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點重疊
穿越到了十一年前,這樣的事不論怎麼看都無法令人信服。
逢澤唯自然還處在沒能接受的狀態,這比讓她接受這個世界存在詛咒還要難以置信。
只是,燈牌上的時間還有七海建人的回答,都在告訴了她同樣的答案——這不是她所處的時代。
「十六歲。」這是七海建人的回答。
逢澤唯看著七海建人現如今的外表,比對上她的印象中社畜才會有的滄桑和疲憊的面孔,眼前的七海建人確實年輕了不止一個層次。
「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現在輪到我來問你了。」
一來一去就像場交易似的,七海建人如是說,他的音色冷冷淡淡,沒什麼情緒波動。
「你的身份是什麼?為什麼知道我?你應該看不見詛咒才是吧?剛才你到底做了什麼能讓咒靈突然失去咒力?」
一連串的問題清晰的表達了此刻七海建人想要從逢澤唯身上知曉的所有信息。
逢澤唯倒是感到有點局促不安了起來。
十一年前的七海建人不認識自己是肯定的,可明明是個比她小了幾歲的高中生,比起五條悟的那幾個學生,同樣是只有十幾歲的七海建人,過於成熟的樣子和氣場依然給予了某種說不清的壓力。
「我的名字是逢澤唯,為什麼認識你這個問題……」逢澤唯思索了幾秒,「說起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是從未來來的,認識的是未來的你。」
這個答案聽起來匪夷所思,但七海建人還是認真考慮了逢澤唯說辭。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作出否決,心存懷疑的他也沒有完全認可這種說法。
「至於其他問題……我也不知道要從哪說起。我的確看不見詛咒,但是……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其實我也……」
逢澤唯不知道自己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解釋關於她接觸了「咒術界」的問題,話說到最後,她的語氣變得非常無奈。
弱勢,無害。
即便覺得逢澤唯可以,但七海建人還是能看得出她並不存在威脅。
七海建人的眉毛似乎又皺深了幾分,他沒有針對逢澤唯的回答作多評價,而是話鋒一轉:「你傷得不輕,先跟我一起吧。」
他看到逢澤唯被傷得幾乎全廢的雙臂,普通人的醫院肯定沒有辦法,指不定還會被問這問那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而要把逢澤唯帶回高專的決定,幫她治療只是原因之一,七海建人認為更加有必要的恰恰是因為作為普通人的逢澤唯能讓咒靈失去咒力這件事。
說不定她接觸過什麼詛咒師呢?
*
七海建人回了高專,帶著灰原雄的屍體。
灰原雄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在向高專報備了逢澤唯的事之後,他就沒有再管這件事了。
逢澤唯在想怎麼回到自己的時間的辦法,光靠她自己一個人肯定沒有辦法,而想要解決這種超自然的事件,求助於「咒術界」的人的確是個好辦法。
所以她跟著七海建人一起走了,到了高專。
逢澤唯由此時還沒有成為高專校長的夜蛾正道接手,因為身份的特殊性,她被要求留在高專內。
比起關於逢澤唯說自己來自十一年後這件事,夜蛾正道更加在意的點是「障器」。
與十一年後五條悟在針對逢澤唯的處理方式是一樣的,夜蛾正道也沒有把逢澤唯的事向高層透露,倘若「障器」的身份曝光,勢必會引起波瀾。
「小唯你就留在高專吧,其他的事我會替你安排好。」這是夜蛾正道說的。
身在十一年前的逢澤唯並無去處,因此沒有拒絕。她謝過夜蛾正道的好意,並接受了高專的治療。
在傷愈之後,她被夜蛾正道帶去見了兩個人。
「他們是我的學生,五條悟和夏油傑。」夜蛾正道簡單地向逢澤唯做了介紹,「你的情況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在解決之前,他們兩人會負責你的安全。」
逢澤唯:「啊……嗯,謝謝您,夜蛾先生。」
「你有不明白的地方,問他們兩個就行,我還有其他事,就先走了。」
十一年前比逢澤唯年紀還要小的五條悟。
白色鬆軟的頭髮,戴著墨鏡,俊美的面相和十一年後逢澤唯所熟悉的那個區別並沒有很大。
逢澤唯見到他的時候,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
她的視線止不住在五條悟的身上停留了許久,直到被這位當事人打斷。
「看帥哥嗎?」五條悟一邊說著還一邊摘下了墨鏡,甚至還非常澀氣地朝逢澤唯wink。
逢澤唯:「……」
她知道五條悟時常蠻不正經,但偶爾認真的模樣,還是非常令她心動的。
但是眼前這個……
蠻不正經是有了,可似乎還多了很多輕浮。
是她很苦手的類型了。
原來十一年前的五條悟是這樣的嗎……
見到氣氛愈漸尷尬,夏油傑適時地打了圓場。
他賠著笑,言語溫和:「逢澤小姐不要介意,悟他就是這個性格。」
「嗯……嗯……我知道。」性格惡劣,她感受過的。
之於夏油傑,逢澤唯對他也是有種形容不出的微妙感。
好像認識,但在記憶里又找不出和這張臉能夠對應上的信息。
兩人禮貌地互相做了自我介紹,算是正式地認識。
*
「障器」。
又是由這個概念為中心,牽扯出了其他關聯。
只不過這一次,是逢澤唯自己提起了這個。
原本「障器」在咒術界就是某種諱莫如深的存在,知道的人本就不多,眼下,還由作為一般人的逢澤唯自己提出,她的身份自然引起了質疑。
夜蛾正道把逢澤唯交由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關照,也側面反映了她的重要性。
一如一年以前的星漿體。
五條悟對逢澤唯的興趣不大,在他眼裡後者只是個普通人,比起曾經的天內理子,逢澤唯顯得根本不重要。再者,什麼「障器」是有多重要這種事,他同樣一點興趣也沒有。
除此之外,逢澤唯的性格與天內理子根本天差地別,準確來說,一直秉持著「不給他人添麻煩」的逢澤唯真的一點都不會讓人擔心。
既然都不用特別關照了,五條悟除了執行夜蛾所下達的「保證逢澤唯安全」這條指令之外,不會做額外的事。
反而是夏油傑。
夏油傑私下找過逢澤唯一次,他問起了「障器」的事。
「唯小姐知道自己的能力如何使用嗎?」
「大概知道一些吧,其實我也不太懂。」
「能讓咒力在「障器」的範圍內失效,是個相當強大的能力。」
「這樣說得反而讓我覺得有些愧疚了。」
「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真的那麼強大,我好像也沒為「你們」做過什麼事。」
逢澤唯很清楚自己只是個一般人,她也從來沒想過要去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當然,如果因為自己的特殊性而幫上忙,她當然是很願意的,但更多的……還是作為會在這個社會隨波逐流的普通人,她並做不到什麼能夠改變世界的事。
但夏油傑否認的逢澤唯的自我認知:「唯小姐的能力一定有用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後半句話他說得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夏油傑知道逢澤唯的特殊,不僅僅是從夜蛾正道那裡知道了「障器」的事。
而是他明明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逢澤唯,卻在逢澤唯身上看到了屬於他自己的、刻意隱藏過的咒力殘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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