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Hello？」
珍妮弗疲倦著接起電話，聲音有些沙啞。
「你好，這裡是紐約警局。」
珍妮弗勉強打起了精神，「好。」
「上次你報案的那個跟蹤狂，現在已經有了線索了，不過希望你能到警局來一趟確認一下。」電話那頭這麼說道。
珍妮弗現在完全清醒了過來，她的聲調上揚，「真的嗎？」
邁克爾終於要落網了嗎？
她的情緒立馬好轉了起來。
「是的。」
警局那頭的電話語氣篤定，問道：「你現在方便到我們這一趟嗎？」
珍妮弗握著手機的手頓了頓，她瞥向房門的方向，有些猶豫。
她現在和托尼還在冷戰中。
但是她一個人出門……
「或者我們也可以派遣警車去接你。」
電話那頭像是察覺到她的猶豫，甚至還體貼地說道。
珍妮弗收回了視線，眨了兩下眼睛。
這樣——
或許還不錯？
她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應了下來，「好。」
「那我們派警車大概下午兩點會去接你，你現在的地址還是在原先那個地方嗎？」
珍妮弗回道：「不是。」
「好的，麻煩你告知一下我們你現在的地址。」
珍妮弗如實地回答了地址。
「好的，非常感謝你的配合，我們會在下午兩點到你現在的地址去接你。」
「好的。」珍妮弗鎮定地回答。
可掛斷電話的下一刻，珍妮弗忍不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她緊閉著雙眼，緊緊攥著手中的手機。
終於——
她的噩夢終於要結束了。
欣喜的感覺情不自禁地涌了上來。
她激動地掀開被子下床，打開房門。
卻在對上托尼冷漠的神情時，臉上的喜色瞬間消散。
她眼神複雜地別開臉。
內心不由得開始糾結著。
她再次抬起頭看向托尼，托尼直直地看著地面，像是光潔的瓷磚上長出了花來。
珍妮弗嘆了聲氣，忍不住清咳了一聲想要告知托尼這件好事。
還沒等她開口。
托尼居然抬起眼與她對視，問道：「有什麼事嗎？」
珍妮弗看著他不耐的神情，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傾訴的慾望開始消退了。
她的神情慢慢僵硬下來，「……沒什麼。」
托尼嘲諷地挑起眉，「男朋友，不是嗎？」
口吻輕佻諷刺，將珍妮弗的那句話回敬給她。
珍妮弗扶著門框，一手緊緊攥著手機，臉色逐漸冷淡下來。
她別開眼睛，不再與他對視。
同時嘴角也勾起了冷淡的弧度，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啊。」
傾訴的慾望完全消退，只剩下冷漠。
她退回了房間，將房門緊緊地合上，隔絕了難堪的氣氛。
她將手機擲在床上，手機在柔軟的床鋪上彈了彈，珍妮弗也重新陷入了柔軟的床鋪。
……
下午兩點。
珍妮弗整理好，帶上手機和背包準備前往警局。
她站在玄關前，彎腰穿鞋。
這時，托尼恰好出現。
他倚在柜子上，挑起眉毛。
他話裡帶著刺諷刺道：「你這是打算去見哪位朋友？」
托尼刻意咬重了朋友二字。
似乎要將之前珍妮弗說過的詞語全部回敬給她。
「布魯斯韋恩？斯蒂夫羅傑斯？還是那位十六歲的彼得帕克？」
珍妮弗穿好鞋子，站在原地，沒有回頭看他。
背脊綳得筆直。
她彎起嘲諷的笑，語氣同樣輕佻，「這不關你的事，不是嗎？」
「男朋友。」
她轉過頭對上托尼的視線。
□□味十足。
說完，珍妮弗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擰開門把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砰——」
房門被重重摔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珍妮弗抱臂站在電梯里，表情冷若冰霜。
就連綳直的唇線都彰顯著此時的壞心情。
果不其然，才踏出大廈的門口，一群晃悠在外面的記者就像是蒼蠅一樣圍了上來，怎麼趕也趕不走。
他們將話筒和攝像頭伸到珍妮弗面前，刺眼的白光亮起。
好在珍妮弗這段時間已經學會如何面對閃光燈也能面不改色了。
她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也絲毫不理會這些記者的問話。
她艱難地穿過這些將她層層包圍的記者，找到自己的目標。
警車就停在路邊，珍妮弗一眼就看到了。
同時，她也鬆了一口氣。
之前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內心總像是懸了一塊巨石。
她撥開堵在她面前的記者，走到警車面前。
警車裡的一名女警走了出來，沖她笑了笑。
珍妮弗一瞬間就放下心來。
這是她最初報案時見過的那幾名警官中的一位。
女警貼心地幫她打開了車門，珍妮弗低下頭坐了進去。
珍妮弗坐上了警車？
這可是大新聞。
那些記者根本遏制不住自己瘋狂按動攝像機的手，強烈的白光幾乎要籠罩這個區域。
他們的臉上都掛著興奮到扭曲的表情。
留給他們的則是珍妮弗冷漠的側臉。
不過他們絲毫不在意，明天的頭條已經有了。
……
珍妮弗坐在警車上，攥著手裡的手機。
她抿緊了嘴唇，神色甚至沒有什麼波動，面對瘋狂的閃光燈甚至沒有眨一下眼睛。
珍妮弗平靜地直視前方，淡淡地說道：「我們可以走了。」
那女警回頭隱晦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回答道：「好。」
警車平穩地行駛了起來，終於突破了記者的層層包圍，行駛在平坦的路上。
珍妮弗靠著椅背，直視著前方。
音響里放著輕緩柔和的歌謠，像是呢喃的鄉間小調。
警車裡瀰漫著一股好聞的氣味，像是薰衣草的味道。
珍妮弗的眼皮慢慢變得沉重起來。
強烈的睡意襲來。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纖長的眼睫慢慢地垂了下來。
珍妮弗皺著眉頭，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一點一點的。
她揉著酸澀的眼睛。
身邊的女警好像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語氣輕柔，像是怕驚醒了她一樣：「你要是困了的話，可以睡一會兒。」
「我會順利把你送到目的地的。」
珍妮弗疑惑地扭頭看向她。
她的面容有些模糊，珍妮弗的餘光瞥到現在正行駛著的道路。
為什麼莫名有些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