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在直隸總督衙門殺人

第362章 在直隸總督衙門殺人

「你說什麼?」

剛剛還沉浸在跟樺山紀資之間談論的內容的伊東佑亨聽到副官的話后,驚駭欲絕。被包圍了?跑進了北洋水師的埋伏圈?

「這不可能!」同樣反應的還有樺山紀資。聯合艦隊這一次的出擊就是為了突襲,打北洋水師一個措手不及,從而掌控黃海的制海權。可現在居然有人告訴他,他們本來要突襲的對象已經準備好了,不僅準備好了,還反過來埋伏了他們?他們是海軍啊。茫茫大海,中國人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的行進路線,又怎麼能在這樣的環境里做好埋伏?

「軍令官,司令官,這是真的。瞭望員還發現了定遠和鎮遠,不信你們可以自己看!」

副官臉色沉重地指了指指揮艙的窗外。伊東佑亨和樺山紀資立即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很快,就找到了幾條煙柱。這些煙柱很淡,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甚至都分辯不出來。可是,在大海上的煙柱代表著什麼他們卻再清楚不過了。

「有間諜!」樺山紀資的臉黑了下來。如此重大的軍事行動,想去偷襲別人,反過來卻被目標打了伏擊,而且還是在海上……沒有間諜,沒有足夠份量的間諜為中國人提供他們的航線,北洋水師根本就無法做到這一點。可是,清楚聯合艦隊的行動和行進路線的,就只有那麼寮寮的幾個人,這些人全都是海軍中的高級軍官,怎麼可能背叛帝國?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伊東佑亨神色疑重地喘了口氣,「既然已經遇上,就不能再退縮了。……副官,傳令艦隊,準備迎戰!」

「嗨!」

……

「伊東佑亨!」

兩支艦隊越來越接近了。「定遠」號指揮艙,透過望遠鏡看到日軍艦隊開始加速,劉步蟾同樣臉色陰沉,只是,他的陰沉臉色並沒有朝著對面的日本軍艦,而是對著在他的指揮艙里正擺弄著一個鐵盒子的年青人。年青人身邊還放著一頂軍帽,軍帽的后沿還粘著一條又粗又長的辮子。

「難以置信啊。電報居然也可以無線收發……唐州到底還有多少底牌沒有讓別人知道?」劉步蟾身邊站著大副盧毓英,看著年青人扣著耳麥不停地收發電報,忍不住感嘆道。

「不管他們有什麼底牌,現在,他們都是我們的盟友。」劉步蟾嘆了口氣,又轉身看向了艙外:「伊東佑亨已經迎過來了,咱們也準備開戰吧。告之諸艦,此戰以擊沉敵軍弱艦為主要作戰目標……一定要搶在唐州艦隊到來之前,給我把這群倭寇送進海底!」

「喳!」

……

北洋水師與聯合艦隊的黃海大戰終於還是開始了。雖然比原本的甲午大海戰要縮后了一段時間,但是,這場世界上第一次蒸汽艦船之間的大決戰終於還是上演了。只是這一次北洋水師選擇了主動出戰,而且還是以有心算無心地提前做好了埋伏。雖然在海戰上的所謂埋伏跟陸戰有著本質的不同,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北洋水師佔據了一定的優勢。

原本的歷史,黃海大戰,日艦「橋立」、「比睿」、「赤誠」、「西京丸」、「松島」等遭受重創,北洋水師則更是損失慘重,「超勇」、「揚威」、「致遠」、「經遠」等軍艦被擊沉。i是劉步蟾,在艦隊左翼崩潰的危急關頭,指揮「定遠」、「鎮遠」頑強抗擊日本艦隊五艘軍艦的圍攻,一直戰鬥到落日西垂敵艦收兵撤退。

而黃海戰役之後,北洋艦隊先是在旅順口軍港整修,之後又從旅順口移防威海衛軍港。

12月,日軍發動山東半島戰役,陸路清軍一觸即潰,1895年1月20日,日本陸軍攻佔了威海衛城南北兩幫炮台,與日本海軍水陸夾擊威海衛港內北洋艦隊。戰鬥中,「定遠」艦被負雷擊中,劉步蟾下令將「定遠」艦駛到劉公島附近淺海處,充當炮台使用,先後打退了日軍的8次進攻。

