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有上古鐵騎踏浪來

第二十四章 有上古鐵騎踏浪來

音波朝他站立的位置鋪壓而來,途中掀起破磚碎瓦,岩石滾木,浩浩蕩蕩,威力摧枯拉朽。

陳長安感受到凜冽的殺意,先是把瘋癲男人,這個滄州屠城案中唯一的倖存者護到身後,緊接著斬仙心訣運轉在藏名刀鋒,自下而上扯出道半月型的光刃劈出。

「轟隆!」

兩兩撞擊,力量相互低消。

此刻的爆柱已然抵達夜空,待耀眼光華收斂,站立其中的赫然是休職在滄州的內務總管王連寺。

「果然是你!」陳長安字字瀝血道。

「沒錯,是我!」

王連寺夾雜著迴音,沉悶陰利的開口:「陳長安,白天那時,我早就隱晦的提醒過,海面三十萬白骨飄浮這件事,完全可以用滄州城百姓歷代海葬為由搪塞交代,不管對於誰都說得過去,可你偏偏不聽,偏偏要自尋死路。」

「哦,是嗎?我自尋死路?」

陳長安手提藏名,步步沉重的靠近他,一字一頓:「三十萬百姓的生命,他們哪個不是上有父母在家,下有兒孫滿堂,姓王的,你自己斷子絕孫不夠,還要造這殺孽,啊?」

「今日我陳某哪怕拼上這條命,也要為三十萬滄州百姓,討回個公道!」

「哈哈,陳長安,這可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有另外的聲音響起在耳邊,陳長安看去,一人手中提劍擋在他的面前,劍很熟悉,是他從石橋鎮帶回,后被陶圓盜走的水照劍。

人更加不會陌生,正是第9原術.宰生的擁有者汾陽先生,那個從穿越之初便令陳長安提心弔膽的角色。

「難怪在白敬虎府邸沒有搜出來,曹副統領猜測的不錯,水照劍果然是被你拿走的!」

「哼,我拿走的何止水照劍,陳長安,既然來到滄州,就不要再活著離開!」汾陽先生打個響指,下巴高揚。

砰!

砰!砰!

地面傳來震動,夜霧朦朧中,四副表面泛動流淌不同光澤的鎧甲朝這邊走來。

汾陽先生扯著嘴角的一抹陰冷道:「從三元觀到小蓮案,自始至終我與白敬虎的屠龍會只是合作關係而已,不久前給你送信指出他底細身份,目的嘛自然是借刀殺人,然後漁翁得利。」

「我在長安那邊布置有眼線,這水照劍,中剩餘的四副巽甲,離甲,兌甲,坤甲,都是得來的利。」

「果然!」

陳長安只回應兩字,因為跟自己當時在藏兵樓推測的結果完全相同。

他握緊藏名,言辭鋒銳:「讓我猜猜為何要借刀殺人,因為你與白敬虎的目的相同,也覬覦大閔江山,同利之人,可以為謀,亦可為敵。」

「你倒聰明,只可惜如此聰明的人,總喜歡自尋死路。@」

汾陽先生麵皮扯出猙獰,舉臂揮手,四副鎧甲得到他的命令,砰砰砰的踩踏地動山搖的步伐,衝殺過來。

要知道之前在甘泉村,僅陶圓一人身披坎甲,便差點令他命喪,而今面對四副同時進攻陳長安反而面不改色,神情自若,單膝蹲下藏名拄地,輕微閉眼指尖在刀柄頗有節奏的敲擊。

直到四副鎧甲的殺招近在咫尺,陳成安蓄力已久的膝蓋彈直,藏名鋒利的刀刃斜挑向最左邊的離甲,緊接著橫划巽甲,然後剩餘的兌坤二甲。

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收刀的剎那,只見四副鎧甲表面裂出條細弱蚊毛的罅隙,越來越寬深,粗廣,往渾身各個部位蔓延,最後節節崩壞,塊塊坍塌。

一刀破四甲!

「這……怎麼會這樣?」汾陽先生駭然。

陳長安呵道:「上次甘泉村差點死在坎甲手中,曹副統領說在白敬虎府邸中沒有搜出剩餘的四甲,當時我既猜測出會與你相關,又怎麼可能沒有準備呢?」

「上之所以強大,因為。(下一頁更精彩!)

他們表面鐫刻有金木水火土的卦象符號,可以吸納周圍力量,而得於斯者,往往毀於斯,坤六斷,坎中滿,離中虛,巽下斷,只要掌握卦象規律,要破甲,並不難。」

「哈哈!哈哈哈!」

汾陽先生仰天大笑:「好,很好陳長安,士別三日,倒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那你……」

他眼神驟然緊縮,喝問:「能掌握宰生的規律嘛!」

律字出口,第9原術.宰生髮動,磅礴無形,能主宰生死的力量洶湧鋪開,陳長安則在第一時間運轉第6原術.反矩,於是,當汾陽先生的氣場籠罩在頭頂之時,他感覺心肝脾肺腎全都得到大補滋養,強壯的不行。

