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進入狀態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楊晨已經來到集團三個多月，各項工作逐步進入正軌，員工們也十足領略了他嚴厲的工作風格。

......

「小蘇，你進來一下！」

楊晨呼叫助理的口吻充滿了怒氣，聲音里全是對蘇淺夏工作不給力的憤懣。

「總裁，您叫我？」聽出了上司的不滿，小丫頭誠惶誠恐地走進了楊晨辦公室。

「這個《方案》是你校對和列印的嗎？」楊晨把手裡的文件望她跟前一放，用手指著它，聲音不大，卻有點晴天霹靂的力道，震得小丫頭張口結舌、吞吞吐吐。

「是，是我……?」蘇淺夏忸怩著，不知道即將到來的疾風暴雨，還是劈頭蓋臉，恐懼佔據了內心和臉龐。

「第20頁，第5行的簽訂的訂字是錯誤的，原來稿子里用的是「定」好吧？這是簡單的個法律常識，這個錯誤是不允許的！」

楊晨的臉陰沉得像陰雨的天空，可以看出來他在用力在壓抑自己的憤怒，對於下屬的失誤不可容忍，但是使用嘶聲力竭的方式批評更能常用，所以耐心給了小丫頭。

「還有，封面上為什麼有你的指甲印？你自己看看，還不少呢！」

這個較勁就太苛刻了吧，蘇淺夏驚恐中有些不服，但是又不敢造次和爭辯，把頭低到極限，壓抑自己的委屈和不解。

嚴厲地眼光盯著她的臉，好像在上面就可以找到答案似的。長時間不說話地一直盯著她，不說話遠比說話更加可怕，下丫頭瞬間慌了手腳。躊躇著，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在他面前找個合適的理由分辨一下並不容易，她實在害怕透了他的嚴格。

蘇淺夏自己曾經仔細檢查了不下3遍這個文稿，怎麼就讓那個「定」從她犀利的眼神里漏過了呢？

「我說過了，我報老闆的或者是送出去的文件是絕對不能有任何錯誤的，也不能有任何皺褶和指甲印！大小姐你是不是又沒有剪指甲！」

「不是，總裁，我……，是我不小心。對不起……」她想解釋和爭辯，不過還是很快放棄了了掙扎，小丫頭跟他的日子沒有那天是白過，她很了解他，把失誤補救起來才是發怒后的要求。

楊晨一貫的工作作風就是這樣，她已經跟了他三個月了，這些要求第一天就被鄭重地提了出來，以文字的形式，小蘇真是一不小心就墮入了深淵。

「好了，這一頁你去重新列印了，幫我再裝訂一次。封面也換了，換下來的紙張不許浪費，可以做『回收紙』用。」眼裡、乾脆、周到、細緻，把蘇淺夏的下一步行動盡數安排。

「明白，總裁……」她諾諾地，還是不敢抬頭看那雙嚴厲的眼睛，可其實這時它已經變得慈藹和善，小丫頭總體而言非常讓她滿意，敬業、認真、能吃苦，關鍵是極其聰慧，幫起手來相當給力。

「去吧……」上司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小丫頭眼裡濕濕的回自己的工位了。

再也忍不住了，一邊悄悄地抽泣，一邊幫上司重新列印和裝訂文件。旁邊一個年輕白凈的小夥子湊身過來：「蘇兒，要不要報警？！」

她撲哧一聲，笑得梨花帶雨，極其好看。

「去你的，小心老大聽見了收拾你！」

他知趣地小聲問蘇淺夏：「我說壓，你要是受不了就去找馮主任，換個老大唄，馮主任挺好說話的？」

「才不呢，跟著我老大才能學到東西，他是著急我沒有長進。你懂什麼？我才不要換呢」

「好……，就你懂，活該受罪。」小夥子悻悻地沒再繼續勸導下去，大家其實彼此心照不宣，也就是尋個樂子而已，他們都清楚上司的良苦用心。而且，這孩子也不簡單，以其勸慰疏導，還不如給她一個另類的幫腔，能叫她舒緩的更快些。

