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時翹放心個屁。
謝聞衍坦坦蕩蕩,臉上的表情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他道:「小師妹,十層秘境異常兇險,光是上古妖獸就不止百種,你若是沒有些護身的法寶符篆,怕是有去無回。」
道理我都懂。
但是我不想。
時翹低垂著臉,「大師兄,這種事傳出去對我的風評不好呢。」
謝聞衍似乎很訝異,「小師妹還有風評嗎?」
時翹的肺管子都要被他給扎穿了。
謝聞衍沒有強迫她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和她好好地講道理,「秘境里有玲瓏塔、崑崙鏡、煉妖壺還有三足金烏、凈世拂塵、瑰仙劍等等你見都沒見過的好東西,你若是有幸能得到哪怕一件,於你在修道之路上也大有助力。」頓了頓,他慢聲道:「你年紀小,可能不知那凈世拂塵有凈化靈根的功效,我的血可是好東西,本就是我虧本同你做生意,你怎的還不樂意了呢?」
時翹聽說過這些寶物,只存在經書里的法寶,一件都值萬萬金!
幾十萬靈石都不一定能搞到手。
謝聞衍輕輕嗅了嗅她脖頸間香軟的氣息,很是喜歡,他舔了舔牙齒,淺笑道:「小師妹,當真好沒良心。」
時翹堅定的意志力開了個口子,有些心動,她問:「大師兄,真的就一口嗎?」
謝聞衍點頭,「就一口。」
時翹認真考慮一番后,屈服了。
她說:「那大師兄千萬要輕一點咬。」
謝聞衍輕笑,「這是自然。」
男人用指尖挑開窩在她肩頭的髮絲,少女肌膚細膩瓷白。
他的喉結動了動,而後低頭埋入她的頸窩。
時翹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意,緊張的揪起手指頭,有些不安。
刺痛從頸間慢慢傳到腦後。
殺千刀的大師兄。
男人嘴裡就沒有一句實話!
這一口下去,她疼的蹙眉。
過去了很久,還沒有結束。
時翹覺得謝聞衍想把她的血給吸干,她擰著好看的眉,嚶嚀道:「大師兄,你好了嗎?」
謝聞衍舔了舔她頸間被自己咬出來的傷口,意猶未盡道:「快了。」
時翹還是太天真。
竟然相信了謝聞衍的鬼話。
她小聲道:「大師兄,說好的一口呢。」
謝聞衍嗯了聲。
便再沒有言語。
時翹生無可戀被他抱著,覺得自己的傷口發麻,起初有些輕微的刺痛,後面就不太疼了。
如果謝聞衍有屬性,那他必然是屬吸血鬼的。
時翹的腦袋輕輕抵著他的胸口,感覺自己靠著他都快要睡著了。
謝聞衍總算滿意了,像個饜足的老饕,「好了。」
他不忘評價,「小師妹當真香甜可口。」
時翹心想。
總算要輪到她了!
屋內的燭火忽明忽暗,視線看的不是很清明。
謝聞衍穿著長衫中衣,身材細瘦,他這張漂亮的臉上向來都是冰冷倨傲的神情,此刻卻多染上了些許的魅惑,眼尾泛紅。
第一美人。
這種稱號。
還真不是虛名。
時翹這輩子真的還沒有見過,長得比謝聞衍還好看的男人。
他冷著臉的時候,就讓人很想哄他高興,博美人一笑。
等他笑起來時,恨不得就把命都給他。
時翹已經開始糾結自己從哪裡下口比較好呢?
謝聞衍捏住了她精巧的下巴,抬起她的半張臉,隨即面無表情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頭,殷紅的血珠停留在指腹上,他點了點她柔軟濕潤的紅唇,「張嘴。」
你媽的,好色/情。
時翹乖乖張嘴,男人的長指輕輕點入她的唇內.......
幸而謝聞衍的手指沒有多停留,只不過一滴,便懶洋洋抽回了自己的長指。
時翹嘗到了味,謝聞衍的血竟然有絲絲甜意。
但,就只有一滴。
多一毛都沒有。
這是不是太摳了!
時翹舔了舔乾巴巴的唇,說:「大師兄,我想再來點。」
謝聞衍竟是笑了,「看不出小師妹這般饑渴。」
時翹說:「一滴血會不會沒什麼用啊?萬一被魔域的人發現我下山了,我可能就回不來了。」
魔域的人對她喊打喊殺。
魔尊張口閉口就要她幫他生個小魔頭。
謝聞衍伸出潤白修長的手指,動作輕柔抹了抹她的嘴角,沉思后,道:「可能真的沒什麼用。」
時翹覺得。
她被謝聞衍給耍了!
聽信了他的鬼話!!!