2月10日,北洋艦隊損失慘重,外援無望。此時,北洋艦隊內部一些官兵逼迫提督丁汝昌和記名提督劉步蟾投降。悲憤絕望的劉步蟾下令用水雷炸沉了百孔千瘡不堪再戰的「定遠」艦。據資料記載,這天午後,劉步蟾來到部下盧毓英的住處,看到「定遠」槍炮大副寫下了「千古艱難惟一死」的詩句,劉步蟾推案一笑,朗聲吟道:「傷心豈獨息夫人?」念畢,飄然而出(息夫人是春秋戰國時在逆境中保持志節的一位歷史人物。)當晚,劉步蟾自殺,捨生取義。

12日上午,丁汝昌自殺。也就在這一天,北洋海軍投降派打出白旗,與日軍接洽投降事宜。

17日上午10時,日本聯合艦隊正式佔領威海衛港,俘獲北洋海軍的「鎮遠」、「濟遠」、「廣丙」、「鎮東」等10艘軍艦,清軍海陸軍投降者5054人,其中陸軍2040人,海軍3014人。

自此,龍旗飄落,大清的北洋海軍就這樣煙消雲散,李鴻章被迫支撐著老朽的身體承擔起一切責任,日本得到了《馬關條約》賠償的兩億兩白銀和台灣,自此擺脫了經濟危機,並由此一躍而起,成為東亞第一強國,而列強也由此見識到了大$淫蕩小說/class12/1.html清的腐朽和衰落,開始了瓜分中國的狂潮。

可是這一回不一樣了。

北洋水師並沒有受到約束,在一開始,便全力出擊。

而就在北洋水師和聯合艦隊在黃海相遇的時候,保定,直隸總督府的衙門口也迎來了幾個人。

「什麼人?」門口衛兵傲氣十足,又極為小心地看著眼前的眾人。

「告訴老李,郭某人到了。讓他出來迎接!」郭金章很是囂張地背著手,大聲叫道。

「大膽!」衛兵大怒。李鴻章何等樣人?別說一個不認識的,而且還沒留辮子的莫名其妙的傢伙,就是王公大臣來了,也得老老實實地說一聲拜見……這傢伙居然敢讓老頭出來迎接?

「哪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跑到總督衙門撒野。不想活了?」

幾名衛兵按著刀沖了下來,伸手朝著郭金章就抓了過去。而就在這時,郭金章身後的一名身背大刀的壯漢突然一個箭步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找死!」居然還敢反抗?衛兵們更是大怒,紛紛抽出了腰間佩刀。可是,不抽刀還好,抽出刀后,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看到眼前光亮一片,勁風撲面,接著就覺得自己手腕一疼,手上再也拿不住東西,「哐啷啷」聲后,佩刀掉了一地。

「好刀法。i」站在郭金章身側的孫祿堂忍不住贊了一聲。大刀是厚重地兵器,王五用的更是重達三十餘斤,一般人連耍都耍不起來,可這位順源鏢局的總鏢頭卻能把手裡的大刀用出如此小巧的手段,而且又快又准,怪不得能在北京城闖下一番偌大的名頭。要知道,北京身為首都,藏龍卧虎,高手如雲。連他孫祿堂師傅之一的程廷華也在那裡混生活呢。

「孫老弟見笑了。」王五不在意地笑笑,又退了回去。他傷還沒好,剛才那一小下還好,真要是大動干戈,還是得靠孫祿堂這虎頭少保。

「敢在總督衙門動武,你們等著……」

知道碰上了硬茬子。衛兵們不敢再肆意動手,但也不敢就此溜走。其中一個跑進大門去報信兒去了,另外幾個慌慌張張地撿起佩刀,努力扎著架子擋在門口。

「你們不用緊張,我跟老李是朋友,不會打進去的。」看著幾個衛兵緊張的模樣,郭金章搖頭笑道。而他話音剛落,大門裡就傳出來一聲冷哼,接著,一身青衣的周馥走了出來:

「郭先生當然不會打進來,可你現在就算不動,又跟打進來有什麼區別?」

「這位是……」郭金章不認識人,不得不看了看身側的劉通福。

「呵呵,周先生,剛才可是你們的人跟我們動手,怎麼聽你的意思,這好像是我們的錯似的?」劉通福乾笑了兩聲,又靠到了郭金章耳邊,低聲道:「周馥,李鴻章的心腹之一,在山東干過團練,後來不幹了,又重新回到了李鴻章的幕府。」