現在的這幫年輕人都見過大世面的，那就能被一點點不如意奪走了快樂和進取心。這個具有快樂性格和進取心的大男孩名叫：國方。

「哎，一會兒老大要出去，你先去把老大的車給擦了，不要說我沒提醒你？」蘇淺夏曆來細緻認真，上司的事情從不會被她遺漏，提醒更是對國方剛才勸導的感謝。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是這樣，不會把「謝「掛在嘴上，一切盡在不言中。

「哦……」他拍著自己的胸脯：「哦，差點給忘了，要不準挨批，這廂有禮了，我去了……」轉身飛也似的，小夥子忙自己的事去了。

國方是楊晨剛招聘的事業部市場營銷「旅遊活動產品策劃專員」，他對高一涵說莊園缺少「主題」，得有人協助他實現這方面的設想，於是具備行業經驗地國方應聘得到了這個職位。

最近楊晨太忙，只得臨時抓差讓他幫忙開車，要不駕車時接電話而收到的罰單會急劇增加。

這時，楊晨接著電話從辦公室里走出來。「你現在就去酒庄的餐廳檢查一下晚上的接待流程，我很快從集團過來……。蘇，我的文件？」蘇淺夏趕緊雙手遞給他，他謝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楊晨的辦公室在集團5樓，再上一層就是高一涵和一眾集團高管辦公室所在樓層。

有電梯，他沒等，徑直爬樓梯上到6層。他的辦公室原本也安排在這裡。但是，他堅持要和事業部的員工們在5樓辦公。

路過馮成辦公室時，習慣性伸頭進去打了一個招呼：「主任，那位在嗎？我可以進去嗎？」

笑眯眯的馮成在電腦上飛沙走石地碼著字，迅速抬頭，並點頭道。「就等你呢……」

「OK！謝謝，待會兒再聊，我去彙報工作了。」楊晨有意把聲調放緩、放輕，以免吵到那一位，他們說的是高一涵，集團的美女老闆。

「去吧……」會心一笑，馮成再不理他。

走過去，其實就在馮成隔壁，在高一涵辦公室門框上輕輕敲了三下，等著回應。

「請進！」高一涵熟悉的聲音。

走了進去：「副董事長，酒庄運營提升的《方案》做好了，送過來請您過目。

「正等你呢，來楊總坐下。」高一涵從辦工桌后禮貌地站起來，繞過桌椅來到辦公室里的會客區和楊晨一起坐在沙發上，而不是讓他坐在辦公桌前聽取彙報，她對他一直禮貌有加。

高一涵突然想起什麼，對問外喊道。「張娟，你進來！」

一個小丫頭，和蘇淺夏相仿，長得精緻大氣，她才是高一涵真正的助理，拜馮成大主任的眼光所賜，這個公司的男男女女一個比一個英俊、漂亮。

張娟進來詢問指示：「董事長……?」

「楊總？」看著他。

「咖啡，美式，謝謝！」一併回答了老闆和她的助理。

「好嘞……」張娟很快出去不一會兒又進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在了楊晨面前。

「你坐，我先說，你再說？」高一涵說道。

「您請講……」

這個企業就這樣，大家心有靈犀，不需要太多的辭藻和語言，簡簡單單，明了清晰。

「下周，你要跟我去一趟承德，那裡有個項目要談，是個非常不錯的項目……」

她說著，有點激動，但是看得出她在壓抑激動的心情。

「是什麼項目，副董事長？」

「今天先不說細節，我就是通知你下周出差的事，有好幾個買主在盯著，我們要儘快去了解情況，如果條件成熟就拿下，我爸的一個老朋友給的消息，你這個周末先在網上收集了解一下『木蘭圍場』的信息。」

「木蘭圍場？」楊晨默念了一下，這是個非常有名的旅遊勝地和歷史文化勝地，哪會有人沒聽說過呢？

高一涵切回了整體，詢問楊晨彙報的內容起來。「好的，該你了，你說吧？」

他趕緊從剛才高一涵神秘兮兮的一番話里清醒過來，把手裡的文件雙手慎重地遞了過去。

「副董事長，您先審閱一下，我現在向您簡要彙報兩點……」

「說？」高一涵點頭許可。

「我準備在酒庄馬上舉辦一個形象推薦會，邀請華北、華中和華東地區的渠道商前來。」

「這個好呀！細分目標市場非常準確！」

兩個人幾個月的磨合后，已經不需要來回試探，直接就奔著主題去了，效率事唯一的追求，楊晨熱愛它們。

「第二，我計劃在我們酒庄組建一個『藝術團』，打造類似迪士尼那樣高體驗感、高互動性、沉浸式的路演活動產品。」藝術團「除了執行日間不同時段的路演，還可以執行夜間酒吧、小廣場、餐廳、遊樂場的演出任務。可以全天候提升莊園的氣氛。」

