡負擔,
可等碧草上完葯後轉過來,兩隻眼睛都哭紅了。
「可是弄疼你了?」穆欣雨有些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哄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小姐!」碧草撲進她的懷裡,「小姐你對奴婢真好,是奴婢見過最好的主子……」
穆欣雨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心思是白費了。
好不容易安撫好小丫頭,她才坐在一旁,把藥瓶里的葯,挖出來,放進另一個瓶子里。
「穆欣雨你給我出來,你個黑了心肝的傻子……」
「誰給你的膽子,往我們衣服上潑糞水……」
外面傳來陣陣就腳步聲和謾罵聲,聽著動靜,有不少人。
碧草一下衝到穆欣雨面前,把她擋在自己身後。
「小姐……」
穆欣雨看著擋在身前,不停顫抖的小丫頭,伸手拍了拍。
「別怕,一切有我。」說著她把手上沾著的玉肌膏摸到碧草臉上,「臉上要多用寫葯,要不然這張可愛的小臉要是留下疤,我改心疼了。」
「碰!」房門被人用力從外面踹開,一堆花枝招展的女人出現在門口,滿臉憤怒,好像被人挖了祖墳一般。
穆欣雨立刻做出一副驚恐的表情,睜著清澈的眼睛,從碧草身後探出頭來。
「二嬸這是做什麼?我這裡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原本還滿身怒氣的眾人,聽到這話看著王氏的眼神都不對了。
原主母親多疼原主她們可都是親眼看見的,那是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好東西都送給原主。
如今再看看這個屋裡,破桌、爛椅、破了的銅鏡,再加上一張隨時會散架的木床,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