「哦,原來是周先生。」郭金章朝對方抱了抱拳。

「不敢當。」周馥又冷哼了一聲,隨意還了一禮,又轉頭瞪向了幾個依舊舉著刀裝忠勇的衛兵,「你們眼睛瞎了?沒看到是劉先生來了?居然還敢攔著……都給我去領二十軍棍!」

「是……」衛兵們先是愕然,接著一個個都變得垂頭喪氣。他們還以為周馥來了能為他們撐腰呢,要知道,這位可是李中堂的心腹之一,一般情況都是見官大一級的,可鬧到最後居然是讓他們領軍棍……劉先生?劉先生怎麼了?先前衙門裡面不就吩咐過不許這人進門兒嗎?

「自己不敢跟人歪嘴,就找我們這些小人物的麻煩。」衛兵們禁不住在心裡膩歪道。

……

「那個,周先生,我能進去了嗎?」周馥怎麼處置衛兵不關郭金章的事兒,可看看日頭,他也不願意就這麼呆在人家的門口傻站著,於是又向周馥問道。

「當然。」周馥咧嘴乾笑了一下,「郭先生能到我們直隸總督衙門,那可是讓我們衙門蓬蔽生輝啊,怎麼能呆在門外面呢?請進!」

「謝謝!」郭金章點點頭,帶著劉通福等人就邁步走上了台階。不過,當他和劉通福居先走過,輪到孫祿堂和王五的時候,周馥卻突然伸手攔住了兩人。

「兩位且慢。」

「怎麼了?」郭金章回過頭來問道。

「順源鏢局的王總鏢頭是吧?早聽說過閣下的大刀厲害……不過想進我總督衙門,還是請先繳了刀再說。」周馥沒理他,只是盯著王五說道。

「老李還怕一把大刀?」郭金章笑問道。

「中堂大人當然不會怕什麼大刀,可這大刀跟在郭先生身後,難免就讓人覺得有點兒心虛了。」周馥乾笑道。

「這是恭維,還是諷刺?」劉通福笑問道。

「當然是恭維。」周馥道。

「那我豈不是還要謝謝你?……那個,老王啊,你看呢?」郭金章又看向了王五。

「區區一把刀而己,何足道哉?」王五微微一笑,從背後抽出了大刀,甩手就扔給了一名衛兵。結果,這名衛兵雖然接住了大刀,卻被大刀的重量和刀身上所帶的力量帶的接連倒退了好幾步,直到撞上了柱子才停下來。

「哼。」周馥忍不住又冷哼了一聲。他當然知道這王五是在示威。不過他也懶得跟這武夫計較。小小一個順源鏢局,如果不是郭金章發話保了一下,早就因為王五跟禁衛軍對抗的行為而被榮祿給滅了,還想跑到總督衙門口來耍威風?

「刀已經繳了,現在可以走了吧?」劉通福又在一邊問道。

「請跟我來。」周馥又冷冷掃視了眾人一眼,轉身帶頭走進了衙門。劉通福和郭金章看了一眼,也邁步跟了上去。

……

「李中堂呢?」

被周馥帶著進了客廳。可客廳裡面卻是冷冷清清的,連個人都沒有。劉通福也算是這兒的常客,可他每次過來的時候李鴻章都已經坐在這兒等著了。現在倒好,他的上司來了,那老傢伙居然不見了?