「真棒！你是怎麼想到的，我們原來就是太拘泥於在莊園里搞『物理基礎』建設和提升了，都是地產企業的思路和風格，而這些軟環境、內容性的東西太少，所以市場粘性一直不高。遊客到了，看看莊園，喝喝酒，沒事就打道回城了。」高一涵滿心喜悅地對楊晨一豎大拇指，完全贊成這個提議，心之所想的效果，與他拿出了提升的辦法。

「您分析的沒錯，是這個原因。所以，我從內容輸出的角度做了這方面的升級。」楊晨如實彙報，為著有和老闆相同的思路而興奮。

「好的，我同意！」高一涵直接就答應了這個方案，看來也是開心壞了，這個可是需要集團辦公會議決策的大事。

「請您先看文件，涉及費用和投入，需要您組織董事會決策？」楊晨提醒了她，人間清醒一直保持著清醒的狀態。不過，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份清醒是自己壓抑出來的，高一涵的認可叫他喜出望外。

「好的，照章辦事，你等我通知？」美麗的女老闆瞬間就從喜悅里解脫出來，該走的程序必不可少，那是她掌控這艘航船壓艙石。

今天的彙報非常順利，高一涵年紀不大，整整比楊晨小了12歲，但是，船長已經當得有模有樣了。

「晚上我的酒會準備怎麼樣了？」高一涵開始關心楊晨上樓時電話里安排的事情來，那是專屬於她的一場商務晚宴，企業公共關係的一部分，安排在莊園里既是宣傳，也是接待對環境的要求，它的氣質再合適不過這樣的活動。更何況自從楊晨的到來，它已經更加精緻了不少，無論環境，還是服務，更是品質。

「我一會兒就去酒庄盯著準備，您放心！」一貫的嚴肅認真，他說出來的放心就是嚴格意義上的放心。

「我當然放心了。你來這三個月酒庄收入每月凈增40%，遊客量上升了18%，報表不會說謊！」高一涵不吝讚美之詞。

「謝謝副董事長認可，我會努力的。」

「這個我相信，不過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了？」高明的老闆都會及時給下屬踩踩「剎車」，其實是在加碼和督促。

「沒事，有壓力才有動力。」

「但是，你下面那幾個孩子都來跟我叫過苦了……」高一涵回將了一軍，不無自得地看向楊晨，是挑戰，也是揶揄。

「？？？」楊晨滿腹的疑問。

「中午餐廳吃飯的時候，我問過他們，都在我這告你『狀』呢……」高一涵得意地告訴他事情，對於自己掌握第一手情況而覺得開心，少女的搞怪心理無時無刻呈現。

「告我狀？」

「說跟著你太苦了，沒日沒夜、沒休息、沒喘息。而且還對你的『法西斯』式管理提出了『抗議』。」

她說著的員工對他的「訴狀」，俊俏的臉龐上可全是讚許和認同。

「您一定幫我懟回去了吧？」楊晨二話沒說，自信地把高一涵的對策立馬挑明開來。

「沒有，我告訴他們，不幹就算了，可以離開！」還是她一貫的霸氣。

「謝謝！有您這樣的老闆，我就放心了。」

「嘴還真甜！不過真心話，你悠著點，強弩易折弦易斷……」

「斷了再繫上，折了換一把。我有數，請您信任……」

「絕對信任，你放手干唄，員工那裡我來處理。」

楊晨心裡除了感激還有溫暖，回想之前國企的9年，他過得是什麼日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委曲求全不說還要誠惶誠恐，這下他算是找到「明主」了。

「楊總裁，小蘇用得還順手吧？」

「小蘇非常優秀，主觀能動性也好，細心認真，是一位很好的助理！」

楊晨絕對真心誇讚，他對自己的下屬一貫都是當面嚴格背後誇讚，並非因為蘇淺夏是她安排的人。

「這孩子也說你好，跟你學了很多東西……」

楊晨心說：「你不也是個孩子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