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女尊世界
剛開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祁妙沒多久就發現了這不是她原來的世界。因為這裡正在發生乾旱,赤地千里,荒草不生,一眼望過去,幾乎看不到綠色,只有漫天的黃土地,和土地上留下的寸寸乾裂的痕迹。
祁妙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因為暴雨加泥石流滑坡才進的空間,原來穿在身上的衣服還沾染著泥土的痕迹,正放在農場里等著洗乾淨了晾曬。
她的農場也是從哪裡進去,就從哪裡出來的那種,不可能剛才還是暴雨,泥石流,才幾個小時就變成了這樣赤地千里的模樣。
有了第一次投胎轉世的經歷,祁妙這一次沒多久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穿越。
因為不清楚情況,祁妙挑了一個帆布包,從農場里裝上水,食物,還有遮陽帽,就這樣一路小心翼翼的找准一個方向往前走去,尋找人煙。
就這樣白天走路,晚上在農場里休息,走了很久,才終於看到了人煙。但是恰恰是這些人煙,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這裡不是她的世界,她確實穿越了。
有了帶著記憶轉世的經歷,穿越也不是那麼難接受,祁妙很快就消化了這個信息。她一邊躲避著眾人的視線,一邊遠遠的偷偷摸摸觀察眾人的情況,很快就得出了這個世界的基本信息。
這個世界是一個處於古代女帝為尊的女尊世界,解釋起來也很簡單,就和種花家的古代差不多,皇帝最大,就是男女顛倒。不只是地位上的顛倒,還有生理上的。地位上女尊男卑,生理上,外表倒是和她那個世界一樣,女人有胸,男人有喉結,但是實際上女人強壯,男人弱小,還有最關鍵的男人生孩子。
祁妙一開始還沒注意到這點,直到某個男人揣著大肚子在路邊上因為累極了跌倒難產後,祁妙才發現了這個讓人坑爹的事實。再後來,再次仔細觀察的時候,祁妙終於發現了其他更多的細節,主要體現在男女的武力值和地位上。
每次遇到其他逃難隊伍的時候,總是女的拿起武器,女人出面和對方溝通打招呼,男人則是沉默許多,也膽小許多,總是縮在女人的身後,偶爾有那麼一兩個潑辣的。
到這裡為止,祁妙都是隱蔽的選擇跟在這些人的身後,從來不出現在他們面前,也從來不讓他們看到自己。
了解了這些情況之後,祁妙才終於有點底氣準備接近他們,但是就這樣冒冒失失的直接接近不是她的風格。她先是把自己餓了幾頓,渴了幾頓,然後把自己的樣貌弄得髒兮兮,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鞋襪一類的也是弄得髒兮兮破破爛爛,仔細檢查過後,保證外表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現代氣息,頭髮也弄得亂七八糟,等到看自己和那些人差不多之後,才從遠處趕路,裝作慢慢的跟在他們身後的模樣,開始不著痕迹的融入他們。
除了這些,還有語言方面,對方說的話都帶著不知道那個地方的口音,祁妙怕自己說話的口音暴露了自己,乾脆就裝作啞巴,一直沉默著不開口,有人和她說話,她就裝作膽小,不會說話,胡亂比劃的模樣,一開始還有人十分警惕著她。但見到祁妙那弱小的身材,還有啞巴的狀態,也沒什麼危險的模樣后,就放任她跟在後邊。
在這種逃難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在拚命掙扎求生,哪有很多心思天天觀察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屁孩。
是的,在眾人的眼中,祁妙這樣一米六五的身材被稱作小屁孩。
因為這個世界女人的身體強壯,基本上成年的女子身高都在一米七左右,家庭條件稍好的人家,女人都是一米八甚至還有一米九的。而男人的身高一米七就算十分高的了,一米六左右才算大眾身高,一米五就是嬌小的可愛型,十分受某些女人歡迎。像祁妙這樣在現代正常的女生身高,到了這個世界,就算是小孩子的身高了。
祁妙跟著這群逃難的人一起,餓了就從農場里拿出糕點廠里做出來沒有太大香味的餅乾偷偷摸摸的吃兩塊,渴了就從布袋子里拿出的塑料瓶里抿兩口,當然這個塑料瓶外面被祁妙包裹了一層黑布,每次喝的時候都是避開眾人。
這樣的行為其他逃難的人也都在做,祁妙的行為倒是一點也不顯眼。畢竟在這個乾旱的時節,水是最重要的,誰都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有多少水,免得遭人惦記。
就這樣走了許久,祁妙也見識到了許多人性之間的美好與邪惡。有人為了讓自己的孩子活下去,生生渴死,也有的人為了自己活下去,偷偷搶了別人的水,不顧別人的死活。但是這一切,祁妙卻始終遊離在外,沒有參與,也沒有貿然上前出頭,雖然顯得十分冷漠,但是她的目的是不暴露自己活下去,為了這個,她可以狠下心無視這些場景。
但是就是這樣,在將近一個月的逃難中,祁妙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捲入了進去,起因是一個男人,他的妻主為了活下去,拋下了他和他剛生出沒多久的孩子,因為水和食物不夠了,而他是個男人,他剛生的孩子也是個男孩。這個世界的男孩就像是她那個世界古代的女孩一樣,被人認為是卑賤的,無法像女孩那樣可以給她養老送終,也無法讓她們的家族一代一代延續下去。所以在這個危難的時候,對方視他和他的兒子為累贅,拋棄了他們兩個。畢竟夫郎沒了,可以再娶,孩子沒了,她還年輕,也可以再生。
就在這個男人絕望的等待死亡降臨的時候,他看到了祁妙路過,拼著最後一口氣,死活拉著祁妙,希望祁妙能救救他的孩子。
祁妙原本不想理這個世界的事情,因為她才剛穿越這個世界沒多久,無法融入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充滿了戒備,更是一直如履薄冰的小心隱藏著自己和眾人的不同。
但是面對這個男人拚死的求救和小嬰兒微弱的哭聲,祁妙還是心軟了,答應了這個男人的要求,看著他放心的去世后,埋葬了這人,帶著這個小嬰兒,離開了一直跟隨的隊伍。
祁妙雖然沒養過孩子,但是信息爆炸的時代,手機、電腦、電視上推送的各種消息中,也多少知道,才幾個月大的小孩子是脆弱的,不能吃他們平日里的食物,只能吃奶水,就連輔食,恐怕以這個孩子瘦小的身體,也是不能吃的。
她的農場里有牛有羊,牛奶羊奶也都有,一點都不缺,但是跟著大隊伍,她是不可能避開眾人的視線從農場里不著痕迹的拿出這些東西的,所以只能一個人找了另外的方向離開隊伍,單獨踏上旅程。
然而孩子不是那麼好養的,祁妙養了才兩天就出現了問題。
這個孩子發燒了!!!
