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重生之前(2)
忽然下雨了,雨點啪嗒啪嗒的落在鴻釗的臉上,他用力的睜開眼睛,發現天還是黑的,只不過頭上的路燈還是很亮的。他低頭望向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右腿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每動彈一下,就疼得自己受不了。
「TMD,把老子我撞成這樣,都他媽不管啦?」鴻釗憤恨不平道「嘶,疼死老子了。」
然後他就往前爬,因為疼,每一步都爬的很艱難,他費勁巴力的爬到了馬路牙子上,翻身想做起來,由於腿疼,他現在滿頭虛汗,坐著都很難受,大口喘著粗氣。發現馬路牙子上有根木棍,他用力探向那根棍子,手拿著那根棍子,總算是能勉勉強強自己站起來了,便一瘸一拐的往他的小窩(家)的方向挪,路上人們鄙夷的看著這個蓬頭垢面的流浪漢,沒有人試圖載他一程。這個社會並沒有那麼多好人,人們心裡大概都是這麼想的:「肯定是偷人家東西讓人打了。」
雨也不停的下著,絲毫沒有變小,鴻釗渾身濕透了,打了幾個噴嚏,艱難的挪動著。
好不容易到家了,鴻釗掙扎著上了床,自顧自的說」好腿是我的,斷腿也是我的。」躺到床上緩過勁來稍微一動就疼痛難忍,酒勁也過了。氣憤的鴻釗橫豎睡不著又惡狠狠的灌了一小瓶牛二沉沉的睡去了。
跑了一晚上勞累的身軀睡得舒服著呢,鬧鈴便響起來了。唔,鴻釗翻翻身又睡了過去過了半個小時才猛然響起還要上工。
鴻釗依舊是拖著那條斷了的腿去上班,原本短短的一刻鐘路程,硬生生讓他走了四十五分鐘,李班頭拿著手機看著時間,「你遲到多長時間了,你幹啥去了。」看著鴻釗的瓜兮兮的模樣,:「TMD,去哪瞎混了。是不是偷人家東西了窮鬼,嘖嘖嘖腿都折了,你回家好好養傷去吧。」鴻釗剛想說不用養傷,「你被開除了,公司不養殘廢滾吧。」
「去哪物色新的廉價勞動力呢?」李班頭罵罵咧咧的走了。
鴻釗憤怒道:「我TM…」話剛說出口,便又把話給吞進肚子里了,自己對著門口的玻璃看了看自己的鱉樣兒,心裡暗自思量著:也是,人家要分揀快遞的,動作還要快,本來咱就反應慢半拍,這瘸著腿,這不得慢死,算了,咱不再適合干這個了,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走在路上,鴻釗又是一瘸一拐的,路過一個公園,坐在長椅上,他不經意看到了長椅上的有兩行字:鴻釗愛筱雅,一生不背離。腦子突然一片空白。腦子裡瞬間閃回上學的時候,那時候還沒輟學,鴻釗鼓起勇氣追了一個女朋友,名字很好聽,叫筱雅,人長得很清秀,脾氣也很好。只不過因為鴻釗當時貪玩,一點也不學習,筱雅也曾輔導過鴻釗的學習,「喂喂喂,上課和死魚一樣,下課就活蹦亂跳。」筱雅的聲音還在腦海里一直念念不忘,但鴻釗只想活的瀟洒想盡情玩耍。終歸是要走向陌路的,「對不起我們不合適,沒能改變你,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好好學習。」。鴻釗因此也沉淪了幾天但快樂很快讓愛情拋之腦後,而今想來多麼的諷刺,當時情深意濃,現在可悲可笑。如果我能回去我一定不會辜負她的。
「可嘆啊,我鴻釗現在活成這挫樣兒了,真是自己作的哇,這世間想來已無留戀,死了也無所謂。」鴻釗心裡想著。