能堅韌不拔連舔校花三萬年的心。

能晝夜不歇連捅校花三萬年的腎。

「陳長安,你果然覺醒了原術.反矩!」

汾陽先生冷譏一句,手提水照劍幾個跨步閃現到陳長安面前,迎頭劈下,後者舉刀抵擋,二人纏鬥搏殺,噹啷啷的金屬顫音中,火花四射。

千米之上,蘇鼎風御劍懸空正對王連寺,都不帶正眼看的,嘖嘖道:「與無根之人交戰本就是種恥辱,你先動手吧,免得傳出去,說本劍仙欺負人,畢竟,我比你這廢物多點東西。」

王連寺:「……」

蘇鼎風:「???」

「不好好在巴山修身養性,非要跑來趟這渾水,好,老夫成全你!」

王連寺估計是被小舅子的斧頭心刀子嘴給戳中痛處,暴怒之下右手抬起凌空虛握,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立即鎖定籠罩住蘇鼎風,砰的聲,正對他的地面坐標處,裂開道深溝巨壑,有道宛若岩漿的光柱直噴而起,溫度之強,令周邊植物房屋,山石河流瞬間化作齏粉。

「刷!」

蘇鼎風閃現避開,疾速一指,飛劍朝王連寺脖頸劃去。

王連寺側身讓過,意念再動。

「嗖!」

「轟!」

正對著他的地面坐標,又有道光柱直衝上來。

蘇鼎風再次閃現躲避,就這樣,他的身影在夜幕中幾乎以每次的超負荷頻率不斷變換位置,每挪開的剎那,便會有道光柱從地面轟起,堪堪擦過衣角在不同空間急躥留下的殘影。

當然,以目前蘇鼎風金丹中期的境界,即便王連寺類屬武者體系中的七品生死,交戰過程中同樣被逼的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懈怠。

下方,與汾陽先生互拆十幾招后拉開距離的陳長安,眼見王連寺對小舅子發動的種種攻擊,恍然道:「好熟悉,是第11原術.地藏,原來當初在毛吉手工坊救走你的人,就是他!」

汾陽先生並不否認,看向排列在天空中的滄州城三十多萬百姓影像,道:「猜的不錯,他是我師父,那麼,接下來就讓說一些你猜不到的東西。」

「滄州本地的人死後採用海葬並非憑空捏造,而是個古老的傳承,甚至在百年前有位皇帝便用此法葬在深海當中,並有匠人燒制三十萬陶俑作為作為陪葬軍團。」

「我與師父之所以屠殺滄州城百姓,為的就是用他們的生命氣機和魂魄,去喚醒深海的三十萬陶俑陪葬軍團。」

「經歷百年,內蘊各種靈力,只要他們能夠復活,定然成為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鐵血軍隊,到時候要顛覆大閔江山可以說易如反掌。」

「本來我們的計劃是殺人奪魂后以沙胎暫時封存,等到中元鬼節來臨注入給三十萬陶俑,因為那時候兩者能夠融合的最為純粹。」

「卻沒想到掩藏在海底的屍骨會被暗流沖刷出來,飄浮千里,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因為事已至此,我的三十萬陶俑軍團,只得提前出世,而你們,都得死!」

死字音調猛然升高,回蕩九霄。

汾陽先生也不去在乎陳長安聽完是什麼反應。(下一頁更精彩!)

,他從懷中掏出支約有半臂長短通體赭紅的如椽大筆,揮毫寫畫。

可以看到每一筆的橫撇點捺,都會在夜幕中留下道耀眼刺目的線條,伴隨他越畫越多,線條彼此交織勾連成道標準的符篆模樣,扭卷向三十多萬滄州城百姓的靈魂影像。

似乎受到驚嚇或者某種控制,他們當即轉變為色彩各異的珠子,飛出滄州城牆,撲通通撲通通的鑽進大海中,宛若一場流星雨。

陳長安知道他要幹什麼,但無能為力,無法制止。

汾陽先生知道陳長安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也知道他無能為力,無法制止,因此毫無顧忌,大肆動作。

待三十多萬顆象徵百姓魂魄的珠子全部沉入大海,轟隆轟隆的悶響聲震耳欲聾,整個滄州的地基都變的顫顫巍巍,搖搖欲墜起來,海水傾覆,巨浪滔天,席捲成一股觸目驚心的恐怖洪流,朝矗立在地勢高處的城池瘋狂倒灌。

一望無際的海面大浪往兩邊分開,顯露出條珊瑚橋樑,有身披銹跡斑斑,古銅色澤鎧甲的士兵,或騎馬或步行,從水中走出,排列為長隊,往滄州城進發。

一人一馬為一騎,一車四馬為一乘,最前方的左手持盾,右手持矛,曰為鐵騎步兵。

靠後些的腰掛彎刀背系弓弩,互成掎角彼此相應,乃是箭隊!

步撼山嶽,戰馬嘶鳴,矛光耀眼璀璨,鎧甲響動鏗鏘,軍旗烈烈,在風中呼呼作響,號角高揚,於海上震徹四方,白天還一副安居樂業百姓各適所忙景象的滄州城,赫然成為古戰場。@·無錯首發~~

陳長安額頭的汗珠滴落,在臉頰沖刷過泥垢留下道蜿蜒痕迹,打濕衣襟,牙關死咬:「媽……媽的,三十萬……遠古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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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長安斬過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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