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珍妮弗的狀態肉眼可見的下降。

精神也愈發糟糕了。

整個人就像一根繃緊了的弦，隨時有可能斷裂。

托尼很快察覺了她糟糕的狀態，甚至還試圖挽回，還問她要不要去看心理醫生。

只是被珍妮弗拒絕了。

她十分清楚自己的情況，她這是心病。

除非邁克爾能馬上落網，否則什麼心理諮詢作用都不大。

這股壓抑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了那天，珍妮弗遲遲無法聯繫上夏洛克。

情緒像是突然噴發的火山爆發出來。

「啪——」

手機被狠狠摔在地上，在光潔的瓷磚地板上支離破碎。

屏幕出現了猙獰的蜘蛛網，就連電池都被摔了出來。

珍妮弗雙手捂著額頭，雙目緊閉，痛苦地皺起了眉頭，眼下的青黑越發嚴重。

她重重地呼吸著，一手捂著心口。

心悸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怎麼了？」

剛從客廳進來的托尼看到這一幕問道。

眼裡寫滿了緊張與擔憂。

珍妮弗抬起手，語氣里充滿了疲憊，「沒事。」

臉上是冷漠。

托尼的腳步頓了頓。

原本深邃的蔚藍色眼眸此時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夾雜著寒霜。

她的紅唇綳直。

托尼沉默地盯著她的側臉，嘗試放輕了語氣說道：「……或許我可以幫你。」

「It'snoneofyourbusiness.」

珍妮弗語氣強硬地回道。

一時間室內的氣氛將至冰點，兩個人站在原地。

明明只是幾步的距離，卻像是隔了一道牆。

托尼沉默著。

「……好吧。」他妥協般地說道。

即便知道珍妮弗現在的心理狀況很糟糕，說出來的話不一定是出自真心的，可是卻不可抑制地有些難受。

珍妮弗瞥了垂著眼的托尼一眼，抿了抿唇，眉眼慢慢緩和下來。

這句話一出口，她就開始後悔了。

可是她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整個人都像是魔怔了一樣。

她咬了咬下唇，勉強壓下心裡負面的情緒，緩緩說道：「……sorry.」

她的眉眼裡充滿著愧疚，還有不知名的燥郁。

珍妮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疲憊，「抱歉，讓我暫時一個人靜一靜。」

她現在腦子裡亂得快要炸開了。

根本就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說出什麼不可收回的傷人的話。

「好。」托尼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她。

說完這句話，他沉默地退出了房間。

房門輕輕地關上了，珍妮弗一個人留在卧室里，僵硬地站在那裡，脊背挺得筆直。

太陽的餘暉在她身後留下一道拉長的影子。

跗骨的龐大黑影貼在她的身後張牙舞爪，無法擺脫。

直到過了幾分鐘，她才彎下腰，將地上那隻已經被摔壞了的手機拾了起來。

她將被損壞的手機放到桌子上。

室內一片靜悄悄的，珍妮弗垂眸盯著它，黑色的屏幕碎成一片，不可磨滅的裂痕出現在上面。

就像是此時糟糕至極的心情。

珍妮弗的指腹貼在冰涼的屏幕上。

說實話，她有些後悔剛剛說出口的話了。

只不過她已經快要完全失去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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