發燒這個問題對小嬰兒來講,簡直就是致命的!
祁妙也沒辦法在顧忌什麼了,帶著這個孩子帶著幾瓶羊奶放在帆布包里,就去找大夫看病。
大概是祁妙運氣好,焦急趕路了一個下午,遇到了另一批逃難的人,恰巧裡面就有一個會醫術的人。
祁妙沒時間感嘆自己的運氣好,抱著孩子,就表示願意用水來當做醫藥費,求人救救這個孩子。
而這個大夫就是祝穀雨,祝穀雨原本是行醫世家的大夫,但是他們家子嗣單薄,她的這一輩就只有她一個,她的夫郎是他的遠房表弟,兩人相親相愛,十分和睦,但是這一切都在夫郎生孩子之後戛然而止。
她的夫郎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去世了,孩子在父親的肚子里待的有點久,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根本活不過十歲,以她的醫術完全無法治癒,最後只能將兒子送到了一處醫谷求谷主救她的孩子。
那個谷主的醫術十分高超,被人稱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但是性格卻十分的怪僻,說如果想要救孩子,那就必須得把孩子留在谷中,從此和她斷絕關係。
祝穀雨為了孩子的生命,含淚答應了,至此只能偷偷摸摸的來谷中看兩眼對方,見對方還活著心裡就滿足了。只是她的偷偷摸摸沒能瞞得了谷主,被谷主以孩子的病為要挾,到現在已經有五年沒見到對方了。
祝穀雨本就出身世代行醫世家,家中更是以「醫者仁心」作為行醫準則,見到祁妙抱著小嬰兒過來后,便二話沒說,答應了治療。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身上的藥草也沒有多少,還需要葯才行。好在他們逃難行走到現在已經可以見到一些綠色的樹木大山了,山上就有那些需要的草藥。
但這是逃難的過程中,誰會為了這樣不相干的人,去耽誤時間找那還不知道在哪裡的草藥,而且大部隊也不會只為了你一個人而停下。如果想要去找草藥,那勢必會和大部隊脫離,離了大部隊,那路上的危險程度激增。畢竟逃難的人不一定都是好的,他們有的人不想走路,只想不勞而獲,便動起了打劫的心思。因此逃難路上,大家都是跟著大部隊的,少有脫單。
祁妙能膽大的單獨行動,全是因為她身上有農場這個可以避難的地方。然而沒想到的是祝穀雨,思考了沒多久,也和祁妙一樣,乾脆脫離了隊伍,帶著祁妙往山上去了。
有了個大夫在身邊,看病、採藥、熬制一類的事情都有人幫忙,小嬰兒的發燒沒多久就退了,安安靜靜的呼呼大睡,十分乖巧。
祁妙也在這一路上知道了祝穀雨即使有危險,也願意和她一起走的原因。她,還有她懷裡的小嬰兒都和她的兒子都有些相像。
祁妙外表才一米六五,再加上逃難面黃肌瘦,看到她一個女人長得這麼瘦小,以為她和她的兒子一樣,先天不足;而這個小孩子則是發燒,病怏怏的模樣完全就是她兒子當年的翻版,一時間起了憐憫之心。
之後,兩人一路上相依為命,躲過了劫匪,躲過了山裡蛇蟲鼠蟻的毒咬,兩人更是相互救了對方好幾次命,但是從未拋下任何一人獨自逃走,這讓兩人在短短時間內就建立了濃厚的感情,最後祁妙認了祝穀雨為乾娘,關係更加密切。
三人相依為靠,艱難的朝著都城——上京走去。
但是三人還沒到上京,在上京的路上就停了下來。因為祁妙和祁小滿(懷裡的小嬰兒)沒有戶口,也沒有路引。
祁妙只對祝穀雨說自己是孤兒,並沒有戶口,其他的並沒有多說,說多錯多,關於祁小滿的身世也沒隱瞞,說了之後,祝穀雨就十分體貼的沒在問下去,對兩人更是充滿了憐惜。
現在她想來是腦補了一些悲慘的遭遇吧!
這次逃難沒有戶口路引的人多的是,祝穀雨活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情都見過,因此並沒有追根究底,她只知道願意在這種情況下,養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嬰兒的人肯定不是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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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沒!
小嬰兒祁小滿的名字原本只是想著二十四節氣「小滿」的時候出生,結果沒想到拼音打字的時候,居然出現了「起效慢」三個字,當時就有些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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