「.....」
「小師妹可真好騙。」
「大師兄,睡覺吧。」
睡吧睡吧別說了。
時翹每次和謝聞衍同床共枕,都睡得不是很舒服。
大半夜的被冷醒就算了,還時常喘不過氣來。
謝聞衍這人睡相忒霸道,四肢將她纏繞起來,不給她多餘的喘息機會。
來日清早。
五師兄用通靈玉將她叫醒,說要帶她一同下山去。
時翹剛準備爬起來,謝聞衍似乎就被她的動靜給弄醒了,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後抓著她的腳踝又把人拽了回去。
時翹知道謝聞衍起床氣重,不敢惹他。
過了一會兒,等到他呼吸漸趨平穩,往他懷裡塞了個枕頭,動作極為小心的起床。
梳洗完后急匆匆趕去山門口前同其他師兄師姐匯合。
臨出門前,時翹還耍了個心眼,悄咪咪的從大師兄的書房裡拿了兩個防身的符篆。
師兄們等了好一會兒,被太陽曬的有些熱。
五師兄擦了擦額頭的熱汗,「小師妹,你藏的好一些,可不要被發現了。」
時翹使勁點頭,「師兄放心,我心裡有數。」
苟一苟,活到九十九。
過了沒多久,宋茵和祁州姍姍來遲。
宋茵像是哭了一夜,紅腫的眼睛里血絲明顯,祁州像個護花使者似的跟在她身後。
按祁州的修為是沒必要下山買法器的,這種被天道眷顧的天才,哪怕是進了魔域也能毫髮無損的出來。
但宋茵才逢人生大難,他放心不下。
祁州已經想好,等從秘境里出來,他便回到烏玄派,準備好彩禮,而後上門提親。
時翹望著宋茵的眼神很微妙。
昨天那個樣子。
淮風似乎和宋茵鬧崩了?
嬌滴滴的妹妹坐在地上哭,他都沒管。
男人就是這個世界上變心最快的生物。
也難怪淮風當不了男主,拿不下女主。
別看現在虐的歡,小心日後火葬場。
沒想到,《修真之路》的男作者還挺時髦,連追妻火葬場這種梗都硬生生加了進去!
牛逼plus。
五師兄剛點完人數。
便有人御劍飛來。
淮風此人,瞧著模樣便是個冷情寡意的。
誰都不放在眼裡。
時翹是真的恐了他。
低下臉,百無聊賴盯著自己的影子看。
心裡猜想,淮風應是來找宋茵說話的。
虐完之後發現自己依然放心不下,又悔恨又糾結等等。
宋茵用紅腫的雙眸望著哥哥。
淮風卻沒看她,捏緊了手,望著時翹,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即便是此時他上前去說些關切的話,也顯得很唐突、很奇怪。
惺惺作態,虛假的讓人作嘔。
淮風想到山外糾纏不休的魔尊。
呼吸不暢,鐵青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差一點,他就親手將自己的妹妹拱手相送。
魔域那種地方,比深淵還不如。
淮風深吸兩口氣,緊繃著張冷峻的臉,他張嘴,聲音低啞,「時翹。」
時翹一驚。
不是來找宋茵,反而是找她麻煩的嗎!?
時翹自以為沒有痕迹的往五師兄背後移了移,很客氣很尊敬當然也很冷漠:「師尊。」
淮風說不下去了。
她對他的態度,就像是在躲避豺狼虎豹。
甚至連抬眼看看他,都是不願意的。
乾淨明亮的眼神深處,只有厭惡和恐懼。
淮風心中悶堵,氣息沉鬱,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在日光照耀下更為蒼白,一臉深受打擊的模樣。
他忍了又忍,握緊拳頭,話頭轉了轉,「你們此次下山都要小心。」
末了,他又道:「師兄弟們要多多看顧小點的師妹。」
「弟子謹記於心,師尊不必擔憂。」
淮風點點頭,「下山去吧,早些回來。」
得了這句話,時翹是第一個轉身就要往山下去的人。
時翹左思右想都沒想明白,淮風這個老狗東西怎麼忽然和宋茵走起了虐戀的路線。
昨兒冷聲斥責,今兒又拐了個彎讓師兄們照顧她。
男人心,海底針。
真是搞不明白。
下山的路上,還能聽見宋茵的啜泣聲。
她哭的有點慘。
這是因為,昨天夜裡,她還不知道怎麼答覆淮風昨日的問。
不敢撒謊。
但更不敢說實話。
時翹被她的哭聲弄的有些煩。
但她沒說什麼。
女主嘛,嬌氣一點算什麼!