「煩勞諸位稍等。中堂大人馬上就到。」周馥沒理劉通福的疑問,又朝郭金章拱了拱手,轉身就走。

「喂,喂……」

「行了,別叫喚了。李老頭擺明是想晾晾我,他心裡有火!」郭金章自顧自坐上了左首第一位的椅子,又對劉通福笑道。

「廢話。」劉通福瞪了他一眼,「要是我我也有火。你看看你都幹了些啥?」

「不就是幫他調動了一下北洋水師和丁汝昌的新軍嗎?我這可全都是為了他好。」郭金章笑咪咪地答道。

「為他好?」劉通福苦笑連連:「也就你有這臉皮。」

「那你可就說錯了。我這臉皮,在咱們這一行還算是薄的。不說別人,呶,」郭金章朝空空的主位上努了努嘴,「這兒的主人就比我臉皮厚的多。比起人家,我這只是小巫見大巫。」

「少說這些沒用的。你剛來的時候我就擔心,猜著你來就沒好事,可你居然還給我裝著說什麼想找老婆?哼。」劉通福又翻了個白眼兒。

「我可沒騙你。我真的是想找老婆來的。」郭金章舉手叫道。

「得了吧,以你的地位,就算唐州再缺女人,還能少了你的娘們兒?」劉通福又瞪了他一眼,「我就說你小子離開西雅圖就肯定有什麼大事。好嘛,居然連人家手上的兵馬都給調動起來了,你牛啊,郭大司令!」

「過獎過獎……」郭金章朝他連連拱手,洋洋得意。

「那個……郭先生,剛剛劉先生說什麼?」王五和孫祿堂坐在下首,一直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他們都知道,自己雖然有兩下功夫,但身邊這些人都是真正的大人物,隨便幾句話就能引起腥風血雨的那種大人物。所以他們只想做好保鏢的職責,並沒有想其他。可是,劉通福剛剛說的那些東西實在是過於勁爆,郭金章居然調動了北洋水師和丁汝昌的新淮軍?這不都是李鴻章看家底兒的隊伍嗎?

「其實也沒說什麼,我就是背著李老頭兒把他的那些心肝寶貝都扔到了戰場上。嘖嘖,都是人才啊,敵人強大,一個不小心,他們有些人可能就回不來了。李老頭的家底兒說不定也要賠掉大半。」郭金章笑道。

「啊……」難怪那個姓周的一上來就那麼冷眉冷眼的。王五和孫祿堂明白了。可明白過來之後的他們心裡卻是一陣驚濤駭浪。二十多年來,李鴻章威震華夏,連皇室也覺得受到了威脅。可這樣的一個人物,郭金章居然掏了人家的家底兒?

「看來,待會兒指不定就要拚命啊。」王五二人心中暗暗苦笑。不過兩人倒也沒有太過緊張。拚命也不是他們拚命,那是郭金章和李鴻章的事兒。再說了,真要是來這一趟有危險,李鴻章可能動手,郭金章還會不把那四個洋鬼子保鏢也一起帶過來?認識了這段時間,他們可沒覺得郭金章是多麼喜歡冒險的那種人物。只是那畢竟是李鴻章啊,這郭金章平日里瞧得和和氣氣的,下起手來可真夠狠的……兩人暗暗想著,又不約而同地把眼睛看向了客廳的後門兒……他們已經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賠掉我大半家底兒,哼,郭金章,你既然知道這次有可能賠掉我大半家底,那麼,這筆帳咱們該怎麼算?」果然,隨著一聲冷哼,身穿黃馬褂,頭戴紅寶石頂戴,鬚髮皆白的李鴻章就出現在了客廳裡面。而一見面,老頭兒就殺氣騰騰地看向了郭金章。

「怎麼算?嘿嘿,老李你要是有種,就殺了我啊。」郭金章笑嘻嘻,渾不在意。

「你以為老夫不敢?」李鴻章陰聲問道。

「不是以為,而是確定。」郭金章聳了聳肩,「老李,我佩服你,但是我也鄙視你。……能把大清這麼混亂破敗複雜的局面撐到現在這個地步,你的能力是這個……」郭金章豎了豎大拇指,「可面對敵人你卻只能步步後退,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始終不敢好好地打上一場,所以,這膽氣上,你是這個……」

「要膽氣,你幹嘛不去找左宗棠?」狠狠地盯著郭金章豎起了小指頭,李鴻章忍不住怒聲問道。

「早晚要去的……不過我估計還是你要比我先去。」郭金章正色道。

「你……油嘴滑舌。你也不怕丟了你的身份。」

「我有什麼身份?平頭老百姓一個而己……那個,為了向你賠罪,請你看場戲怎麼樣?」郭金章朝李鴻章笑笑,突然又朝劉通福揚了揚眉毛。而劉通福看著他這個模樣卻忍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兒,然後,從身後掏出了一把槍……

「你們想幹什麼?」李鴻章神情一寒。

「不幹什麼,殺個人!」劉通福把槍舉了起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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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土美利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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