鴻釗漫無目的在大街上晃悠著,幾個頑皮的小孩拿石頭砸著他「這有個傻子,快離他遠點。」嘿嘿,幾個石子扔在了鴻釗身上。幾個小孩再起鬨著,鴻釗揮舞著棍子嚇唬了幾個熊孩子后小孩子嘛,便一鬨而散。
早上沒吃東西,瞅見一個地攤。要了份炒涼粉,也沒好意思坐在桌子上吃,蹲著馬路沿上呼嚕呼嚕的狼吞虎咽著。店主見狀給了一個燒餅也沒有要錢,看了看嘆了口氣,又回到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有幾個路人也扔了幾塊錢在鴻釗腳下,他慢慢的撿了起來又往前走去,看見了幾個小乞丐便把錢給了他們。
眼瞅著,日落西沉,他回家了,翻出來他那許久沒穿的西裝(還是蠻幹凈的),去洗了洗澡,一摸兜里,還有昨天那20R,便去了理髮店,讓師傅給他剪了剪頭,剃了剃鬍子,不多不少,正好20
。照鏡子一看,一個二八分的頭型,下巴光滑細膩,彷彿換了個人似的,除了那條斷腿,自己也快認識不出來自己了。
回到家中,換上那套西裝,披掛整齊的就出了門,自己黯然坐在湖邊。湖邊不時傳出青蛙的叫聲。天暗了下來,好像被世界拋棄了的壓抑。柳樹枝搖曳著,小草和波浪一樣翻滾著。抬起頭,發現烏雲密布,沒想到雨竟已靜悄悄地下了起來。眼前的景色瞬間在鴻釗的面前變得黯淡起來。「TMD,工作工作沒了。女朋友也沒有,錢也沒掙著。只剩下一條斷腿啊。如果如果...可惜沒有如果。」
他腦海里回想起來很多,之前上學那份快樂和兄弟們嘻嘻哈哈的日子。也不知道他們過的怎麼樣?反正肯定比我好就是了。
看著水面波光粼粼一片片白色他還記得高考結束刻意去考場想尋找那份愛情,他看到了那個潔白的裙子,那抹纖細的腰肢。他等著她的回眸一笑,可她並沒有。
鴻釗張了張嘴想喊她,伸手想去拍拍她。可是就像那抹白色是不容玷污的,這一切只能存在腦海里。
正當鴻釗拿出煙的時候,正巧路過一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他說:「夥計,能整一根兒抽抽不能?」
鴻釗本來不想給的,後來一想,自己也是高中過來的,就給了他一支。
「哥,你抽的啥牌兒啊?這煙放多長時間了,給發霉的炮仗一樣,一點勁都沒有。」那個高中生問道。
「芒果,放有快兩年了吧?一直沒抽完,今天想著了,抽兩根,放鬆放鬆呢。」鴻釗淡然道。
「我嘞個大草」那個高中生嘴長的老大「那哥,你的煙放的時間挺長呀。」
抽完了這支煙后,那個高中生就回去了。
鴻釗又從口袋裡掏出來一瓶小瓶二鍋頭,擰開蓋子,煙一根接著一根,酒一口又一口。今天的風甚是喧囂,雖然只是微風而已。「我這一生有活了個什麼呢?還不如死了算了。」鴻釗想著,腿都斷了,以後也更難找工作了。一個殘廢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要什麼沒有什麼,以後最多苟延殘喘。罷了!罷了!
「撲通」,鴻釗拿著酒叼著煙於凌晨兩點投入湖中。鴻釗睜著眼看著水面面帶微笑「晚安。再也不見。」窒息感籠罩了鴻釗,生理反應使鴻釗手腳並用胡亂的揮舞著。水壓使得耳朵開始耳鳴,水進入了氣管因為缺氧導致心臟出現缺血、缺氧,心跳驟停大腦缺血並且口鼻腔充滿血性泡沫。
鴻釗失去了意識,已然是沉了底,手裡的香煙,那一小瓶酒還是攥在手心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