幾位心直口快的師兄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茵茵師妹,你不要哭了。」
「我們又沒有欺負你,是吧?你這樣搞的我們都很害怕。」
「茵茵師妹,唉,你的哭聲很煩知道嗎?」
「還有點假的。」
「是的,聽起來像是演的。」
時翹硬是憋著笑,沒有出聲。
宋茵被說的沒臉哭,好在祁州還陪在她身邊,給她遞了手帕擦眼淚。
「茵茵師妹,不用怕,我會一直護著你。」
宋茵現在能依靠的只有他,即便不喜歡他,也不會主動拒絕他的示好,「是我給祁師兄添麻煩了。」
祁州甘之如飴,「不麻煩的。」
六師兄戳了下時翹的胳膊,擠眉弄眼同她道:「小師妹,你看看茵茵師妹,你怎麼就學不到她半點釣男人的本事呢!」
祁州才來青門宗住了多久啊,就被迷的神魂顛倒,要明媒正娶。
唉,可可愛愛的小師妹,卻卑微倒貼還失敗了無數次的可憐人。
二師姐加入他們的話題,「這對狗男女,下山辦正經事,他們還談起戀愛,嘔嘔嘔。」
罵得好。
二師姐罵完之後,恨鐵不成鋼看著她說:「小師妹,瞧見沒?女人就是要會哭會裝,男人才喜歡,來,給師姐哭一個。」
時翹的臉被她捏的紅紅,她剛作出要哭的表情——
師姐便放開了她的臉,看不下去的語氣說:「唉,算了,太丑了。」
時翹:「.......」
快要走到山門口時。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停住了腳步。
五師兄轉頭看了眼時翹,「小師妹,不然我們先去幫你把睚眥引開?」
慕容澤說著打冷的話:「得了吧,我們幾個人給睚眥填肚子都不夠。」
他笑起來像個浪蕩公子哥,眯眼沖時翹賤賤一笑,「我看小師妹,還是別出去了。」
時翹不理他,也不妨礙他嗶嗶,「怕了吧?誰讓你把修真界的大佬都得罪了個遍。」
時翹斜斜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你自己嗎?大佬?你也配?」
慕容澤差點就沒沉住氣,「時翹,你知道睚眥在山下守了多久嗎?整整五年,別說外面還貼了魔域的通緝令,你真的敢出去?一輩子老老實實窩在青門宗夾著尾巴做人才是你的歸宿。」
時翹叫他滾。
然後用了她早上偷來的符篆,心裡也沒底,鼓足勇氣踏出了山門。
狗日的魔尊!!!
害她五年不能出山門!!!
啊,山門外的空氣都更加的香甜。
時翹的腳剛剛伸出去,目光便同大大咧咧坐在山門口的睚眥對上了眼。
操。
確認過眼神。
就是上回追著她咬的那隻。
時翹提著氣,都不敢用力呼吸。
睚眥好像真的沒認出她來,不屑的、鄙夷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兩圈,又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然後就非常嫌棄的,將她踢開了。
時翹鬆氣,她身後的師兄們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可是。
往前走了不到十米路。
鬼魅陰森的黑衣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皮膚極白,瞳仁呈著紅色,黑色衣衫,袖口紋著焰火,煞氣濃的能逼退方圓十里的活物。
男子閃身,便到了時翹的跟前,紅色瞳孔緊盯著她的臉,似笑非笑。
有種扭曲的恨意,還有種等候多時的快感。
「時翹,你總算出來了。」
千防萬防,沒想到魔尊本人這麼閑!
不對。
這不是他的本體,而是他的神識。
時翹乾巴巴笑了一聲,「好久不見,您又變帥了。」
魔尊冷笑,修長的手指用力掐著她的下顎,嘴角陰冷的笑意忽然間凝固。
魔尊在她身上聞到了一股不屬於她的氣息。
他的怒意滔天,力氣大的要把她的脖子擰斷:
「時翹!你好大的膽子,身為魔尊夫人,竟然敢和別的狗男人搞上了!」
「姦夫是誰?!!我要將他投入魔域魔海之中,讓他生生世世都受萬魔撕咬,生不如死!!!」
時翹:「.......」
別的,狗男人。
除了大師兄,竟然還有別的。
二師姐吃驚,小師妹的生活原來這麼精彩的嗎?
師兄們也很驚訝,小師妹,原來是我們低估了你!!
慕容澤顯然已經將弄死時翹當作自己一生的事業,他很激動地說:「魔尊,她都給你戴綠帽了,幾個男人都滿足不了她,你還不快殺了她!」
時翹他媽的佛了。
趁著魔尊在思考的時間,一劍捅穿了魔尊的幻象,逃跑之餘不忘回過頭呸了一聲慕容澤,「我殺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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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謝:是的,狗男人正是在下。
魔尊:搶我老婆?
小謝:嚴謹一點,是前未婚妻。
小謝:哦,還逃婚了呢。
魔尊:你去死。
明天見!!!!!!!!
打起來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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